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溜進醫院,找到自己本體所在的病房。
開車在外面兜了一會兒風,本體現在已經被安置好了。
白石偷偷翻看著其他人的病歷,參考了一下這個世界普通人受傷后的恢復速度,然后放心的給自己用了一點修復功能。
當然,他也沒一下全修好,一是花費太高,不如有保險的醫療費合算,二是修的太過反而像是靈異事件,他才剛奇跡般的在河底成功茍活,目前最好還是收斂一點。
修到保證本體能隨時能醒過來的程度,白石解除假面狀態,回到本體。
醫院里還挺熱鬧。
找到高山南后,鄰居一家三口都跑過來探病,還有兩個想來看看他醒了沒有,醒了的話能不能做筆錄的警員。
白石一想到睜開眼后,可能要面臨的一連串問題,果斷選擇裝睡。
今天一天其實還挺累,裝了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等醒來以后,病房清凈了很多。
白石偷偷睜開眼,看到旁邊只剩灰原哀,她正在剝橘子,剝完以后撕開,很自然的往她自己嘴里塞了一瓣。
一抬眼看到白石醒了,再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神,灰原哀把沒吃完的橘子拿遠:“本來是給你買的,但醫生說你最好先不要亂吃,我就自己吃了。”
“…”白石現在身體其實挺好的,系統的修復功能頗為靠譜,有錢也是真的快樂——別說橘子了,他現在甚至想啃麻辣雞翅。
然而打開灰原哀帶來的飯盒一看,里面清湯寡水,比病號餐還清淡。雖然有肉,但看得出來,幾乎沒放調料。
白石又默默把飯盒放遠了:“能幫我買點辣椒粉嗎?我只撒一點。”
“不行。”灰原哀環著胳膊,不為所動,“等你身體恢復了,再正常吃飯。”
她態度十分堅決,一看就指望不上。
白石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現在只有病號服,衣服不知被扔到哪去了,穿著這一身溜出醫院買,總感覺怪怪的。
白石只好拿過桌上的粥,沒滋沒味的對付過晚飯。
灰原哀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抱歉。”
這句道歉來的很突然。但白石略微一怔,猜出了她是在指什么——灰原哀八成是覺得,如果她不提求護身符的事,白石也就不會被搶劫團伙盯上。
“不用在意,這不是你的問題。”一想到這件事,白石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慈祥了很多,要不是灰原哀自帶的一點事件體質,他這次還真的未必能找到金幣。
說到這個,白石又想起來之前答應她的事:“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等過幾天出院,就帶你去大阪,正好我也換一換心情。”
“嗯。”灰原哀沒再多說,低頭整理飯盒。
雖然白石看上去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她還是非常在意。
尤其看到白石虛弱到連筆錄都沒法做,每次跟警方說不上兩句話,就會不自覺的睡著,她更愧疚了,不止一日三餐,大部分時間都陪著白石泡在醫院里。
住了幾天院,白石跟醫生護士也混了個臉熟。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主治醫生井野光雄,有點奇怪。
尤其是在某次毛利蘭來探病,無意間提到白石解決過幾起案子,是警方的好幫手后,井野醫生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對了起來,沒多久,就把白石調到了一間位置更好的單人病房。
一天晚上,護士慣例送來了病號餐。
收拾房間時,她跟這個難得清醒的病號聊了幾句,話題不知不覺就轉到了劫匪案上。
白石不太想提這次的案件,正在糾結要不要裝睡,門忽然被從外推開。
井野醫生走進病房,看向白石,笑著插話:
“你們在聊這個啊,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的事跡。聽說你解決案件的數量不多,但每一起都很經典。有空詳細給我講一講吧,我對這些很感興趣。”
“…”白石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先警惕總是沒錯的。
他想委婉表達沒空。
但沒等他開口,門外又莫名其妙的溜達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臉型瘦長的醫生,他一進門就看向井野光雄,敵意非常明顯:“感興趣?我怎么沒聽說你有這方面的興趣?”
說著他又看向白石,陰陽怪氣道:“年輕人,你可要小心一點,別被這個沒醫德的醫生騙去當了實驗品。”
井野醫生蹙眉看向他:“在病人面前胡說什么。”
“哎呦,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瘦長臉的醫生嗤嗤笑了幾聲,又不嫌事大的看向白石,隨口開了個玩笑:
“小偵探,如果哪天我死了,兇手肯定就是井野——只要記住這一點,你那薄薄的破案履歷就能再添一檔了,不用謝我,哈哈哈哈。”
“…”白石看著他這一連串騷操作,默默抬手揉了揉臉,好讓自己表情變得自然一點。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老哥,敢在這個世界說這種話,你怕是真的要死了。
這么想著,白石暗暗打開光屏看了一眼。
任務欄里沒出現新任務,不知道是沒有命案,還是人不需要救,亦或是時間還沒到。
總之,先注意一點準沒錯。
瘦長臉醫生給自己插了一桿超大的死亡fg,狂笑著離開。
灰原哀品了品他剛才的話,總覺得他好像在嘲諷白石破案少,面色不善的看著他的背影。
井野光雄看到她的表情,歉意道:“江騰醫生好像一直對我有些意見,剛才一定是看到我站在門口,就擅自進來了,我會提醒他之后注意。”
說著,他看了一眼白石桌上清淡的菜品,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等白石吃完晚飯,護士離開后,井野醫生又回來了,他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了咖啡和砂糖。
井野友善的朝白石笑了笑:
“我記得你一直嫌飯菜的口味清淡,所以帶了一些咖啡給你解解饞。你身體的恢復速度很快,明天我會提醒護士調整你的病號餐。”
“謝謝…?”
白石本來以為他會端著咖啡,走到自己床邊。
誰知井野醫生走位異常風騷——在把托盤放到床頭柜上之前,他先路過了窗戶,然后狀似自然的伸出手,刷拉一下,把緊閉的窗簾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