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卡心里甜滋滋的撤退。
為了完成這驚艷效果,她在化妝和造型上磨嘰了太久的時間,現在已經得趕緊做登場的準備了。
南方看著她搖曳而去的背影,撇撇嘴:“臭美”
隨即又轉回身子,戴上了監聽耳機,去看屏幕。
現在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個小酒罐子啊。
三郎的問題,看來是真的不小,現在小娘們唱的是《notalone》,正好輪到她的一段高音part。
可這回,她的嗓音里,不但失去清亮圓潤,甚至連鼻音都不穩了,氣息也散得厲害。
南方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又拿起小麥克風。
等三郎的part一結束,他就開口道:“待會兒這曲一結束,你快趕幾步,先往圍擋處去,我會在那里等你,聽見了沒?”
三郎摸了摸耳麥,沒有點頭,也沒有甩頭發。
南方只當她答應了,摘下耳機,活動活動身子,就準備沖鋒。
一曲好不容易結束,小娘們開始從倒“y”型的展臺向主舞臺出發。
接下來的曲目,就是那首催淚版《重逢新世界》了,全場的最重頭戲。
南方都準備開跑了,可在啟動之前,無意中視線一掃屏幕,他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三郎并沒有按他的指令快走,反而拖在隊伍的最后面,踢踢踏踏的。
南方的腦子里,“嗡”的就是一下,也是氣瘋了。
能不氣么?這場演出的全程,直到現在他都有印象,后面收尾的部分,幾乎全部都是中快板的唱跳歌曲,還有很多靠近舞臺邊沿的互動場景。
要是在那時候三郎的身體出點岔子,一頭栽下去,那還得了?!
李三郎!你是不要命了咩?!
南方也是氣狠了,兩步搶到主控桌前,一把抓過小麥克風,面色猙獰,一字一頓:“李順圭!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三郎原本來懶洋洋的走著,聽到這句在耳畔響起,卻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昨晚,她是偷酒喝了沒錯,孝淵當時也有勸,但想到演唱會結束之后不久,就可以見到萌萌軟軟的小初瓏的了,她就興奮的不行。
結果越喝越開心,等孝淵強行攔下她時,已經是兩三瓶下肚了。
結果今天一整天的狀態,果然就有點不對。
可她還是不敢向南方承認,因為兩人之前是有約定的,她能保證一個月不喝酒,南方才會安排初瓏跟她的見面。
如果承認了,那初瓏不就飛了么?
所以她哪怕咬著牙,也得把這場演出給扛下來,還不能讓南方抓到小辮子。
可當南方剛才的那句話傳到耳朵里,她卻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悲慟。
“李順圭!我,真的對你很失望!”這句話,無數遍的在她腦海里回蕩。
南方從來沒有叫過她的本名,對她也總是笑嘻嘻的送上鼓勵。
可就在剛才那刻,三郎才發現,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
失去那個懶洋洋的笑容,失去那雙帶著鼓勵的眼神,失去那個在身后彈著琴、哪怕聲嘶力竭,也要溫柔托住自己的男人。
這感覺,竟比失去初瓏,更讓她感到惶恐。
熟悉的前奏已經奏響,臺下也漸漸安靜下來。
大屏幕上,小娘們當年稚嫩的面試影像依次亮起。
八只小娘,在主臺上站成一排,最中間處,空出了個位置。
鋼琴伴奏叮咚作響,虐神、肉賢、大俊、呆子、帕尼,依次唱出自己part。
“眼神交匯,已勝萬語千言,在這靜止的時空里”
三郎終于也開口了。
但不開口還好,從唱出第一個音符起,她的眼淚,就開始止不住的往外流。
只是簡單的一句,到后面,竟已帶上了哽咽的輕顫。
南方抿抿嘴,有了那么多的變化,可再見到這曾讓自己無數次淚目的畫面時,竟然與前世又驚人的吻合。
不過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種被痛快虐心的感覺了,但是看著鏡頭里那個垂首低眉,肩膀輕顫著流淚的小酒罐子,心里又有些不忍。
干嘛。。。哭那么難看啊。。。是我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么?
喵的!小娘還真是麻煩!
他無聲的動了動嘴皮子,摘下監控耳機,就轉身往圍擋處去。
要準備登臺了,而且,他得在登臺之前,想出個合適的法子來。
在他轉身之后,屏幕上的小娘們面對面、手拉手的圍成了一圈。
小賢拉著三郎的小肉手,一時還搞不清楚為啥她會哭成這逼樣。
但這時候又實在不方便開口,只好悄悄晃了晃她的手:喂,待會兒還有你的高音呢,情緒來早了哈。
三郎繼續嗷嗷兒的哭,攔都攔不住。
來不及了,節拍已經到了,肉賢向舞臺轉身:“撒浪耶撒浪耶。。。”
嗯,練鋼琴的孩子,半音就是踩的穩。
她剛唱完,三郎也跟著轉身,抽抽噎噎的:“撒浪耶撒浪耶。。。”
帕尼第三個:“撒浪耶撒浪耶。。。wow”
小甜豆直接把高音給抬了起來。
轟不計其數的彩帶和紙屑被轟往空中,燈光也大亮。
“撒浪耶撒浪耶。。。”
小娘們齊齊開口,一起撒浪,催淚名場面誕生。
終于可以哭了,幾雙眼睛立刻就紅了,反而孝淵哭得最快,幾個演員也不示弱。
腳下的平臺開始往前移動,數萬人一起陪她們感動。
南方此時已經站在擋板后面準備登場了,雖然看不到舞臺,但前世的視頻已經看了無數遍,閉上眼睛就是,所以也不稀罕。
音樂已近結尾。
小娘們重又站成一排,從平臺上拾級而下。
背后的大屏幕上,重又開始閃爍八人當年青澀的影像。
站到舞臺邊沿,她們一起拉起手,朝臺下深深鞠躬致謝。
燈光漸亮,屏幕漸暗,整個場館內,掌聲與歡呼聲轟然炸響。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虐的心滿意足,里面甚至有不少,已經在忙不迭的抹眼淚了。
可是。
大屏幕在閃爍了一下之后,又亮了起來。
畫面上,有個同樣很青澀的小娘,出現了。
大額頭,癟眼眶,還有一口參差不齊的爛牙,看上去最多十歲出頭,在那里羞嗒嗒的:
“阿尼阿瑟呦,我,我是從每國來的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