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救他。”
舒文安抬頭看著二樓,走向了樓梯。
大家都有些意外,想不到…經歷了這么多的生死,他還能保有這樣一顆善良的心。
眾人跟著舒文安來到樓梯,上了二樓。
然而,在二樓樓梯的盡頭,竟然是一扇門。
“等等,這很奇怪,樓梯的出口會修一扇門嗎?”閻尋覺得有古怪,在樓梯上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
舒文安走在最前面,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說:“我去敲門,你們小心。”
白非玉第一個下了樓梯,同時還拉上了秦念冰。
“怎么了?”秦念冰察覺到白非玉神情不太對,便小聲問了一句。
白非玉看著舒文安走向那扇門的背影,說:“他太好了。”
秦念冰順著白非玉的目光看去,片刻后,問到:“你覺得他有問題?”
白非玉沒有明確地回答這個問題,她示意了一下閻尋和孟月:“我上車的時間不長,這是我的第二站,我不了解他的為人,但…如果他一直是這樣的好人,孟月和閻尋就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秦念冰看向孟月和閻尋,那兩人的臉上都有顯而易見的意外之色。
她點了點頭,低聲道:“確實如此,既然認識他的人都很意外,說明他確實在做超出大家對他的認知的事,那他為什么還要去二樓救人?”
“不清楚。”白非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真的是救人嗎…”
“篤篤篤——”
“篤篤篤——”
白非玉和秦念冰看到,舒文安確實是在敲門,而且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舒文安背對著樓梯下的大家,注視著房門,還在不緊不慢地敲著。
這時,他聽到房間內傳出了一聲很輕微的疑問:“是誰?”
然而,舒文安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保持著原有節奏敲門。
因為吳慎行的聲音太小,只有最近的舒文安聽見了,大家對這樣的舉動并沒有產生什么懷疑。
舒文安還在敲著,就算門內沒有任何回應他也沒放棄。
孟月搖了搖頭,對吳慎行的擔憂已經快凝成實質了。
這都沒有回應,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就在這時,舒文安忽然面色一變,他猛然回頭看向大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猛地撞向了房門!
“砰——”
他聽到什么了嗎?
眾人心中一緊,但還是按照舒文安的吩咐,沒有發出聲響。
“砰——”
又是一聲強烈的撞擊。
大家清楚地看到,門被舒文安撞得發顫,但里面似乎被什么力量給堵住了。
吳慎行…堅持住啊!
這樣的狀況,讓每個人都為他揪著心。
因為樓梯口太過狹窄,就算大家想幫忙撞門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舒文安用力地撞門,然后為吳慎行祈禱。
這時,一陣刺耳的砸碎玻璃聲出現,一樓外,玻璃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大家被嚇了一跳,然后更恐怖的還在后面!
透過玻璃,大家能看到一個人影似乎從二樓跳了下來!
但他跳下來的地方有一座金屬雕像啊!
金屬雙頭人頭頂的尖刺猛然貫穿了他的腹部。
“是吳慎行!”
孟月驚聲叫道。
她親眼看見吳慎行跳到了尖刺上,然后腹部被捅穿,血液不要命地往下流淌,很快就染紅了整個雕像。
每個人都驚呆了。
借著一樓的燈光,大家能看到吳慎行眼中的絕望,他在拼命地按著自己的腹部,嘴里的血沫不斷涌出,似乎努力地想說些什么。
吳慎行確實在說話。
他在屋外的雕像上插著,生命隨著血液不斷地流逝。
大家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似乎每個人都被這凄慘的一幕嚇住了。
“戒…指…救…我…使用…戒指啊…孟…月…”吳慎行絕望地看著渾身僵直,目露驚駭之色的孟月,使出最后的力量傳達著訊息。
好在這時,秦念冰讀出了唇語,她立刻叫道:“戒指!快用戒指救他!”
孟月暗罵自己一聲,趕緊發動了鬼新娘的戒指!然而,當她看向吳慎行準備綁定之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吳慎行…”
舒文安不知何時從樓梯上下來了,他呆呆地站在孟月身前,把孟月攔在了一樓的樓梯口,似乎完全驚呆了。
孟月急切地想越過他,然而無論是推還是翻越樓梯欄桿,都被舒文安完美地擋住。
她大吼道:“快讓開啊!不看著他我沒法使用戒指!”
這一句話后,舒文安似乎才反應遲鈍地醒悟過來。
“哦…哦。”
他讓開身子,但不知是因為腿僵了還是腳滑了,竟然往后一摔,狠狠地砸在了孟月身上。
屋外,吳慎行感覺自己已經快不行了…
他拼盡全力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一直在制造混亂的舒文安。
是他…
是他!
提議來別墅的是他。
別墅內有怪吼,提出自己進別墅查看的也是他。
他知道這座別墅里有什么…
他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害死所有人!
強烈的不甘與怨恨瞬間爬滿了吳慎行的心。
他自問,自己從來沒有害過人,為什么…不去害人的人就只能等著被人謀害嗎?
為什么…
為什么!
最后一口氣化作了最恐怖的怨毒,凝固在了吳慎行臉上。
他按著肚子的手一松。
死了。
而這時,屋內的孟月和舒文安才剛剛從地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當孟月凝視向吳慎行,準備使用戒指時,卻發現他正滿臉怨毒之色地看著自己。
孟月渾身一顫,如脫力一般跌坐在了樓梯上。
她渾身顫抖地低聲呢喃著:“他不會死的…他明明有救的…都是我…都是我…”
“文安,文安!你沒事吧?”
仲秋扶起了舒文安,緊張地問到。
舒文安也滿臉自責之色,久久不語。
但…白非玉和秦念冰的目光,都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舒文安先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秦念冰的目光帶著強烈的威脅。
仲秋上前一步擋在了秦念冰與舒文安的中間,問到:“你要做什么?文安又不是故意的,他…”
舒文安攔住了仲秋,目光疲憊的看著秦念冰,說到:“你問吧,警察小姐。”
秦念冰向前一步,逼近了他:“你為什么擋在孟月小姐的前面,大家都知道孟小姐結的使用條件。”
舒文安低下頭,手腳在微微顫抖:“我…被那一幕嚇到了,渾身僵直,不能動彈。”
“是嗎?”戴著兜帽的白非玉來到秦念冰身邊,看了他和仲秋一眼,“我的精神不會被任何刺激影響,我沒有露出過恐懼的神情。這并不是我在強忍,而是我已經找到了克服恐懼的辦法。這句話,是你之前說的吧?”
“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