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新技能,第一件事要干什么?
當然是先試試!
白石把技能拖進快捷欄,毫不猶豫的選擇發動。
早用早CD,雖然這樣會在接下來的24小時里,冒著“有需要時召不出獵犬”的風險,但那也比日后命懸一線的時候召出來,卻發現這是個坑貨要好的多。
發動后,畫著Q版犬科生物的圖標立刻變為灰色,上面多了一個24小時的倒計時。
但是…白石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茶幾,又低頭看了看地面,別說狗了,狗毛都沒看到。
什么情況?召喚失敗了?這技能還有失敗率?
還是說他召出了一只看不到的幽靈狗?
胡思亂想間,腰后忽然一癢,好像被什么掃了一下。
白石一個激靈,往前一傾身子,下意識的伸手回抓,下一秒,他從自己和沙發的空隙里,抓出了一只半個小臂長的奶狗。
“…”出場還挺低調,他還以為會像忍術一樣,先噗的炸開一股白煙,然后蹦出一群扎著非主流頭帶,擺著中二pose的狗來…
話說回來,這“獵犬”看起來好弱啊,怪不得“熱愛和平”,不和平估計它早被打死了…白石新奇的拎著這只剛到手的寵物,左右打量。
結合今天的經歷,他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只幼年杜賓犬。
誰知這小家伙卻披著一身柔軟的白毛,黑鼻金眼,下顎偏尖,眼睛狹長,有著遠比狗類蓬松且長的尾巴。
跟它那對顯眼的豎瞳對視片刻,白石心里呸了一聲。
什么獵犬,這特么根本就是只狐貍好吧!
手感倒是挺好的,毛又軟又順,還特別干凈,一點異味也沒有,果然是系統出品,和野生犬科不太一樣。
難道奇怪的用處,不是指火鍋,而是拿它搭到脖子上當圍脖?
這么想著,白石忍不住就試了試。可惜這狐貍不夠長,白石剛一松手,它就直往下滑,最后用前爪險險勾住白石左肩的衣服,才沒掉到地上。
但吊在半空也不太舒服,狐貍在他背上啪啪拍著尾巴,發出威武的抗議:“嚶。”
“這么嗲,一看就是只小母…”白石反手把它拎到眼前,往下一瞥,頓住了,“呃…”
他重新抬起眼,一人一狐尷尬的對視片刻。幾秒后,白石把狐貍往桌上一放,一巴掌拍在它肩膀上:“拿出你的男子漢氣概來,尋蹤獵犬!”
小狐貍前爪一滑,直接被他按趴下了。它倒真是像系統說的一樣熱愛和平,這樣了也沒撓人咬人,很認命的就趴在桌子上,伸爪去扒拉旁邊的薯片袋子。
“…”這群系統生物,怎么看著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啊。
不過現在他的技能和道具都不多,不靠譜也要物盡其用。
白石沉思片刻,很快開始了實踐。
在做了包括但不限于“把東西藏起來讓它找”、“扔球看它能不能接住”、“既然智商不低于孩童那能不能抱著筆寫字”、“不能的話能學會嗎”、“敲鍵盤總會吧”等幾個小實驗后,30分鐘,終于快結束了。
“還有幾條沒試完…嘖,沒時間了,下次吧。”
看著木地板上翻著肚皮呼哧呼哧直喘氣的狐貍,白石轉身坐在沙發上,磕完最后一片薯片,同時準備做今天的最后一次觀察——時限到達之后,它會以什么方式消失?
光屏的左側,有一道倒計時條,時長30分鐘,現在已經只剩5秒。
5、4、3、2…
即將變為1的時候,癱成一片餅的狐貍忽然彈起,哧溜竄進了茶幾底下的狹小空間里。
倒計時結束。
客廳一片寂靜,半天也沒見有東西再從茶幾底下鉆出來。
白石趴下身,臉貼著地板,往那條縫隙里張望,果不其然,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再聯想到狐貍的出場的方式,白石大概有了結論——為了迎合這個世界“科學”的世界觀,它也會盡量選擇“科學”的出場和退場方式。
“除了不能用來打架,別的倒是還好。”尤其是等冬天到了,還能抱出來暖手,而且不用喂狗糧不會生病不會亂嚎更不用遛,簡直二十四孝好寵物。
折騰完這些,時間已經很晚了。
白石簡單洗漱過,換了身睡衣,一頭栽進床上。
剛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本想規劃一下未來,但被子實在是太軟了,連明天的未來都還沒規劃好,他已經閉上眼,意識沉進了夢里。
第二天,白石是被一陣催命似的鈴聲吵醒的。
他扯過被子蒙住頭,不耐煩的伸手往枕邊摸,想掐掉鬧鐘睡到自然醒,但摸了半天,卻什么都沒夠到。
懵了一下,白石忽然睜開了眼。
他看著頭頂的老式燈管,又環顧了一圈這間還不算熟悉的臥室,慢慢想起來,他已經不是那個擁有智能手機的快樂當代青年了。
悵然若失的嘆了一口氣,白石掀開被子,走下了床。
不是手機鬧鐘,那肯定就是座機了。
他家里沒裝座機,不過外面的咖啡廳倒是有一部。
店門早就鎖好了,卷簾門和百葉窗也都放了下來,屋里很暗。
白石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細節,但陰暗的環境總是讓人心里發毛,他還是順手按開了柜臺邊的燈,走過去接起震個不停的電話,“喂?”
聽筒中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音質又溫柔又御:“白石君嗎,是我,宮野~”
這屬于那種讓人一聽就好感倍增的聲線,但白石卻聽完就蹙起了眉。
一是因為這“陌生”似乎是單方面的——聽起來,對方認識他。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二則是“宮野”打完招呼,立刻就問了個讓白石生理性恐慌的問題:“怎么沒來上課呀。”
…上課?什么上課?他不是剛穿過來的洗白黑戶+無業游民嗎?為什么他還要上課!
難道系統瞎編名字的時候,還順便給了他個身份?鼓勵他活到老學到老?
白石又嘆了一口氣,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正常的套路里,不是應該派送一個“原主記憶包”之類的東西嗎。
好吧,這是不可能的。白石很確定,他現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至少也是拷貝了自己身體的身體,所以“原主的靈魂和記憶”這種東西,八成是不存在的…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閃過一堆念頭,嘴上,卻還是得把目前的狀況應付過去。
對一個大學時奉行“及格萬歲”的學生來說,“宮野”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
白石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瞎編:“抱歉抱歉,我感冒了,不小心睡過頭,剛剛才醒。”
撒謊的時候,白石心里其實有那么一絲小愧疚。
結果沒想到,他話音才落,對面忽然拔高了聲線,驚訝又擔心的“重復”:
“闌尾炎?!那有點嚴重啊…哦哦,已經做過手術了就好。難怪早上我路過你家時,看到有救護車路過。嗯…那今天的研討會…”
她頓了頓,暫時離開聽筒,和旁邊一人小聲交談了幾句。
能隱約聽出另一人是個中老年男性,說起話來咬文嚼字,像個老學究。
不過白石已經沒精力注意這位老師了,他握著話筒,很懵。電話對面的這位同學,你怎么這么熟練啊?!
話說謊撒的這么大,下次老師一時興起想看看我肚子上的刀疤怎么辦,我難道要給自己現劃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