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整面窗戶玻璃被撞得粉碎,那散落的玻璃碎渣,并非透明無色,卻為紅艷艷的鮮血之色。林寒君全身不曉得多少皮肉被碎玻璃劃破,而更糟糕的是,她被奪舍幽靈扔出了窗戶,正無法控制地朝下墜落。
這,儀臺大樓的第六層,其中第一層還足足有五米之高。
“混蛋!”李遇怒罵耍陰招的奪舍幽靈。
其實在林寒君掉落前,李遇便已撲了出去,可他這一撲撲向奪舍的紅幽靈,根本沒料到紅幽靈會直接將林寒君甩落。
而走廊上有位紀人可以飛,但此刻他和林寒君相距遙遠,想救,鞭長莫及。
——只能靠已在房間中的李遇和陳素。
但見陳素劈出亢龍锏,砸向奪舍紅幽靈腦門,她的龍之能力尚未開發到飛行那個階段,此刻唯有暴打紅幽靈來泄憤。
不過她一出招,就給李遇創造了救人機會。李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空蕩蕩的窗戶再次狠撲出去。
他就像正在飛身射門的足球運動員,身體舒展到極致。眼看指尖就要觸到林寒君的腳底,卻偏偏滑了過去。
“鬼手流沙鞭!”李遇爆裂靈源,一條流沙擰成的繩索旋即飛出。
李遇單手扣在窗欞上,流沙鞭急速朝林寒君追去。此刻林寒君已墜落三層,流沙鞭瞅準機會,瞄著林寒君腰腹。
然而地板那紅幽靈恰恰也躲過陳素的攻擊,她如餓虎撲食,兇殘撲向李遇。
“別傷我的隊友!”陳素準備跟上。
可這時身后傳來陰惻惻聲音:“先顧著你自己吧。”
原來,天花板靠門之處還藏著另一個奪舍的紅幽靈。她早就打定主意,要趁人之危打個出其不意。
凌厲手掌狠狠戳向陳素后腦勺,假若陳素不采取防范的話,后腦勺就會像林寒君肩膀一樣,硬生生被戳出幾溜血柱。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對,此刻還有其他三支隊成員可以幫忙!天花板幽靈剛剛現身,就有兩個紀人同時沖上前,拖住這個殺手。
李遇曉得地板上的紅幽靈朝自己殺來,心思稍亂,流沙鞭第一下竟然沒能纏住林寒君。林寒君繼續掉落,眼看就要砸在地面。
保持冷靜!
李遇告誡自己,同時流沙鞭迅速延展。他看準林寒君的位置,輕巧催動靈源。
這下流沙鞭穩穩當當纏住林寒君的腰腹,回過神來的林寒君定睛一看,只見那水泥地面,伸手便能觸到。
李遇凝神靜氣,有條不紊地拉起二十米長的流沙鞭。這個長度,差不多是李遇現階段能操控流沙鞭的極限長度。
——運氣,好像還行。
與此同時陳素等人正和兩個紅幽靈大戰,陳素有意將身體擋在窗戶這一側,以防紅幽靈襲擊李遇。
大約只有十平米的空間,陳素等六位紀人大戰兩個幽靈,再加李遇和懸在空中的林寒君,這間辦公室完全不夠用。以致走廊上的紀人想幫忙也幫不上。
“感覺怎么樣?”李遇問血跡斑斑的林寒君。她身上多處都被碎玻璃劃傷,好在被甩出去時用手肘護著臉龐,因此無需擔心破相的問題。
“很痛…”林寒君嘴唇劇烈顫抖,“不過我會自己給自己療傷,你將我放在角落處就沒問題了。”
“好。”李遇依言將她放在辦公室的左上角,林寒君則立刻催動靈源,開始給自己進行治療。
陳素等人圍攻兩個紅幽靈,雙方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數量占優的紀人并未占得上風。究其原因,還是空間所限。
好,那便讓人數更加占優吧!
李遇抹了抹額上的汗珠,他低眉一聲狂喝,飛腳就朝靠門那個紅幽靈踢去。
這一踢速度極快,攜帶風雷之勢。紅幽靈正和他人酣戰,未曾防備此招。
飛腿正好踹在紅幽靈胸口,硬生生將那豐乳肥臀的紅幽靈踹在墻壁上。緊跟著李遇身形暴起,右拳長出個巨大流沙拳套。
“啊!”李遇沸騰靈源,用盡力氣砸向紅幽靈面門。
“想得美!”紅幽靈怎能坐以待斃,腦袋一收便躲過李遇攻擊。
李遇嘴角輕聲冷笑。其實他曉得紅幽靈會躲開,拼盡全力這一砸,其實是要砸紅幽靈身后墻壁。
巨型流沙拳套的猛烈撞擊下,墻壁竟然裂開絲絲縫隙。而李遇也沒管紅幽靈,任憑戰友與紅幽靈大戰,他只像個拳擊手一樣,疾風驟雨地轟擊墻壁。
不消多時,墻壁碎石嘩啦啦掉落。
原來李遇是想拓寬空間!
走廊上紀人正準備跨入辦公室,李遇卻伸手阻止,只見他揮舞赤流劍,和幾位戰友一道,將靠門的紅幽靈逼到墻壁之外。
那紅幽靈不小心進入走廊,看見守在那的幾十名紀人,瞬間便像泄氣的皮球,再沒有之前那般盛氣凌人的架勢。
現在,走廊上三十幾名紀人圍剿一個奪舍紅幽靈,辦公室內七名紀人圍剿另一個奪舍紅幽靈,勝利天平,已然傾斜。
林寒君躲在角落,將插入皮肉的碎玻璃一片一片地拔出。每拔出一片,就立刻催動靈源,剎那止住外流的鮮血。
其實她傷得并不算重,只不過傷口多且觸目驚心。好在治療及時,應該個把小時就足夠康復,且很難留下明顯傷疤。
林寒君專心治療,辦公室內的戰斗依然慘烈。那紅幽靈被李遇和戰友包圍,已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反擊之力。她額頭有道鮮血淋漓的刀傷,腹部裂開好大口子,左邊大腿被赤流劍打穿,血流遍地幾乎已經站不穩。
但,紅幽靈畢竟強過最低層次的藍幽靈,想殺她卻也沒那么容易。只見紅幽靈拿凳子當武器,血水模糊的眼睛惡狠狠盯著包圍自己的紀人。
這時閆宏達使出掃堂腿,直打紅幽靈受傷那處腳踝,紅幽靈已經跳不起來,唯有勉力硬扛。
當她力氣用到對付掃堂腿的時候,陳素兇狠打出亢龍锏,直轟奪舍幽靈的左側太陽穴。
紅幽靈急忙縮頭去躲,當她躲過亢龍锏,赤流劍偏偏又劈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