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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整軍待發

  楊開泰正和那齊婭走在回去的路上,野豬皮已經借著月光趕往了滸河城,去找他的父親塔克世。

  那齊婭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故意讓他趁著夜色歸家,就是要獨自送我,因為你還有很多問題想向我求證。”

  楊開泰道:“你真是一個聰明姑娘,你說的對極了。”

  那齊婭嬌笑道:“那你為什么不問呢?”

  楊開泰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因為我想要知道的事,實在太過于久遠,那時你還是一個小孩子,恐怕也不知道。”

  那齊婭道:“有多遠,十多年前么?你不知道姜佳為什么要嫁給你,對不對?”

  楊開泰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他詫異的問道:“難道這事你也知道。”

  那齊婭淺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卻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楊開泰急道:“你說?”

  那齊婭道:“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何要聽我的話,又為什么去害你呢?”

  楊開泰道:“為什么?”

  那齊婭嬌笑道:“因為我知道她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說來也簡單的很,那就是,”她故意要吊楊開泰的胃口,所以停頓一下才繼續說道:“那就是因為楊輝既不是你的孩子,卻也不是郭達明的。”

  楊開泰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因為那齊婭給的答案實在太驚人,她似乎知道很多驚人的秘密,所以她每次都能讓你大吃一驚,楊開泰忍不住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那齊婭看著楊開泰笑道:“就是藏劍山莊曾經的主人。”

  楊開泰知道他說的一定不是自己,那么難道孩子的父親是一劍鎮江南公孫曉。

  那齊婭又繼續說道:“孩子的父親是公孫曉沒錯,但是母親卻并不是姜佳,因為姜佳根本生不出孩子。”

  楊開泰道:“你是說孩子是姜佳從公孫曉那里偷來的。”

  那齊婭道:“沒錯,她實在是一個貪心的女人,選的時間也非常好,你的孩子七個月,郭達明的孩子九個多月,這樣一來,是你們誰的孩子都是有可能的。”

  楊開泰嘆息道:“公孫曉也是一個可憐人,他曾發瘋似得找自己的孩子,卻想不到他的孩子竟在藏劍山莊。”

  那齊婭莞爾一笑繼續說道:“他想不到,那齊婭也沒有想到,其實你早就懷疑那不是你的孩子了。因為她畢竟沒有當過母親,不知道孩子出生后的重量、樣子都會出賣事實的真相,那并不是一個早產兒,我說的對么?”

  楊開泰沒有回答她,繼續問道:“那她為什么這么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齊婭道:“我并不知道她為什么做?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也許只是喜歡體驗人生,她做任何事也許都沒有理由,只是她自己喜歡而已。你千萬別想了解一個女人,因為女人有時候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

  楊開泰凄然道:“她就因為保住這個秘密,而同意讓我去死么?”

  那齊婭笑道:“你也不用難過,也許不因為這個秘密,她也會同意讓你去死的,因為你已經不是她的了,她又何必在意你的死活,她實在是個聰明的女人。”

  楊開泰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齊婭嬌笑道:“這個是我的秘密,而且我并不打算告訴你。”她慢慢的靠近楊開泰,趴在他的耳朵上輕聲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秘密可以告訴你,那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秘密。”

  她嘴里的熱氣吹在楊開泰的耳朵上,那種感覺讓人心里癢癢的,楊開泰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動,只是柔聲說道:“你說吧,我在聽。”

  那齊婭柔聲說道:“用毒害你的少年、酒館的老板為什么都因為我而害你呢?你想不想知道?”

  她的唇已經貼在楊開泰的耳朵上,輕聲說道:“有些事雖然只要是女人就能做,但做得好不好,區別就很大了,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非常會伺候男人,你要不要試試?”她的手已經放在了楊開泰的胸膛上。

  楊開泰雙手扶著她的肩,將她推開,他并沒有用力,推的很輕柔,他的表情既沒有心動,也沒有厭惡,就好像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齊婭詫異道:“你莫不是嫌棄我臟?”

  楊開泰望著那齊婭的眼睛,真誠的說道:“我真的很心動,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相信你是一個好女孩,也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這樣作賤自己。”

  那齊婭一把推開他,冷笑道:“我怎么樣不用你管,不過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姜佳會選擇郭達明了,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你根本不管用。”

  今夜的月亮特別明亮,把那齊婭不屑的表情清楚的照了出來,而楊開泰就站在那里,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目中充滿了痛苦,那齊婭的話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里。

  而那齊婭并沒有理解他的痛苦,她直接推門進了宅院,楊開泰還傻傻的站在那里,望著天上的明月,用低低的聲音凄然自語道:“姜佳,我絕不怪你,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不會怪你,因為我知道,所有的錯誤都是我自己的錯,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自己喜歡的權利,你并沒有錯。”他又開始咳嗽,他把手放在胸膛上不斷的咳嗽,腰已經彎了下去,也把臉都咳的更加蒼白。

  夜幕慢慢淡化下來,在黎明的光照射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一人一馬風塵仆仆的到達了滸河城。

  野豬皮的祖父覺昌安已經得到李成梁的消息,知道野豬皮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野豬皮為何還沒有回來,他又是去了哪里呢?

