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隔壁大樓上。
安室透震驚的看著下方的濃煙,手里的咖啡差點撒到桌上。
兩秒后,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安室透回過神,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寄存處的臥底打來的電話。
他一把接起:“誰讓你們用那種分量的炸藥了?!”
“不是我,我真的只放了一點,最多炸傷手指,不可能炸出這么大的動靜。”臥底比他還懵。
這個公司的制式公文包比較老舊,鎖眼通著。看到目標來領行李后,他趁機穿過鎖孔,往箱子里加裝了特制的引燃裝置。
臥底看了看周圍混亂的人流,壓低聲音猜測:“會不會是樓里原本就有爆炸物?我聽說滿天堂的社長前幾天收到過一封相關的恐嚇信…”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雖然之前,他因為某種原因,對同事和部下們的能力產生了些許質疑。
但炸藥分量差了這么多,如果說是工作失誤,那也太離譜了,應該不至于這樣。
而且,說到爆炸,且不提恐怖分子…松田不是正好在米花飯店的大樓里么。
提到他,安室透忽然想起了昨天兩人的對話。
松田好像問過他:如果交易對象報警,我用把他滅口嗎?
現在再仔細一回想,安室透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味。
…你說的那個“他”,到底是哪個“他”啊!
柯南緩沖了幾秒,大腦逐漸恢復運轉。
他冒險沖進被炸毀后的廢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一邊翻找,他腦中一邊回憶著已知信息。
沒多久,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來找人,柯南抹了一把臉上沾的灰,看著她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行李,此時還存放在寄存處。
柯南要過兩人的號碼牌看了一眼,盯著上面的96和100,陷入沉思。
之前他們排隊的時候,那三個滿天堂職員因為快要遲到,插隊存放了行李。
也就是說,那三人的號碼,應該是97、98、99這三個數字。
可是剛才高壯的黑衣人去取行李時,柯南記得他的報的號碼牌是98號。
再聯想到偷聽到的“交易”。
…這個公文包,并不是死者自己的,而是那三個人中的一個交給他的。
還有,明明他的同伙“玉米”提醒過他箱子里有炸彈,為什么炸彈還是炸了?
疑問太多,柯南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按部就班的解決炸彈事件,再追問出黑衣人的相關情報。
白石站在樓梯間,很是疑惑的看向廁所的方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那個老哥大概已經涼了吧。
手機響了一聲。
白石拿起來一看,見是伏特加發來的郵件,問他飯店里是什么情況。沒打電話可能是怕他不方便接。
再晚些走,警察可能會把這里封住。
于是,趁保安和一小部分公安還沒反應過來,白石帶上資料,跟著人流混出大樓,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撥號過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伏特加和琴酒會有什么問題。
伏特加很快接起電話。
他和琴酒,此時正坐在對面大樓的頂樓,那里有一家雞尾酒酒吧,是他們常來的地方之一。
龍舌蘭上一秒還在電話里說沒事,下一秒,米花飯店一樓的廁所就被炸出一個窟窿,緊跟著龍舌蘭也沒了聲。
很明顯,他炸了。
所以問題就來了:“為什么炸彈會忽然爆炸?”
“不知道。”白石是真不知道。
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龍舌蘭被死神光環所籠罩…但是這理由,肯定不能拿出來跟伏特加和琴酒說。
“我來的時候路過停車場,看到有一個人在車里調試炸彈,我以為那只是普通的恐怖分子,就沒太在意。”
這個世界,這種事確實常見,聽說琴酒去銀行存取錢的時候,也沒少遇到劫匪搶劫。交易的時候卷入命案,也非常合理。
白石語調平靜的繼續道:
“后來我又看到那個人在大廳存行李,他存的公文包,左上角有一道很淺的劃痕,沒想到轉了幾圈,那只包又到了龍舌蘭手上。
“之前在停車場里,我只是隨意一瞥,感覺炸彈是松發式的,所以讓他不要開箱。如果龍舌蘭沒打開過包,包卻忽然爆炸,可能是因為里面還設置了其他機關吧。”
白石說的有真有假。
近距離爆炸,別說一道淺淺的劃痕,就算公文包之前破了個洞,現在也都炸成渣渣了,無從查證。
而且竹下裕信身上確實有一串車鑰匙,之前這群人在游戲區侃大山的時候,也說過下班以后開車去俱樂部玩。
解釋完同伙的死因,就該提交資料了,這份資料好像還挺值錢。
“看到龍舌蘭拿到那一只包,我提醒他之后,去找了那個裝炸彈的人。我本來以為他是龍舌蘭的交易對象,但后來發現好像不是。”
交易對象是龍舌蘭負責,在到場之前,策應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雖然白石不知道這么謹慎有什么意義,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手還真就防住了安室透。
否則公安們也不用等龍舌蘭去取行李時,再倉促間塞個引燃裝置,他們完全能搞更多事,比如換一份的假名單,然后在酒廠目標的周圍守株待兔。
“總之,綜合各方面來看,我覺得裝炸彈的人只是想殺他的一個同事。他偷偷調換了和同事的號碼牌,想讓同事拿到裝有炸彈的包。
“而他那個同事,又正好是龍舌蘭的交易對象,所以事情變成了現在這樣…不過,我們需要的資料,我倒是從裝炸彈的人那里拿到了。”
白石也沒問伏特加聽懂了沒有。
他語速偏快,乍一聽好像是因為逃走途中趕時間,其實就是故意一股腦把所有信息拍上去,務求讓聽的人沒空細品。
伏特加沉默片刻,不知道是在消化,還是在發呆。
兩秒后,他轉頭跟琴酒說了幾句話,又重新跟白石說:“知道了,你先去上前町的那一家會所,我們在那交接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