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達善大師之外,寺里面還有五個僧侶,不過這些僧侶就沒有達善大師那種神奇的力量了。
另外加上蘇諾兩人,寺廟里還有二十三個避難者,寺廟地下有一個糧倉,就算是所有人放開肚子吃喝,也能吃上個一年半載…
陸奇游的熱情,讓秦蘇兩人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也讓他們對這里的生活有了一絲期待。
晚上的時候,他們跟著陸奇游一起來食堂就餐,食物只有咸菜和稀粥,但蘇諾和秦淑荷吃的很滿足。
但讓蘇諾稍稍有些不安的,是那個傳說中的達善大師。
據說他已經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但那體格也太夸張了吧。
他的胳膊要比蘇諾的腿還粗,鼓脹的肌肉將紅色的袍子撐起來,這副身板的確像是能錘死怪物的樣子。
不過達善大師的皮膚呈現鐵青色,還有一絲金屬色澤,看著有些不像人類…
而且他看向秦淑荷的眼神好像有點兇狠,但當蘇諾認真觀察的時候,達善大師就又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達善的異常,有些嚇到蘇諾,睡覺的時候他一只手緊緊握住秦淑荷的手,另一只手則握著槍,以防半夜出現什么變故。
他曾是聯邦士兵,協助獵人協會絞殺過怪物。
因此他知道現在的青脊省有多么危險,所以哪怕這里看起來十分安全,他也不會放松警惕。
不過實在太久沒有好好睡過了,堅持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沉沉的睡去…
一架黑色的飛機快速的在云層中穿梭著,駕駛員是一條蛇。
飛機內部,溫文站在一面鏡子前,頗為自戀的看著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頭發變長了一些,最長的部分都碰到了肩膀,所有頭發蓬松的垂落下來,略微帶著一些彎曲。
經過溫文的努力,他終于用紅胡子的錘子,把自己的頭發燙出了一點點小彎曲。
可惜他終究不是墨恭,即便頭發彎了,也只是顯得邋遢而不是帥氣。
但配合臉上黑白相間的面具,以及上面劇烈變化的顏色塊,邋遢的感覺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詭異之感。
那不停變換的顏色塊,每一秒鐘都會給人不同的感覺,有時滑稽有時則恐怖異常。
溫文身上穿的還是收容員風衣,但這風衣被他用瓜皮帽改變過樣貌,現在是一身黑色厚重的皮大衣,看起來像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這副模樣,就是溫文青脊高原闖蕩的主要裝束了。
如果按照最壞的結果來推測,那么呼喚溫文的聲音,就是青脊高原的幕后黑手,而且他要對溫文圖謀不軌。
那樣青脊高原就必然有針對溫文的陷阱,所以溫文必須改頭換面,不能用自己的真面目行動,那樣等于把自己送給敵人。
青脊高原的亡靈之災,并沒有蔓延全省,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的地方是重災區,這部分地方和外界的交通都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其余地方也有零星的怪物出現,但還能勉強鎮壓住,不至于讓社會崩潰。
但即便只有五分之一,占地面積也相當于外面的一個省份了,而且這五分之一里,不止是有不死亡靈,還有一個覆蓋范圍超大的異常區域!
在這異常區域之內,一切現代通訊手段全都失效,所有現代化載具都無法啟動,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就算只是想對里面的人進行救援都困難重重。
所以到了邊緣地帶之后,溫文沒有讓三崽兒繼續往里飛,他可不想自己重金買來的飛機在這種地方墜機。
他讓三崽兒打開艙門,自己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去,下墜到合適的距離之后,溫文身上藍色光芒一閃,就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這次行動,溫文不打算帶任何人,而是要單獨行動。
因為陶青青他們可能暴露溫文的身份,而且在敵人不明的情況下,以他們的實力也只是累贅罷了。
這次溫文來青脊省,沒有通知獵人協會,所以也不需要陶青青幫他和獵人協會交接。
落到地上之后,溫文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會兒天空,他本以為這里會很荒涼,卻沒想到美的像是世外桃源。
藍天、白云、高聳入云的雪山,空氣中帶有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這種芬芳溫文更愿意形容為土腥味和動物糞便的混合味道。
不過這也是美好的,至少比汽車尾氣的味道好。
在高原上看天空,和平原上完全是兩種感受,至少城市里的天空,絕對沒有這邊湛藍。
但溫文終歸還是喜歡車水馬龍的大城市,這種地方看個新鮮也就罷了,真要他住在這里,怕是幾天就要罵娘了。
看了一會兒風景之后,溫文就朝預定的方向狂奔起來,像是草原之上的一道鬼影。
跑動了七八分鐘,溫文就忽然停頓了下來,看著前方面具不停變換顏色。
在他腳下,有一道明顯的分割線。
線的這一端青草肆意綻放著生命力,而在那一端,青草呈現灰綠的色澤。
不止是草,那里的一切顏色都比正常暗淡許多。
但血…卻異常的鮮紅!
溫文對線的那一端做了不少測試,確定自己進去之后不會有任何負面效果后就踏步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里,溫文就捂住了鼻子。
因為在他的腳邊,有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尸體,凝固的血液本應該呈現偏黑的暗紅色,但現在卻鮮紅的像是朱砂。
“這里應該就進入危險區域了吧,以聯邦最高峰天柱峰為中心,一共二十二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其中一部分屬于印掛大區。”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這個圈子的東北方向邊緣,呼喚我的那個聲音,也許在這個圈子的中心。”
“穩妥起見還是一邊探索一邊接近吧,什么都不知道就莽過去太危險了…”
溫文扶了一下面具,準備繼續往中心探索,但還未等起步,就輕咦一聲。
嘎吱,嘎吱。
是骨骼摩擦的聲音,在溫文身邊的那一具腐尸,突然站立起來!
它呆呆的看向溫文,似乎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