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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搶劫犯和財神爺

  “老板。看樣子,美國人并不希望事情告一段落。”

  “這是當然,如果換做我是美國人,也會繼續擴大戰果。”

  “比利時現在看起來急眼了,我想他們現在已經感覺很糟糕。”

  格羅夫納豪斯酒店。

  沈建南站在一間總統套房的陽臺上欣賞倫敦城富人區美景,客廳里,南博銀行新任總裁米歇爾.尤利爾和九鼎銀行倫敦總裁菲利普.卡賽奧,正在聊著下午從法國和比利時以及貨幣基金組織傳來的消息。

  米歇爾.尤利爾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興奮,這位銀行家在說到在法郎上建立空頭頭寸,眼里冒著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等到看到肥肉的鬣狗。

  很難想象,他曾經是在法國興業銀行供職,出生在巴黎,成長在巴黎,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法國人。

  當然,拋開愛國主義來說,米歇爾.尤利爾的思路很明確,也非常清晰。

  打草驚蛇這個成語似乎是個指責的詞,但有時候,打草驚蛇總會讓人看到很多東西。

  因為地理位置緣故,比利時和法國經濟金融之間的關系非常密切,比利時法郎遭到攻擊,這意味著,國際投機商們除了想要從比利時大撈一筆,還在試探德國人對法國的態度。

  英鎊垮了、比塞塔垮了、里拉也垮了,如果比利時法郎再垮了,那誰都預料的到,下一個遭受攻擊的將會是瑞士法郎。

  一旦這些全部陷入貨幣危機之中,那法國法將會像是群狼環繞包圍中的一只高盧雞,無論再怎么強大,也最終難逃厄運。

  就像貨幣基金組織說的那樣,投資與歐洲貨幣證券市場的趨同交易總規模,估摸至少達到了三千億美元。

  很明顯,這是一個坑。

  一個幾乎是在為貨幣投機做空資本的造勢宣傳,因為全世界都找不到任何個國家的外匯儲備可以達到這個規模。

  英國沒有、法國也同樣沒有。

  比利時外交官的發言來看,他們已經急眼了,不然,又豈會說出國際投機者是想要分裂歐洲這種話,誰都知道,比利時是在指桑罵槐。

  不是么?

  貨幣基金組織的最大股東可是美國人。

  “老板。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在法郎上建立一筆頭寸?”一直沒有得到沈建南的回應,米歇爾.尤利爾和菲利普.卡賽奧對視一眼說道。

  這一次,沈建南給出了回應,他轉過身走到客廳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了一眼。

  《世界報》,法國第二大報紙。

  1944年在以戴高樂為首的法國臨時政府授意下,由伯爾·伯夫—梅里聯合三十名青年記者在巴黎合資創辦,梅里擔任社長。該報側重政治和外交報道,對國際重大事件反映靈敏,分析性的稿件較多。

  頭版頭條,是法國財政大臣米歇爾.薩潘的照片,標語:國際投機者令歐洲貨幣陷入了危機之中,他們應該被全部送上斷頭臺。

  “你們說,這家伙是不是很想把我送上斷頭臺?”

  米歇爾.尤利爾和菲利普.卡賽奧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年輕到過分的新老板是什么意思。

  “法郎先不著急。我相信法郎一定會崩潰的,但并不是現在。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在克朗上建立足夠的頭寸,你們說呢?”

  克朗?

  能夠分別在法國興業銀行和瑞士銀行擔任投資管理,米歇爾.尤利爾和菲利普.卡賽奧無疑都是聰明人,瞬間就從沈建南的話里想到了什么。

  英國已經退出了歐洲匯率機制,如果法國再被迫退出歐洲匯率機制,那德國人恐怕就要成為光桿司令了,這對于德國人而言,并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事情。

  但克朗不同,之前的芬蘭馬克崩潰,為北歐經濟帶來了沉重的打擊,雖然瑞典強行加息保護了克朗的價格,但這種加息已經對瑞典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如果這時候繼續狙擊瑞典,瑞典人恐怕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砰砰——

  門外傳來兩聲有節奏的敲門聲,沈建南站起身,一言定音。

  “沒有其他意見,那就這么決定了。在這之后,我會去法國走一趟,為那里帶去福音,但在這之前,我希望讓瑞典人可以聽到我的聲音。”

  作為倫敦城富人區的酒店,格羅夫納豪斯酒店享有著很高的地位,喬治亞建筑風格和高雅華貴氣派的裝飾風格,很多明星頒獎典禮都會選擇在這里舉辦。

  就連它的總統套房,都是名副其實的總統套房,曾經有不少國家首腦到倫敦都會選擇在這里居住。

  頂樓宴會廳,紅色的地毯鋪滿整個大廳,燈光在琉璃罩棱角分明的折射下,散發著明亮而又柔和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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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名西裝革履的專職安保人員,掛著耳麥警惕望著四周,在專職人員的安檢下,陸陸續續有人跨入了正廳。

  男人,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看起來沉穩有素;女人,鮮艷而又束身的禮服,展現著令人饞涎欲滴的資本。

  有倫敦政界人士,有各大銀行職業總裁,有上市公司大股東,有集團公司主席,有跨國投資公司高管,甚至還有當紅的一線明星。

  彼此笑著、攀談著,歡聲笑語和音樂聲令整個宴會廳氣氛顯得非常熱籠。

  但又有誰知道,男人和女人們在攀談交流之時,已經傳遞出了無數個只有自己才懂的信號,那種深意,很快就令彼此找了理由前后離開。

  拐角一出門,兩個剛認識的男女就莫名其妙擁在了一起。

  有的,回到了房間;有的,去到了天臺;甚至有的,走進了洗手間。

  突然,放著輕音樂的宴會廳氣氛忽然一滯,隨著氣氛的異樣,一雙雙眼睛朝著正廳門口看了過去。

  沈建南到了。

  作為最近在歐洲風頭最盛的惡魔,他就像是全身帶著磁性,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一身白色的西裝,穿著這廝身上令他看起來格外優雅和年輕,臉上掛著淺笑,在他不緊不慢的步伐下,整個人看起來高大挺拔而又風度翩翩。

  如果不是媒體的大肆報道,誰都無法將把歐洲搞到一團糟的魔鬼和他聯系在一起。

  “老天。他看起來比照片上更加年輕。”

  “實在難以想象,他居然這么英俊。”

  “我有沒有機會?”

  “他會為我的魅力打洞么?”

  隨著沈建南的到來,在場一些名媛佳麗和當紅女明星,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惡魔?

  那只是媒體的說法罷了。

  這么帥、這么年輕而又有錢的男人,就算是惡魔又怎么樣。

  相比于女人們的兩眼放光和美艷不可方物,男人們的表現就要復雜的多。

  有人面露微笑報以含蓄招呼;有人暗自思量,要怎么才能和這種金融大鱷建立關系;也有人看著身邊精致的女伴,在考慮要不要把她送出去,和這位財神爺交好。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善意。

  隨著沈建南逐步走入大廳,有的人眼里幾乎冒著火,恨不得擇人而噬;也有人眼神極其鄙夷,不屑的態度就像是在看著垃圾。

  更有人眼神陰恨至極,似乎在盤算著要怎么去奚落這個一來就將全場目光吸走的家伙。

  同性相斥的緣故?

  不知道。

  但對于巴林銀行總裁山姆.雷德梅恩來說,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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