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無物不斷,斬!”
在虛幻的血色河流之中,一道黑色的劍光豎著劈下來,仿佛將空間都分隔開。
幾根遲鈍的血手,像是豆腐一般被切開,躲在血手之后的血九一,身體也被切割成左右兩段,身體內部的構造清晰可見。
又是一劍過去,血九一的帶手長尾直接被切斷,那根長槍又回到了溫文手中。
溫文之所以要用這長槍進行攻擊,是因為只有在這根被紅胡子改造過的長槍之上,才能刻印空間印記,其他鐵釘上根本無法刻印符文。
他也可以使用正常的空間移動,但那種空間移動在消失和出現的時候,會有微不可查的停滯,這對血九一這種真序亡靈來說就是活靶子。
雖然那些血手印已經變得無用,但血九一本身也是真序層次的不死亡靈,沒那么容易被殺死的。
他分成兩半的身體驟然活了過來,皮膚、血肉、內臟、骨骼統統活化,紛紛伸出小手互相抓在一起,將血九一強行又合并起來,隨后中間那微不可查的印記也消失不見。
但血九一雖然復原了,可臉色依舊驚駭。
原本他以為,這一劍會是皮肉傷,會讓他的身體瀕臨崩潰,難以愈合。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體輕輕松松就復原了,但體內的能量憑空少了一大半!
身體受損,他依舊可以發揮出完整的戰斗力,但能量枯竭之后他將無法用出血手攻擊!
所謂心意神劍,就是斬什么東西全看溫文的心意。
剛才溫文的那一劍,斬的不是血九一的生命,而是他的力量!
力量大減之后,血九一瞬間人情了現在自己的狀況,有那些詭異的釘子在,他大勢已去,不可能贏溫文。
于是他鼓動全身的力量,催動所有能催動的血手印,指望著這些東西拖住溫文,然后他自己通過自爆回歸空冥領域。
溫文想要抓住他?
那根本不可能!
血色大手拔地而起,溫文在其中艱難穿梭,想要擺脫估計要多花一些功夫。
但即便手忙腳亂,溫文還是抽空扔出一個綠色的要飯盆來。
這要飯盆像是有自己意志一樣,穿過幾只血手,停留在血九一的頭頂,使得血九一的自爆戛然而止。
原諒缽盂罩在腦袋上之后,血九一就和空冥領域斷了聯系,如果他現在自爆那他就真的死了!
他愿意為瘟戾的成神之路盡心盡力,但那是為了以后更好的活著,為瘟戾而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血九一抬頭看向那綠色的要飯盆,想要看清這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能隔絕空冥領域的力量。
但當他看見原諒缽盂上面的幾個大字的時候,差點吐出血來。
‘我原諒你了!’
你原諒個七舅姥爺啊!
我需要你原諒嗎?
你真原諒我了,為什么還舉著那把兇氣十足的長劍,表情想要殺人?
溫文見血九一被原諒缽盂鎮住,沒有浪費機會,接連又是三發心意神劍砍了過去,每一劍都帶走了血九一大半的力量。
最后一發過后,血九一的實力依然降到災難級以下,直接被原諒缽盂的金光縮小,裝到缽盂之中。
緊接著溫文抓著缽盂里的小人兒,將血九一抓到了牢房之中。
從吸血鬼伊利亞特那里,溫文知道收容所的牢房,只能確保困住真序強者,血九一要是想像裁人匠一樣毀掉腦子,牢房是沒辦法阻止的。
所以溫文才在抓捕血九一之前,將血九一削弱到極致,這樣關到收容所里之后他就沒辦法搞小動作了。
血九一的境界還在,心意神劍帶來的衰弱以后還會恢復過來,所以溫文也不會損失什么。
刺耳的武器交擊聲,在魔語肉山左側數百米傳來。
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快速碰撞著。
白的是顧盼兮,她身上覆蓋著白色晶體,右手劍左手盾,像是從壁畫中走出來的圣潔生物。
黑的是一個身上纏著黑色煙氣,拿著巨劍的鬼影,這鬼影因劍而生,為劍而死,死后則成了劍之亡靈。
劍鬼原本有上序實力,但被楚偉兩撥炸彈炸過之后,一身強橫實力只剩十之二三,被顧盼兮全面壓制。
可它依舊有著飽滿的戰意,從不曾后退一步。
對于這樣的對手,顧盼兮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打敗他。
可惜這劍鬼的戰意沸騰,但他的長劍卻撐不下無休止的戰斗,最后在一聲脆響之后斷裂開來。
顧盼兮依舊警惕,就算沒有了劍,這劍鬼的戰意依舊可怕。
但劍鬼只是呆愣著看著手中長劍,身上的森然鬼氣驟然消散,里面是一個容貌還算清秀的少年。
愣了一會兒后,劍鬼嘻然一笑,然后對著顧盼兮鞠了一躬,身上浮現道道裂紋,化作煙塵消散在人世間。
顧盼兮隱隱覺得,這劍鬼不會再復活了,那把劍斷掉之后,他才真的獲得了解脫。
在顧盼兮左側二百米,游獵者‘恐蝶’,坐在一只巨大亡靈身上,手上拿著針管,在提取這亡靈身上的身體組織和體液。
這只亡靈本是由各種生物的肢體縫合而成,擁有數種詭異的能力,是一只極其難纏的怪物。
被恐蝶打敗之后,它的身上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像是一小座艷麗的鮮花島嶼。
對于恐蝶來說,這只縫合怪是最好的素材,因為干掉這一只,就能獲取多種亡靈的資料。
恐蝶右側幾十米,一只穿著暴露的美艷女亡靈,躺在地上神智不清。
楚偉在一旁忙上忙下,別想歪了,楚偉是在她身上放炸藥。
這女亡靈是在和楚偉戰斗的過程中,被楚偉嘴臭加上語言攻擊,一個氣不過直接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他是氣暈的,還是被臭暈的。
不過不管她是怎么暈的,她都活不過今晚了,等到炸彈布置完,楚偉只需要按一個按鈕,就可以送她去世。
至于那兩位不知名的龍套獵魔人,也分別平平無奇的干掉了他們的對手,平平無奇的站在一旁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