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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拜訪

  巴圖阿低頭道:“小人不想偷學,也萬萬不敢偷學的。”

  趙花堂釋然道:“你既然不想偷學,那我明白了,你故意在此與我胡攪蠻纏,莫不是要耽誤我救治小姐的時間,你與你家小姐可有什么舊怨?”

  巴圖阿苦笑道:“先生何必逗我,我素來敬重小姐,何談舊怨,既然先生不喜我等在此,在下這就走便是。”

  趙花堂疑惑道:“不是與小姐有舊怨,那莫不是尼堪外蘭對你有不敬之處?是以你要......”

  他話還未說完,巴圖阿已經急忙抱拳打斷道:“不敢再打擾先生,小人這就告辭了。”說完他也不等趙花堂回復,直接帶著兩個小廝快步走了出去,身后還傳來趙花堂爽朗的笑聲。

  此時,已快到中午,趙花堂還在熬著他的藥,一個丫鬟跑了進來,這丫鬟也就十五六的年紀,長得也算乖巧,她低頭詢問道,“老爺,不知道您中午要吃些什么?”

  趙花堂面前擺了四個熬藥的壇子,手里還得將熬好的藥制作成藥丸,他此時很是忙碌,隨意說道,“你們隨便準備吧,四菜一湯便可,至于菜色隨意。”

  那丫鬟倒不怕生,她挽起袖子,湊上前去也想學著趙花堂的樣子制作藥丸,嘴里說道:“可沒有隨意這道菜,老爺愛吃什么,奴婢們去準備便是。”她已經伸出了手,“我先幫老爺一起制作這......”

  她話還沒說完,趙花堂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以前從未被陌生男子碰過,此時不由得漲紅了臉,誰知趙花堂卻一把又甩開了她的手,此時她距離旁邊的桌子很近,手甩了上去,白嫩的小手瞬間磕了青紫一塊。

  趙花堂怒道,“誰讓你碰的?”

  小丫鬟用另一只完好的小手擋住受傷的那只手,雙眼不爭氣的已含滿淚水,她小心道:“對不起,老爺,我只是想幫忙,我”

  趙花堂道:“你只是想幫忙?你懂什么,又能幫上什么忙了?”他本想再怒斥她幾句,可抬頭看見面前這個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樣子,后面的狠話再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眼里全是淚水,趙花堂心軟了下來,立刻陪笑道:“是我不好,小姑娘,我剛剛沒弄疼你吧。”

  小丫鬟委屈的淚水本已經在眼眶里直打轉,此時趙花堂柔聲詢問,終于全部落了下來,她翕動著鼻翼,雙肩一抖一抖的痛哭不停,卻不答話。

  趙花堂看見她擦眼淚的右手有一片青紫,不由心生歉意,柔聲道:“是剛剛磕得么?疼了吧,來我給上藥。”他說著話,人已經站了起來,從包裹中拿出一個紅瓶,里面裝著一些淡紅色的藥水,他抓過小丫鬟的手,溫柔得將藥涂了上去。

  嘴里柔聲哄道:“別哭了,是我不好,一會抹上藥就不疼了。”

  小丫鬟本來還梨花帶雨的,此時卻噗嗤一聲笑了,嫣然道:“我才不是因為疼哭的呢?老爺剛剛的樣子,可嚇死奴婢了。”

  趙花堂笑道:“好了,是我不對,我這里給姑娘鞠躬賠個不是。”他人也真的站了起來,向她作了一揖。

  小丫鬟急忙上前攙扶,不讓他鞠下躬來,笑道:“剛剛還兇巴巴的,現在卻又這般模樣,哪里還像個老爺了,再說老爺這般也折煞奴婢了。”

  趙花堂哈哈大笑道:“我哪里是什么老爺?我這個老爺是臨時的。”

  他有意逗小姑娘,笑道:“你才是我的老爺呢?你看,你只需要一哭,我就乖乖聽話了,半分脾氣也是不敢再有的。”

  小丫鬟噗嗤一笑還未答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敲門的正是巴圖阿,他旁邊站著兩個人,后面站著阿云,前面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看著能有五十歲左右,頭上已經有了一些白發,臉上棱角分明,眉毛很寬很濃向上揚著幾乎快要到長到鬢角了,眼睛里充滿活力,又讓人覺得很是嚴峻。秀挺鼻子下面的那張嘴是他整個人最出彩的地方,只要他一張開嘴笑,整個人就像陽光一樣,有著溫暖人心的魔力。

  巴圖阿面向趙花堂介紹道:“這位就是醫術高超的趙花堂先生。”

  那男子也不等巴圖阿介紹自己,向著趙花堂深深地作揖道:“小可阿臺,正是楊開泰的叔叔,聽聞先生救了我那賢侄,特來拜會深表謝意。”

  趙花堂擺手道:“不必,我救他只是因為他,和別人無關,別人也不用向我道謝。”

  阿臺笑道:“先生高風,小可真是佩服之至。”

  趙花堂道:“你也無需拍我馬屁,有事直言便可。”

  阿臺道:“我這賢侄有勞先生費心了,是以小可帶了一份薄禮前來相謝,不知我那賢侄病情如何?”說著從衣服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趙花堂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接過笑道:“我這人對待禮物是從不客氣的,不過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你不用替他道謝,至于這個禮物嘛,我可以收下,你有事求我時,權當先付了定金。”他看也不看,直接將禮物揣著懷里,然后說道:“好了,禮物既然已經送到,我也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楊開泰的病情他連提都未提,便下了逐客令,阿云已經氣的握緊了拳頭。

  阿臺哈哈大笑道:“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小可甚是欣賞。”他微微向趙花堂躬身道:“我那小侄既然是先生所醫治的,不知可否將他接到這來?”他此時才道出目的,因為他早聞這位奇醫性情古怪,不過對珍奇的藥材,還有財寶卻是來者不拒的,是以想先上門拜會,也免得楊開泰來時吃閉門羹。

  趙花堂笑道:“本該如此,你知我心意的很,就留下來吃飯吧。”

  阿臺也跟著笑道:“吃飯就免了,在此多謝先生了,我等就先告辭了。”此時得到滿意答復,阿臺哪里還能留下,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接楊開泰了。

  趙花堂也沒有再留,一直送阿臺和阿云走到了門口,看著他們絕塵而去,才笑著從懷中拿出盒子,打開來里面是一顆上好的黑珍珠,色澤飽滿珠圓玉潤,他不由暗暗稱奇道:“這倒是一個好東西。”他抬頭看見巴圖阿還在,臉立刻又冷了下來道:“你為何還不走,難道還要等我請你吃飯么?”

  巴圖阿似聽不出他話中有刺,微笑道:“小人只是想和先生咨詢一下治療時間。”他面露苦色道:“不瞞先生,小姐剛剛又吐血了,而且血中似有黑色。”

  趙花堂至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說道:“把這個拿回去,先給你家小姐服下,傍晚時分,你再來找我吧。”

  巴圖阿連勝稱謝,小心翼翼拿過藥丸,并用黃表紙包好,出門騎馬飛奔而去。

  趙花堂望著他飛奔而去的背影,喃喃道:“也不知道楊開泰這小子,現在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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