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躲在天臺角落的陰影里,暗中觀察。
毛利蘭接起電話時,他就覺得發展好像不太對,沒想到兩句之后,毛利蘭竟然拿起望遠鏡,走向天臺邊緣。
白石略微糾結。
但沒等他想好是冒著被打的風險過去幫忙,還是繼續躲在一邊放冷槍,一陣破風聲突兀襲近,緊跟著天臺邊的毛利蘭眼神微凝,突然并指成刀向前一劈。
劇烈的風從那邊炸開,兩片黑白混雜的不明物體貼著毛利蘭臉側的發絲飛過,啪嘰落地。
毛利蘭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她收回手甩了甩,回頭想看看自己打到了什么東西,但足球片已經落進人群,找不到了。
她只能疑惑的收回視線,看向樓下,發現倒地的劫匪和旁邊目瞪口呆的柯南后,毛利蘭很開心的朝柯南擺了擺手,比了個ok。
“…”白石慢慢挪回樓梯口,轉身溜走。
果然只有柯學才能對抗柯學。
他輸在了生為地球人,信仰科學。
毛利蘭很快帶著關口弓子跑下樓,來到柯南旁邊。
打量了一會兒地上的劫匪,她忽然發現,劫匪的衣服側面,鼓起來了小一塊。
小心翼翼的掀開外套一看,就見一只白色的…大概是狗的東西,正叼著劫匪的衣角,眼呈蚊香狀掛在那,它剛才跟著劫匪一起摔暈了。
柯南看到毛利蘭的舉動,也過來看了一眼,而后盯著狐貍一怔。
狐貍沒有辜負白石的壓迫,它還真就找到了劫匪。
但柯南動手太快了,它沒來得及提醒。
劫匪路過它時,狐貍想了想身為“尋蹤獵犬”的職責,鼓足勇氣,撲起來就咬,可惜只咬到了衣擺。
后來它想松口下來,但牙不小心被衣服掛住了,最后只好手忙腳亂的撲在劫匪身上,被迫搭了一趟順風車。
被不明真相的毛利蘭摸了兩把,狐貍逐漸從劫匪倒地的震擊中清醒過來。
它眼淚汪汪的抱住女孩子柔軟的手,想往人家懷里蹭。
那模樣看著特可憐,毛利蘭瞬間跟著淚目,她幫狐貍把被衣料勾住的牙解開,一把抱住。
柯南看著這只眼熟的狐貍,再看看劫匪,最后看向醫院。
狐貍在的地方,黑貓一般都在。毛利蘭之前說看到窗口有一只貓經過,可能她還真的沒有看錯。
問過毛利蘭女劫匪的狀況,得知她還在對面樓的天臺上睡覺時,柯南更確定了,黑貓一定就在附近。
…自己剛才把白石搬出來當幌子,看來還誤打誤撞的說對了。
說起來,黑貓該不會正好躲在這家醫院治傷吧。
如果能想辦法看到住院名單,或者去各個病房找一圈,說不定不光能知道名字,還能偷看到全臉。
對了!之前遇到白石的時候,白石剛好從毛利小五郎隔壁的病房走出來…
想到這,柯南眼前一亮,在警方控制住劫匪后,他轉身走進醫院。
然而來到隔壁病房,探頭進去一看,卻見里面的大多數病床都空著。
只有兩張床上有人,一個是一名陌生老奶奶,另一個看著還挺眼熟——正是昨天遇到的中村貞。
原來白石是來看她的…
仔細觀察過其他空床,發現并沒有住人的跡象,柯南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又看向其他房間,準備開始排查。
不過走出兩步后,柯南逐漸覺得,趁人之危好像不太厚道。而且人家沖在前面救人,自己跟在后面扒馬甲…想想良心還有點痛。
再而且,住院的時候,人的心情普遍都不會太好,會變得更加暴躁,這時候送上去…
糾結許久,柯南嘆了一口氣,終于放棄。
白石在租的車里換回本體,回到家以后,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路過書房時,一轉眼看到電腦,他忽的一怔。
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東西?
寫作業機還在醫院里!
白石停下解扣子的手,把睡衣扔回衣柜,轉身就想出門。
但看了看表,估算了一下時間,他又停下了。
狐貍一次只能出現三十分鐘,現在折回醫院,就算能接到它,也最多還剩三四分鐘。
這么點時間,讓它口吐人言都未必能說完細綱,跟別提抱著筆寫了。
換句話說,今天的狐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值得貼上油費專門去接它…
想來醫院也不會虐待野生動物,反正到了時間它自己會找地方消失,不管它了。
白石重新回到沙發上,醞釀了一會兒,準備去編論文。
起身前他想到了什么,取出黑衣組織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居然有一封郵件,還有兩個未接電話。
白石花十分鐘復制粘貼,換了一下語序,糊弄完結尾,把論文發給教授。
然后他換成假面的貓形,出發前往安室偵探事務所,到了地方,蹭到不消耗時間的buff后又換回人,開門進屋。
安室透正在低頭看一沓資料,見白石進來,他點了點自己的手機:“今天早上,還有一小時之前給你打的電話,怎么沒接?”
白石忽然有一種被輔導員查出勤的錯覺,那時候他的手機還躺著背包里:“抱歉,手機靜音了,我沒聽到。”
這個借口找的很敷衍。
但其實不管白石說什么,安室透都不會信,他有自己的判斷——臥底嘛,忙自己的事多正常,他都懂。
只是松田還是太疏忽了,居然這么久不回消息。還好琴酒沒空把同一件任務說兩遍,目前電話都是直接打到自己這,詳情再由自己轉述。
但等松田在組織里混久了,他被琴酒直接聯系也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安室透冷笑了一聲,手里的筆在桌子上篤篤敲了兩下,看起來更像譴責學渣的輔導員了:
“你應該慶幸我比較推崇自由,如果換成某個掌控欲過強的急性子,打出第二個電話的同時,他大概已經直接殺到了你所在的地方,用槍頂著你的頭,跟你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聽起來仿佛很有經驗?
當臥底還真是不容易,白石唏噓著點了點頭:“我下次注意。”
隱晦的提醒過新人臥底注意多看手機后,安室透終于轉入正題:“有新任務——卡爾瓦多斯死了。”
說著,他隔著桌子把手里的紙張往白石面前一推。
“卡爾瓦多斯”聽起來像是酒名,雖然白石對這個代號沒什么印象,但應該是組織里的人。
白石本來以為會是什么壯烈而血腥的現場,但低頭一看,照片上根本沒有血。
背景居然是居家臥室,一個男人仰面躺在地板上,面色稱得上紅潤,但紅潤得過了頭,看起來反倒有些嚇人。
“一氧化碳中毒?”白石從宮野明美的資料里看到過類似的照片。
安室透嗯了一聲:“偽裝成自殺的他殺。”
白石仿佛懂了:“是要揪出害死他的人?”想了想組織一貫的行事風格,他又補充,“然后殺掉?”
“…不,重點不是幫他復仇。”安室透不知為何抬手按了按額角,面色略顯復雜的轉入正題:
“尸體和現場,后勤都已經處理好了。現在的問題是,排查現場時,我們發現他丟失了一些財物,其中夾雜著關于組織的重要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