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驕陽似火。
烈日灼烤著大地,肉眼可以看到柏油馬路升騰的熱氣,走在路上不消五分鐘,人就會直接感受到高溫的摧殘。
華海大學,一間狹小的宿舍。
盧新月像是蝦米一樣蜷縮在床上,如玉的膚色通紅一片,除了腳底,全身都是淡淡的嫣紅之色,汗水如瀑從身上冒出,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向上無意識翻著,嫣紅的唇邊掛著口水,整個人就像是被高壓電電擊過一樣不斷痙攣著。
沈建南跪在床頭,盡管一樣汗流浹背,但根本沒有時間去擦拭,端著剛和的糖鹽水,手中拿著蒲扇,滿臉緊張飛快扇著風。
也許是風有了用處,隨著沈建南不斷搖動扇子,盧新月無意識翻著的白眼動了動,鼻息也漸漸出現了。
一雙烏黑的眼睛慢慢睜開,漸漸,茫然的眸子中再次回復了神采。
提心吊膽,沈建南一直小心翼翼呼吸著,現在人沒事,終于放下了心。
呼——
“新月。來,張嘴。喝點水。”
全身就像是被掏空,手指都懶得動,盧新月幽怨看了一眼又是討好又是緊張著的沈建南,張嘴湊到了茶杯上。
溫熱的開水,既有甜味又混合著咸味,隨著水分和糖鹽水補充,身體的力氣逐漸恢復了一點。
狠狠抓在沈建南身上,盧新月幽怨至極。
“沈建南,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沈建南望著那雙幽怨的眸子,一臉干笑。
“這不能怨我”
“那就是怨我了。”
“嘿嘿”
沈建南繼續干笑著,但笑聲里,未免有幾分得意。
“是不是后悔把那百分之二股份給我了,把我弄死好再收回去。是不是?”
“我人都是你的了,股份算什么。”
“油嘴滑舌。”
被人罵,不表示表示怎么可以。
沈建南放下拿著茶杯,將癱軟成一灘泥的盧新月揉進了擁入懷里。
如同被毒蛇咬到。
盧新月被沈建南的動作嚇得魂飛魄散,驚叫一聲。
“你真想弄死我啊!”
夏季,是一個保護眼的季節。
走在街頭,眼睛總會不由跟著轉來轉去。
南京路一段繁華的路段,唐敦厚靠著一輛奧迪,雙眼不時在周圍來來回回掃視著。
路上,衣著清涼的女生或獨自或結伴而行,一雙雙光潔的小腿不時掠過,為這個城市增加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個,挺漂亮的,就是有點八字。”
“這個腿漂亮了。光潔飽滿,沒有瑕疵,走路姿勢真好看。”
一臉敦厚之色的唐敦厚,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女生,心里品頭論足著,誰也不知道這廝心里跟臉上的敦厚一點都不相配。
“猴子!”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唐敦厚轉過身,看到沈建南和盧新月兩人走過來,心中那是既鄙視又佩服。
作為沈建南的貼身保鏢,這貨很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
學生,連自己的學生都不放過,自家老板可真特么是個禽獸。
但鄙視之余,唐敦厚又很是佩服。
香港,現在還有兩個霓虹女人在那里呢。這么多女人都能搞定,自家老板還真是厲害。
再想想那一晚,自己十秒鐘就拿了兩千紅包,老板這一去就是一下午,唐敦厚頓時露出憨厚的笑容。
一定得跟老板學兩招啊。
“老板。”
一聲老板叫的蕩氣回腸,唐敦厚賊眉鼠眼一臉敦厚暗暗伸出了大拇指,臉上看不出任何鄙視,只有深深的佩服。
沈建南翻了個白眼,為了避免盧新月尷尬,這廝不動聲色瞪了一眼。
“去買點飲料過來。”
“喝什么。”
“隨便,一瓶冰鎮的,一瓶常溫的。”
唐敦厚小跑著離開,沈建南和盧新月分別坐進了后座,四下再無外人,盧新月悄悄看了一眼沈建南眼里閃過溫柔之色。
沈建南有所察覺,可還沒等他轉過視線,就感覺腿上一痛。
猝不及防下,這廝頓時慘叫一聲。
“被你害死了。”
沈建南能怎么辦,自知理虧啊,不對,不虧也得虧啊。剛才唐敦厚那小動作,明顯都被盧新月看到了。
“這能怨我啊。你要叫那么大聲的,房間又不隔音。”
“你還說,還不是你弄的。”
“我怎么弄了。”
賤人,總是需要收拾。
啊————
一聲慘叫,叫的是慘烈至極。
不久,唐敦厚拿著三瓶飲料跑了回來。
“老板。冰鎮的就可樂和健力寶,你喝哪個。”
“天府可樂?”
有點好奇,沈建南隨手接過唐敦厚遞來的飲料,把沒冰凍的橘子汁給了盧新月,拿著手里的可樂看了一眼。
紅色的拉罐,有點像可口可樂,商標上備注著一些信息。原料全部由天然中藥成分構成,不含任何激素,能夠有效抵抗黃曲霉素。
拉開拉罐,一股自然的味道飄散出來,張口試著抿了一下,微微有點苦,但之后,又有一種似乎甜的味道,試著灌上一大口,放在嘴里等了片刻,微苦像是化開成了淡香。
一口咽下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冰鎮的緣故,炎熱似乎被壓下去不少。
輕輕咬了下牙齒,沒有酸蝕的感覺。
沈建南眼睛不由閃爍了下。
相比百事、可口可樂,這個天府可樂的味道非常獨特,一口下去就難以忘記,微不可查的苦,但又有一種令人心神安定的甜香,口味上,明顯勝出百事很多,并且,牙齒還沒有酸蝕感。
怪不得特么會被百事盯上,這種品牌絕對要抹殺在萌芽狀態。
合資!
想到合資這兩個字,沈建南的眼神變得很是陰毒,就像是一條擇機殺人的毒蛇。
“新月。這兩天我會讓盧樹回來,你明天就先過去香港。”
不去!
女生的驕傲讓盧新月想反駁,不明不白就成了小秘書,那以后日子還怎么過。
但瞬間,她就察覺到了沈建南身上的氣息不對。
疑惑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如月清明的眼里露出一絲幽怨。
這個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大男子主義了。
但最終,盧新月只能點點頭。
陷入那一刻,作為女人,還能有什么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