  藏劍山莊現在的主人郭達明絕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既然他說沒有傷害野豬皮,野豬皮就一定是真的離開了。

  難道他在路上又遇到了什么麻煩?他又是為什么離開?為什么沒有告訴他的義父李成梁?這些覺昌安都是一無所知的,他已經派人去找野豬皮了,這些年野豬皮雖然一直沒有回來,但是他和塔克世去看過野豬皮幾次,他當然還記得孫子的長相。

  李成梁對阿臺很害怕,因為阿臺粗野的外表內實在隱藏著一顆聰明的心,而且,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阿臺真正的實力,因為阿臺從未戰敗過。

  但是他并不怕覺昌安,因為他很了解覺昌安,覺昌安絕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老頭,他讓二人見面,也正好可以用覺昌安來考驗野豬皮,只是他的考驗并不高明,因為只要在他的地盤,野豬皮就絕對不會和覺昌安說任何事情的。

  野豬皮已經十多年沒有回來了,離開的時候他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也難得他還記得回家的路。

  野豬皮告訴管家他是努爾哈赤的時候,管家并沒有通稟,直接把他迎了進去,并大聲的喊道:“城主,大少爺回來了。”

  覺昌安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休息好,聽到管家的聲音小跑著就出來了,野豬皮也急忙迎了上去,覺昌安一把將野豬皮攬入懷里,說道:“孩子,你到底去哪了,你可想死你祖父了。”他輕輕拍打野豬皮的后背,眼淚也快要流下來了。

  當陽光撒下它最強烈的光線時,地面上的人影都被照射的最小的時候,野豬皮的父親塔克世,以及野豬皮的弟弟舒爾哈齊,接到了野豬皮回來的消息,也匆匆的趕了回來。

  吃過午飯,一家人坐在了一起,他們正在討論野豬皮帶回來的消息,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了。

  但是,大家都沒有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因為野豬皮實在沒有欺騙大家的理由。

  覺昌安居中坐著說道:“王杲的事情就算沒有誤會,但李成梁畢竟是我孫子努爾哈赤的義父,我想聽聽大家的看法。”

  塔克世說道:“我看這件事主要還是看哈赤的想法,一邊是你的外祖父,一邊是你的義父,你覺得的呢?”

  野豬皮既然說出了當年的實情,那他的想法不用問也該已經知道了。

  果然野豬皮接過話頭說道:“阿臺舅舅,已經整兵待發了,索達哥哥也回來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支援他們。”

  舒爾哈齊想要說話,可是看到母親陰沉的面容,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他當然知道對抗李成梁這個遼東總兵,于對抗朝廷毫無區別,可在場的所有人又有誰不知道呢?王杲是母親的父親,自己的外祖父,現在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難道還要裝作不知么?他心里不由暗怪自己的哥哥努爾哈赤多事。

  覺昌安望向舒爾哈齊問道:“哈齊,你覺得呢?”

  舒爾哈齊只有點頭同意,因為他的想法現在已經不那么重要,無論他說什么都改變不了將要發生的事情。

  覺昌安笑道:“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都各自去準備吧,哈赤,你去告訴你舅舅,我們整軍待發,隨時可以同他出征報仇。”

  覺昌安同意攻打李成梁,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因為古勒城、葉赫城,以及自己掌管的滸河城,三城互為犄角之勢,但是攻打李成梁必須路過尼堪外蘭的葉赫城,若是阿臺能勸服尼堪外蘭,那么攻打李成梁的勝率,他相信至少有九層。

  至于自己的滸河城呢?從古勒城到葉赫城一般是路過滸河城的,但是若肯多走一點路,不路過也不是不可以的。

  滸河城的位置并不是很重要,既不是戰爭的前沿,也不是李成梁想要攻打的核心,所以覺昌安認為無論怎樣,自己城中的百姓都是安全的。

  他猜測的并沒有錯,滸河城的百姓確實一直沒有受到戰爭的荼毒,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自己以及自己的兒子塔克世隨著故事發展,竟會變成這場戰爭最無辜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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