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色的光芒,在收容所之中閃耀,一根一米多的短杖在溫文的手中成型。
這就是溫文這一個月以來制造的瘋囂之杖二點零了。
短杖的把手,是一塊奇異的晶石,晶石外部是透明的,內部則有著緩緩流動的黑色物質。
中心位置有一個紅色的齒輪,猩紅色的狂氣團在齒輪之間轉動。
而在短杖的末端,則看上去是一段褐色的槍頭,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出這槍頭上,其實有著類似人類皮膚的紋理。
這晶石是溫文花大價錢,在獵人協會買來的,是一件災變級的材料。
晶石內的黑色力量,有著強大的動能,可以讓這晶石以極快的速度移動,而且這晶石可以記錄一個人的精神波動,被記錄波動的人只需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完美的操控這晶石。
溫文將晶石鑲嵌在瘋囂之杖上,就可以僅憑意志操控瘋囂之杖的進行超高速移動。
他已經有了黑刀和血河劍兩件武器,無法再空出一只手來操控瘋囂之杖了。
而那紅色的齒輪,是先驅壹佰身體內的一個部件,如先驅壹佰所說是一件很強的收容物。
首先其具備不可摧毀的特性,只要和它連接的物品,都會變得極度堅硬。
其次這齒輪可以吸收周圍的力量,來催動齒輪的轉動,當齒輪轉動十次的時候,就可以就其積蓄的力量轉化成某種屬性的力量,一次性爆發出來。
它所吸收的力量,并不會影響瘋囂之杖的運行,而是瘋囂之杖飛行之中的阻力,其遭遇的攻擊,以及和其他東西碰撞是產生的力量。
經過溫文的改造,現在這齒輪所爆發出來的東西,只會是精純的狂氣。
最后短杖底部的槍頭,則是從艾格爾那里繳獲而來的,不知是什么由來的干枯血肉,這些血肉帶有很強的污濁之力,普通人哪怕只是看見,就會導致其精神失常。
就算是紅胡子那種災難級的怪物,也不敢長時間與其接觸。
這至少是一件遺留了災變級強者力量的遺蛻,恐怕是來自某個實力強勁的邪道強者。
用這東西做槍頭,哪怕是災變級強者,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腐化。
再加上溫文原來鑄造的瘋囂之杖,這件新的短杖就是一件災變級的大殺器,即便是災變級強者也會對這東西頭痛。
這玩意也就在溫文這里,算是一件武器,放在外面就是一件徹頭徹尾的,需要被封印的收容物。
枯坐了一個月,溫文起身松了松筋骨,察覺到自己的實力境界又有寸金。
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成為災變級強者,越來越近了。
現在所欠缺的,僅僅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忽然,溫文察覺到一聲呼喚。
那是黑袍人的聲音。
“他已經好久沒和我說話了,這次叫我是為了什么?”
溫文閉上眼睛,意識進入了黑石宮殿。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次他進入宮殿的時候,宮殿依舊漆黑一片,沒有燈光亮起。
溫文心中,忽然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揮起手就有一個光球飄在身前。
他走入宮殿內部,發現黑袍人并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上面早已積滿了灰塵,他已經好久沒有來坐過了。
“你應該是還在的吧,是你叫我過來的,出來見一見吧。”
然而溫文的聲音并沒有得到回應,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黑石宮殿之中回蕩。
溫文沉默良久,忽然察覺到一道微風吹到了臉上,他愣了一下走到椅子后面,拿出了一封信。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的時間應該已經到了。’
‘我不擅長告別,所以就給你留一封信。’
‘原本想等到你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再走的,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隨著你越來越強,我的力量就越來越弱,到現在已經無法維持形體了,你看到信的時候我的意識應該已經消失了吧。’
‘當初我在星海中馳騁的時候,從沒想過我和世界的告別,會是這種形式。’
‘在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你讓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命運給我的最大的幸運,所以我希望你能走到最后。’
‘今日以后,我沒辦法再幫你了,可能還要給你添一些麻煩。’
‘也許沒了我的掣肘,你會很開心吧,不過就算再開心,也不要忘了你的職責,請帶著收容所走下去。’
‘當你晉級災變級的時候,災厄區的大門就會打開,那里關著的東西你可能會覺得眼熟,不過相信我,那東西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會想要吃了你,他會想要毀掉,他遇到的任何東西,你要打敗他!殺了他!’
‘如果你輸了,那么你和這個世界,就都完了!’
‘如果你贏了…你將知道你想知道的全部秘密。’
‘其實,遇到你的這幾年,我一直想對你說,你做的不錯,我很滿意。’
‘最后,永別了。’
讀完信之后,溫文手中的信紙就化作飛灰,消失在了手中。
溫文保持了那副姿勢,站了幾分鐘,走到椅子邊,然后坐在了臺階上的。
現在他坐上椅子,不會在被黑袍人踢下來,但是現在他不想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他的心情很怪,談不上傷感,也談不上開心,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在他知道,隨著自己的變強,黑袍人在變弱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他只是不知道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作為一個要比天界神強大的強者,黑袍人的狀態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沒有自己肉身,只能依托收容所存續,待在溫文的身體里也子一點一點的削弱著。
可能在遇到溫文之前,黑袍人就已經在慢性死亡了吧,作為一個超規格的強者,他的死亡也超乎尋常的漫長。
只是在漫長死亡的過程中遇到了溫文,所以他犧牲了最后的一點時間,來讓溫文快速的成長起來。
本來溫文想了無數種黑暗的可能,例如黑袍人可能想要借著他的身體復活之類的。
但當黑袍人真的消失之后,溫文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狹隘。
“走之前,至少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