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葉片全都脫落之后,出現在胡彥兵面前的,不是熟悉的張春茂,而是一個皮膚帶有綠色紋路的人形怪物。
那怪物先是懵懂的四處看了看,然后綠色的眼珠就死死的盯住胡彥兵,伸出了布滿黑舌苔的分叉舌頭舔了舔嘴唇。
被那怪物看了一眼之后,胡彥兵瞬間起了一層冷汗,他知道接下來那東西要來襲擊他了。
于是胡彥兵顧不得研究,轉身就鉆入了值班亭中,他剛剛把門關上鎖好,張春茂的拳頭就已經錘在了鐵門上。
胡彥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他要是沒有進入值班亭,而是往其他的地方逃走,現在已經被那東西追上了,它的速度要比普通人快許多!
即便胡彥兵藏進值班室里,綠膚怪人也不打算放過他,繞著小小的值班亭轉圈圈,隨后用頭對準胡彥兵面前的玻璃砸了下去。
用頭砸玻璃說明了這綠膚怪人的智力不高,可那鋼化玻璃上的裂紋告訴胡彥兵,這東西不止跑的比正常人快,力量和承受傷害的能力也比正常人高的多!
砸了幾下之后,玻璃就碎裂開來,胡彥兵毫不猶豫的揮舞著手中的鋼管,對著那頭顱砸了下去,他的動作干凈利落,看來十分習慣用鋼管砸人頭。
現在的情形看起來十分危急,但胡彥兵卻出奇的冷靜起來,玻璃雖然碎掉了,但是玻璃里面還有一層鐵柵欄,綠膚怪人幾下之內應該撞不開,在這之前胡彥兵可以打碎它的頭顱!
可他的鋼管剛剛揮舞兩下異變就發生了,綠膚怪人的頭顱竟然自己就裂開兩半,一條從喉管伸出的觸手,深深的扎進了胡彥兵的脖子之中。
觸手拔出來之后,胡彥兵模糊的看到觸手的尖端像是針管一般,它剛才應該是把什么東西注射進胡彥兵的體內了。
注射完成之后,綠膚怪人似乎就對胡彥兵沒了興趣,動作再度緩慢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小區的深處走去。
那觸手造成的傷口并不深,可也足以讓胡彥兵的傷口不停的流血,如果不及時治療,他肯定會就這樣失血過多而死,在求生的本能下,他打開鎖好的鐵門,想要快些去附近的一個診所做應急處理。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脖子上的傷痛好像都減弱了…
胡彥兵悚然,他忽然想起之前張春茂變化的全過程,很顯然在從車庫里出來之前,張春茂是完全正常的,在接觸到陽光之后,他的身上才長出了詭異的植物,變成了那種可怕的怪物。
也就是說如果胡彥兵繼續沐浴在陽光下,很可能也會變成那種丑陋的綠膚怪人!
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全力跑向地下車庫,進入車庫的陰影之中才松了一口氣,然后慢慢的坐在地上。
劇烈運動后脖子的出血量變得更大了,繼續這樣他估計一會兒就會死去,可即便這樣死去也比變成綠膚怪人好的多。
失血過多讓胡彥兵的意識漸漸模糊,他想起自己的過往,也許那就是傳說中的走馬燈吧。
高中的時候他其實要比現在風光的多,是附近地區不良青年的傳奇‘扛把子’。
當時他被稱作阿兵少年王,打架全靠一股氣勢,一個人拿著一根棒球棍可以打翻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單挑更是毫無敗績。
可當他高中畢業之后,就發現曾經和自己‘混’的伙伴們,上大學的上大學,找工作的找工作,于是除了打架什么也不會的他,最終為了生活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
他身上的銳氣也漸漸被磨滅掉,如果是原來的他,根本不會被這綠膚怪物傷到。
如果能重來的話…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用這種窩囊的方式結束生命!
忽然神秘的閥門在他身體內打開,虛弱至極的身體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下站了起來,脖子上的肌肉自動將傷口閉合,讓血液停止外流。
就像原來一樣,有一股氣勢在支撐著他的身體,只要那氣勢在他就不會倒下。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一個穿著卡其色長西裝的男人,一手揣在兜里,另一手拎著一個腦袋,一個青綠色的腦袋。
這人正是溫文,他略微驚異的打量著胡彥兵說:“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覺醒了,看來你的命是保住了,不過在醫護人員到來之前,你還是不要離開這車庫為好。”
說完之后溫文就走向地下停車場的最深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為一個路人耽誤時間。
就打了一個響指叫出了無面魔,讓他變成自己的模樣,帶著幾只怪物處理附近這附近的疫情,被感染的絕對不止是張春茂一個。
而溫文自己則有另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豐碑大師身邊蹲守,等待艾斯瓦卡茲的出現,只有徹底的將豐博士關押起來,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溫文早就讓陶青青用協助豐碑為理由,一直賴在豐碑的旁邊,這樣溫文就可以隨時出現在豐碑的附近,而且實力孱弱的陶青青還不會引起艾斯瓦卡茲的警覺。
此時豐碑大師和陶青青,在另一處病毒的源頭處,他這里和溫文面對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這里被感染成功的怪物,行動緩慢并且頭顱受到重創就會死,但它們的身上有肉眼不可見的牛毛細刺,只需要和他們有皮膚接觸,就有可能被感染。
而且他們的感染過程十分迅速,所以即便豐碑大師來的非常快,這里的感染者還是形成了規模。
豐碑大師對此毫不慌亂,拍一拍腰間的小包,就有十數只各種怪物出現,開始快速的清掃著感染者,輕易的控制住了局面,讓感染者的范圍不再擴大。
這十幾只怪物實力最弱都有下序,這才是作為傳奇馴獸師的真正實力,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小型的怪物軍團。
當然,溫文隨時能做的比豐碑更夸張。
有這些怪物在,豐碑自己不需要出手,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就看向陶青青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陶青青職業性的假笑說:“當然可以,我是來協助您的。”
豐碑點頭說:“那我就有話直說了,當初我也試過馴養吸血鬼,不過嗜血渴望是我邁不出去的一道坎,所以可以問問詭探先生是怎么馴化你的嗎,對你進行了什么訓練,吃什么樣的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