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部門。
獨眼男面無表情的看著早餐店內攝像頭錄下的畫面。
看似波瀾不驚,內心卻要炸裂。
又是他們。
沒有錯,又跟那兩位精神病患者有著巨大關系。
他陷入沉思,是不是要去跟那兩位精神病患者好好繼續交流一番,但每次剛有這想法的時候,他的腿就隱隱作痛。
果然還是過不去這道檻。
“你這次干的很不錯。”
獨眼男見劉影站在面前,夸贊著,瞧瞧對方這傷勢,該去好好休養,卻依舊站在這里,這精神值得佩服,值得別人學習。
劉影笑的有些猥瑣,從口袋里掏出幾枚牙齒,張著嘴給獨眼男看了看口腔,隨后拿出一張證明。
“頭,我這也算是工傷,先前我已經查過了,一顆種植牙是在兩萬元,我一共掉了三顆牙,就是六萬,麻煩簽個字,我要去領錢。”
他來獨眼男辦公室前就給延海市最好的牙科打過電話,詢問價格。
反正不是他付錢。
必須整最貴的。
“什么牙這么貴?”獨眼男驚愣道。
他被兩位精神病患者整的動手術,頭發都被剪掉,周圍人都還以為他掉發嚴重,多次給他推薦生發素,就算如此,他也沒舍得買一頂假發。
劉影笑道:“種植牙,就跟真牙一樣,自然得貴點好。”
獨眼男拿過單子仔細看了看,隨后道:“嗯,也好,你先去別的部門找那些領導把字簽了,然后我再簽。”
“頭,他們說您直接簽就行了。”劉影道。
獨眼男擺手道:“規矩就是規矩,流程還是要走的,先去找他們幾人把字簽了,我自然會簽,這你大可放心。”
“好吧。”
劉影拿著單子無奈離開辦公室,這字簽的有點難度了,鬼知道他們何時在,畢竟都那么忙,錯開一個都不行。
獨眼男坐在那里,沉思著,隨后熟練的打開網址。
搜索:
種植牙兩萬?
青山精神病院。
護工們都快瘋了。
尤其是孫能差點要原地跳起來,昨晚是他巡夜,兩位精神病患者從他眼皮底下溜走,那是他職業生涯中的污點。
門衛保安肖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就睡個覺而已,你們護工都是瞎子啊,那么大的兩個人都看不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的。
郝院長惆悵的坐在那里,抽著煙,撥弄著白發,隨后摸了摸臉,稍微有點粗糙,老了,真的老了啊。
以前的帥小伙終究是難敵歲月的侵蝕。
或者說。
他一心操在精神病院上,導致提前衰老。
郝院長打開電腦,畫面上顯示兩個綠點,這就是林凡他們所在的地方,掛在脖子上的牌子里有定位器。
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
“李副院長,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郝院長笑呵呵問道。
“郝院長,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李來福的聲音不像是驚悚,而是有點幸災樂禍,就好像是故意來氣對方的。
郝院長看著綠點,就在花田醫院附近。
好小子。
遇到我青山精神病院兩位患者,非但沒有送回來,還主動打電話裝摸做樣。
看我怎么玩你。
“知道啊,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
“哎!”
“我聽說你跟院長職位要無緣了,黎院長退休后,會有一位外地人來接任花田醫院院長一職。”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這還是內部消息,應該沒有傳到你這邊啊。”
郝院長語氣很嚴肅,又有些惋惜道:
“李學弟啊,別太難過,我知道你盯著院長位置很久了,但我給你打聽過了,他在院長職位只干十年,過了這十年下任絕對是你。”
電話那頭。
李來福本想給郝仁一個驚嚇,可沒想到對方給他一個驚嚇。
搞的他心態都有些不好了。
“你在說笑呢。”
李來福并不相信這些,但不得不說,他語氣有些慌,別的事情都無所謂,唯獨這件事情是他最為在意的。
“哎,我也希望我在說笑啊,但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了,還是我的老友跟我說的。”
“你別太難過,也就十年而已,十年后你肯定是院長。”
“雖然我只是青山精神病院的院長,但你也知道我年輕時在外的關系比較廣,認識的朋友都是有地位有實力的人,比你早知道一點,也是正常的事情,等他來的時候,我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喂,有在聽嗎?”
“李學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郝院長見那邊傳來動靜,就像是無法接受現實的打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精氣神瞬間消散,那種無力感虐心的很啊。
“我在聽著。”
李來福的語氣又弱了很多,他的心拔涼啊,溫暖的辦公室就跟地窖似的,冷的讓人心寒。
郝院長道:“你知道就好,不過別亂說,這件事情是秘密,沒準備公開,你放心里。其實我也為你感到不公啊,你說你對花田醫院付出多大的努力啊,敬職敬業,都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外調,也不提拔你。”
“如果不是我人輕言微,我肯定給你鳴不平啊。”
說的那都是肺腑之言。
真誠,真切,還有一種面對著我,我為你兩面插刀,背對著我,我插你兩刀的兄弟精神。
“我知道了。”李來福聲音變弱,隨后掛掉電話。
郝院長笑了。
真信了?
雖然我說的很認真,但這種事情沒有確切的證據,怎么能相信呢。
他摸著下巴。
莫非李來福也知道他郝仁是一位關系網很廣的大佬?
所以沒怎么懷疑?
暫時不想這些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林凡跟張老頭他們找回來。
撥通電話。
吩咐護工開著青山精神病院專車去將人拉回來。
從青山逃出去還是第一次。
看來是新的花樣出現了,以后必須要注意點才行。
拿出研究項目文件。
寫下:
資深精神病患者新的花樣 花田醫院。
李來福默默的坐在那里抽著煙,眼神憂愁,臉色有些憔悴。
不可能啊。
我李來福為花田流過血,出過汗,背過鍋,資歷,技術,那都是穩穩的,怎么可能會被人半路截道。
他在耍我嗎?
聽他的語氣又有點不像。
李來福看著天花板。
聲沉音穩的男性配音:
李來福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本來十拿九穩的院長職位,竟然會被人截道,他不知道郝仁說的是真是假,但在任命沒有到來前,他以前安穩的心開始動搖起來,這也是李來福第一次如此的慌神。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但總感覺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