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游爬到一袋糧食之上,站在高處說:“朋友們,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留給我們的只有那一條路可走。”
“我之前已經破壞了糧倉的大門,再有一個小時,就會有僧侶下來拿糧食,那時候你們覺得他們會怎么對我們?”
一個皮膚粗糙的男人說:“可如果達善大師死了,就沒人來阻擋怪物了。”
陸奇游自信滿滿的說:“我觀察過,怪物可能攻入的地方,只有我們進來的入口,只要我們把入口徹底封死,就再沒有怪物能進入這里。”
“沒了那些僧侶之后,這里剩下的糧食,足夠我們在這一場災難之中撐的更久。”
陸奇游和其他人陷入了爭論之中,有人覺得不該對僧侶動手,有人是單純覺得他們打不過達善,還有一部分人支持陸奇游的觀點。
在雜亂的辯論聲之中,蘇諾將秦淑荷的尸身好好放置,然后站起來紅著眼瞪著眾人。
“我不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一定要給淑荷報仇,而且你們也想變成她這樣嗎?”
說完之后蘇諾拔出搶就往樓上走,他還有三顆子彈,幸運的話也許可以殺掉達善,畢竟達善可不想那些怪物一樣擁有不死之身。
陸奇游拽住蘇諾,將手中的長角塞到蘇諾手中說:“我和你一起去,另外你當過兵,比我強,這東西你來用最好。”
如果一直爭辯下去,可能幾個小時都沒有結果。
但有了蘇諾這個帶頭羊之后,幾個男人就隨便找些東西當武器,跟在了蘇諾的身后,其他人猶豫一會兒之后也跟了過去。
當一群人找到達善大師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靜室里打坐。
他是明王密教的苦修派,一天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修行,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參禪、苦修以及合歡,是明王密教的主要三大流派。
參禪派就是正常的密教僧侶,而合歡派基本人人喊打,而苦修派則是人數最少的,因為修煉的方式過于刻苦。
無美食、斷華衣、不享樂、臥釘床、吞火炭…
如果心不夠誠,又或者沒有相應的資質,那么修煉到一半就有可能暴斃。
雖然人數少,但每一個真正的苦修僧侶,都在密教內受人尊敬,不止因為他們的虔誠,還因為他們的力量!
苦修僧侶的身體,會顯現金屬一般的色澤。
身體堅愈鋼鐵力大無窮,只憑身體就已經堪比超能者了。
更可怕的是他們意志力極強,就算身受重傷也能繼續堅持戰斗,且不會被一些鬼蜮伎倆所迷惑。
在青脊高原,苦行僧侶就是驅逐怪物的主力。
獵人協會和明王密教早就達成了協議,所以平時青脊高原并不會有太多的獵魔人,全靠苦修派僧侶維護一方安康。
蘇諾氣勢洶洶的踢開靜室的大門,帶著一群人走到了達善大師的靜室之中。
一個年級較小的僧侶想要將眾人推出去,但他輕易就被陸奇游等人按住了。
達善大師語氣平靜的說:“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我的未婚妻尸體就在你們的地牢中,這是不是你們做的。”
達善輕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發現了…她已經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我那么做是為了保護你。”
看著面無表情的達善,蘇諾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達善輕易就承認了。
隨后蘇諾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他被氣得幾乎失去了理智,用槍頂著達善的頭。
“那我打碎你的腦袋,也是為了你好!”
他毫不猶豫的開槍,但三槍過后,達善的頭頂只有微不足道的白印。
達善搖搖頭說:“現在的青脊高原,什么都有可能發生,你們都先回去,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的。”
“回去你大爺!”
蘇諾握著黑色長角,就向達善捅去,但達善輕松的握住了蘇諾的手。
“你該保持冷靜,有的時候眼睛見到的,不一定是真…”
達善還沒有說完,陸奇游就猛然往前踏出一步,一腳踢在蘇諾的胳膊上。
毫無預兆的大力直接將蘇諾的胳膊踢碎,那根長角直接扎進了達善的胸口。
達善本能的讓身體變得堅硬,那長角整個碎裂,但在長角之內有一把泛著紫色微光的手術刀!
手術刀扎入達善體內之后,達善的傷口處立刻就開始了腐爛!
達善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奇游:“原來你也是…”
另外一個在達善旁邊侍奉的僧侶,見到這一幕之后臉色大變。
急忙朝達善撲了過來,但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就被陸奇游一胳膊打中脖頸倒著飛了出去。
落到地上之后,他的脖頸都扭曲變形,顯然是活不成了。
隨后陸奇游蹲下來,看著達善露出了獰笑。
蘇諾捂著胳膊,驚悚的看著陸奇游,他有這么強的力量,為什么還要蘇諾去襲擊達善?
陸奇游湊到達善耳旁小聲說:“你這個老東西直覺很強,如果是我在近距離迸發殺意,你一定可以察覺到,所以我讓他來襲擊你,看來效果不錯。”
“雖然我也能正面殺了他,但那多沒有意思…”
蘇諾雖然聽不到陸奇游的話,但他還是從側面看到的陸奇游表情,感到不寒而栗。
他下意識的看向陸奇游的脖頸,背后瞬間布滿冷汗,只見在陸奇游的脖子后方,有一個線頭打成的蝴蝶結…
和秦淑荷脖子后的線頭一樣。
強忍著胳膊的劇痛,蘇諾一點點的往后退去。
他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么那天陸奇游那么熱情。
原來這一切都在陸奇游的安排之下,他和秦淑荷的生命,都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幸運的是,陸奇游只是在和達善大師小聲聊天,沒有阻攔蘇諾的意思,這讓蘇諾一點點的退出了靜室的范圍。
忽然蘇諾揉了揉眼睛,仿佛產生了幻覺,因為秦淑荷就站在他的面前,溫柔的看著他。
蘇諾情不自禁的走到秦淑荷的面前,眼角流下了淚水。
只要秦淑荷還活著,他就可以帶著她闖過任何難關。
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