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聲音?”
眾人剛到別墅前,就聽到別墅內傳來一聲駭人的嚎叫。
“溫升呢?他沒跟著我們一起過來?”吳慎行又看向身后,所有人都在這里,唯獨少了溫升。
孟月忽然說到:“這樣吧,用我的結鏈接一位異性,一個人先進去看一下,沒有太大問題的話我們就進去,怎么樣?”
“那…誰去?”
吳慎行看了一眼在場的其余兩個男人。
閻尋還沒說話,舒文安就先站了出來。
“我去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舒文安身上,沒有人再談溫升的事。
仲秋面色一變,抱著舒文安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小聲地說:“文安…你沒聽到剛才別墅里的叫聲嗎?不能去…”
舒文安拍了拍她的手臂,說到:“沒事的。”
他看向孟月,沉穩地說:“對我使用戒指吧,我先進去看一下那個發出叫聲的東西是什么。”
孟月看了仲秋一眼,有些猶豫。
“算了,還是我去吧,我之前和溫升進去過一次,比你們更熟悉里面的環境,我很快就會出來的。”吳慎行說到。
仲秋連忙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吳慎行。
“我們要快一點,那只鬼可能很快就會到。”白非玉看了一眼身后,將手機緊緊地攥在手里。
“好。”
孟月不再耽擱,立刻對吳慎行使用了鬼新娘的戒指。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但吳慎行自己能感覺得到,一股詭異又陰涼的氣息如同一個罩子,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住了。
“大家給我的壽命天數一共能支持十分鐘,但我希望你盡快…”孟月說到。
“嗯。”吳慎行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進入了別墅中。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秦念冰忽然對白非玉問到:“剛才打電話來的是段續嗎?”
白非玉點點頭,說:“他說,肖家鎮已經付之一炬了,我們雖然是在九月二日進入的肖家鎮,但進入的不是現實世界,而是三年前的肖家鎮,今晚是肖家鎮存在的最后一晚,因為這個鎮的居民被人蠱惑,要舉行升天儀式,也就是自焚。”
她的目光掠過了每一個人:“所以,今晚不僅是肖家姐妹的頭七,也是肖家鎮存在的最后一晚。”
大家都被白非玉口中的信息驚住了。
肖家鎮的秘密最重要的一環,竟然來自場外的段續?
但這時,舒文安卻一直在低頭沉默,臉上都是不解的神色。
“文安,你發現什么了嗎?”仲秋小聲地問到。
因為現在格外安靜,所以雖然她很小聲,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舒文安搖了搖頭,說到:“我只是在想,我們所有人在進入這里之前,都被列車屏蔽了肖家鎮的相關信息,段續也是在任務開始后才查到的信息,但…為什么他能打電話通知我們?”
舒文安看向大家:“如果這是在三年前,為什么我們能互相通電話?甚至身處二零二六年九月二日的段續也能和白小姐通話?這是為什么?”
他的疑問,瞬間讓所有人心中一動。
對啊…如果這是三年前最后時刻的肖家鎮,那為什么段續能和三年前的人通話?
是列車故意留下的漏洞嗎?
“難道說…肖家鎮確實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列車為了讓我們執行任務,用某種奇異的力量復制了一個三年前的肖家鎮?”孟月疑惑地問到。
“不清楚…”舒文安搖頭道。
秦念冰忽然說到:“等一等,如果按照你們的意思,那輛列車發布的任務都不是必死無疑的,那這有沒有可能是它留下的生路,或者是有關生路的提示?”
“可是…這算什么提示啊…”仲秋小聲地說。
“算。”
白非玉看了一眼手機,然后抬頭看向大家:“段續能和我聯絡,說明我們處在同一個時空,他那邊肖家鎮已經消失了,我們這邊肖家鎮正在毀滅,任務地點在時限到達之前是無法逃離的。有沒有可能,逃離這里,回到現實世界已經消失了的肖家鎮所在的位置,度過一晚,才是真正的生路?”
“坦白來說,目前雖然知道了肖家鎮的故事,但我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在這個地方存活一晚幾乎是癡人說夢。而且,關于時間,我們可能思路錯了,一晚的時間限制并不是在告訴我們要爭分奪秒,這么短的時間說明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讓我們探索肖家鎮,不是要讓我們弄明白一切的來龍去脈,而是讓我們逃離這個三年前已經消失的肖家鎮,回到現實世界肖家鎮的位置。”
“你們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白非玉看向了大家。
她發現,所有人也在注視著她。
每個人都被白非玉這個跳出了當前框架的腦洞說動了。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現實世界的段續能和三年前的白非玉通話。
因為這里根本就不是三年前,而是一個重疊在現實世界肖家鎮的位置,列車創造出來的,一個必死無疑的空間!
“可是…就算這個猜測是真的,我們要怎么從一個重疊在現實世界的虛幻空間里逃出去?”
孟月一頭霧水地問到。
眾人之間一片沉默,對啊…就算這個空間是列車偽造的,在這里必死無疑,只有逃到現實世界已經消失的肖家鎮的位置,才能活下來,但具體要怎么操作?
他們只是人,沒有超能力,到底要怎樣才能從一個空間逃離到另一個空間?
“如果孟飛舟在,說不定他的結會有用…”
舒文安有些遺憾。
這時,別墅二樓的窗邊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們看。”
大家的都看了過去,透明玻璃里面那個人影正在揮手。
“那是吳慎行嗎?”
整個二樓完全是一片黑暗,所以大家只能模糊地辨別一下身形。
那確實是吳慎行的身材。
“等等,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舒文安拉住了要往里走的仲秋,謹慎地說。
“也好。”
孟月拿出手機,撥通了吳慎行的電話。
“喂,是我,你們進來吧,里面沒人,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吳慎行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孟月松了一口氣,說到:“好,我們這就來。”
孟月轉述了吳慎行的話,二樓窗邊,吳慎行看到大家已經都進入別墅了。
他確實是他。
不過這時候,吳慎行頭頂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了一灘巨大的血漬。
那些血跡中,悄然伸出了一雙慘白的手臂。
接著,一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駭人面孔從血漬中涌出,它倒懸著伸了下來,不斷朝吳慎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