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頭僧侶念誦咒語時中氣十足,打人時動作簡單粗暴酣暢淋漓。
鬼類的慘叫和聲聲佛號合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曲動人樂章。
溫文認得這僧侶,因為他之前才把這家伙從天花板上放下來。
怪不得其他人都化作了怪尸,只有這一個僧侶一直堅持到現在,這家伙也他丫的太生猛了吧。
看這家伙打人,無異于一種享受,只是很快溫文就發現,這家伙的咒語佛號都只是口號罷了。
那些‘大威天龍’之類的,只是喊起來響亮,其實并沒有什么力量。
之所以能一拳一個小朋友,只是因為這家伙的拳勁大到夸張而已。
就算他把嘴中喊的東西,全都換成‘我要殺你全家’‘都給老子死’也沒有一點點的違和感。
而且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氣,仿若在其身上凝聚成一個巨大殺氣騰騰的怒目金剛,將百鬼的鬼氣壓制下來。
這就是一個頂著僧侶模樣的殺才!
有人愿意出頭,溫文也就沒必要自己出手,所以他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欣賞這場大戲。
這僧侶雖強,但這些鬼類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打一百個人都有些類人,更何況是一百多只兇靈惡鬼?
于是反應過來之后,這些鬼類紛紛亮出猙獰可怖的死相,各種陰詭能力紛紛套在那僧侶的身上,一場人鬼大戰就此開啟。
如果不是貓耳杯拿不出來,溫文非要喝一杯喝肥宅快樂水不成。
不過可惜的是,這場戰斗并沒有分出勝負。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縷陽光浮現,那些廝殺正酣的鬼類,無論是活的死的,還是半死的,身體都快速虛化消失在空氣中。
對于這個安眠之地來說,白天就是安全時段,社區居民所化的鬼類和類似洗剪吹三人組的追殺者,都無法在白天活動。
所以一些之前躲在暗處的人,全都不知從哪里走了出來,讓這里多了一絲人氣。
這里的夜晚如此難熬,白天就是難得的放松時間,如果不趁著白天緩解一下夜晚的壓力,很多人可能都會瘋掉。
哦,好吧,其實很多人現在已經瘋掉了。
溫文從板凳上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拍著手朝那個僧侶走去。
“感謝這位大師給我解圍,不然我可能會有一點麻煩,我和布拉巴巴大宗師也…”
“停步,不要再接近我,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僧侶指著溫文大聲呵斥說。
溫文“???”
陶青青捂著嘴輕笑兩聲,她昨天就和這僧侶打過照面。
那些不小心進入這里的人,之所以能活下來這么多,全是這位大師的功勞,如果不是他一年如一日的獵殺惡鬼,那些人早就被一些鬼類給侵吞掉了。
這次這位大師之所以來這里,估計也是察覺到了陶青青被圍攻,所以過來解救的。
溫文卷起袖子咬牙切齒問“嘿!你哪一只眼睛看我不是人了…”
女吸血鬼還在旁邊站著呢,這家伙憑啥說他不是人?
僧侶冷哼一聲“我乃明王密教布拉巴巴大宗師坐下大弟子,你休要在此和我饒舌。”
“好吧,看來你這腦袋需要被矯正一下。”
溫文兩只手對他豎起中指,x鐵翼也從背后探出,靈動的鋼鐵翅膀豎起了四根中指。
禿頭僧侶一愣“這是什么奇門法印,你這是在班門弄斧!”
“大威天龍、大羅法咒…”
然后他又大喊起來,并接連擺了幾個手印,這些手印雖然看著還成,但那沒有任何力量加成。
禿頭僧侶被困在這里的時候,中指這種國際通用手勢,還沒有流傳來開,所以他以為溫文翅膀上的手勢,是一種法印。
不過說是法印也沒差,畢竟這種手勢帶有很強的嘲諷效果。
“班門你個大頭鬼!”
溫文閃身到僧侶身前一拳打出,僧侶反應飛快直接和溫文對了一拳,周圍的玻璃直接被沖擊波應聲而碎。
僧侶和溫文同時后退兩步,溫文眉頭一挑,他的手有點發麻。
這家伙的肌體力量竟然和他相差無幾,甚至可能還更勝一籌,只憑這身體強度,這僧侶就擁有上序實力了。
不過你們以為溫文會和這個肌肉禿頭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毆嗎?
溫文手段齊出,完全展現了真序級別的實力,而那僧侶只有肌體力量能和媲美,其他方面則全都是弟弟,很快他就被溫文按在地上暴打。
最后只能舉起雙手投降,既然技不如人,那他就什么也不說了。
其實這僧侶,只是看出溫文是主動外來的惡鬼,不是像陶青青一般迫不得已才進來。
所以準備先問清楚溫文的陣營,可惜這家伙不太會說話,口無遮攔殺氣又太重,而且三十多年沒和人正經交流,所以才引起了溫文的怒火。
最后在溫文的拳頭和陶青青的勸說下,他終于決定收起自己的臭脾氣,和溫文好好合作。
這僧侶的法號叫‘佛海’,是布拉巴巴大宗師最得意的弟子。
但明王密教內部更喜歡叫他‘殺僧’,因為這貨能用拳頭說話就絕不動嘴,且對待敵人的邏輯過于直白。
他對待壞人,只有兩種態度。
能打過的壞人,就干掉他。
打不過的壞人,就茍起來,實力夠了再干掉他。
不存在什么好好交流化敵為友,亦或者將敵人關起來小懲大誡這種可能,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他這里都不好使,只有死掉的壞人才是好的壞人。
別看佛海殺氣這么重,但和他交流其實要比和其他人交流容易的多。
溫文只是拿出自己獵人協會身份的憑證,又講清楚自己是為了進入這里救人,才化作這種鬼魂狀態,就輕松化解掉了佛海的敵意。
佛海是在三十年前來到羚原縣的,他是明王密教的苦修派僧侶。
分文不帶,在青脊高原一邊流浪,一邊降妖除魔也是他的修行之一。
那一年他一來到這附近,就看出牧原社區狀態不對。
調查之后就發現,牧原社區全他丫的都是隱藏著的變態殺人狂。
這么大的不安定因素,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他就準備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牧原社區里心智已經扭曲的人全都干掉。
可沒想到他一跳進牧原區的圍墻,還不等宰幾個人,就靈魂出竅進入了安眠之地,身體被像是臘肉一樣掛在地窖的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