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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黑石宮殿

  溫文手捧著禍卒一的刀疤臉,將其舉起,舔著嘴唇思考該怎么處理他。

  地面上已經躺了一具不成人形的尸首,是屬于一個獄卒的,他是溫文的第一個受害者,因為他第一個被嚇的叫出聲。

  被溫文舉著的禍卒一被嚇得無法思考,屎尿屁齊出,往常的溫文一定會很嫌棄,但現在他很享受這副模樣。

  溫文的右眼皮猛哆嗦了一下,這是溫文自身對于不想失控的反抗,可往常能抑制住變態自我的反抗,現在卻只能讓眼皮抖動一下。

  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溫文將一直在暴虐的殺戮中沉迷下去,直到他自我毀滅,或者尋找到新的欲望。

  可就在這時候,異變產生了,災難獄督的袍子憑空披在了溫文的身上,濃郁的實質化黑色能量將溫文身上的紅霧驅散,將溫文捆縛起來。

  災厄手套自動顯現,其上黑色的部位也開始擴大,最后將溫文的全身涂滿,讓溫文像是穿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

  那些紅霧在激烈的反抗著黑色的力量,但卻無濟于事,只能慢慢地湮滅。

  在溫文的靈魂深處,有一個特殊的位置,這里是每一個超能者的能力本源之地,使得超能者獲得能力的強者殘靈居住之所。

  此時這里像是一個血肉的洞窟,一頭龐大的紅色怪物在張狂且毫無意義的狂笑著,它就是象征著溫文超能之力的殘靈!

  這怪物身高十米,三頭七手十三腿,背后是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紅色尾巴,每張臉上都是一樣的表情——扭曲的瘋狂笑容!

  在它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對稱的美感,就像是一個被胡亂拼接的生物,它身上的紅色,不是皮膚的顏色,而是因為沒有皮膚!

  在它死前,它是里世界深處,虛無之地荒涼神殿的歌者,它唯一的任務,就是沒日沒夜地唱誦著嘶啞難聽且沒有意義的歌曲。

  這常人只要聽到就會發瘋的歌曲,是在神殿深處里沉睡存在的安眠曲,可以盡量地延長它沉睡的時間。

  在這座無比龐大的神殿之中,它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像它一樣的歌者在這里有數萬個,神殿里可以找到里世界的每一個種族。

  那沉睡的存在,沒有名字、沒有思維、沒有定型的身體和靈魂,但里世界沒有一個種族可以忽視祂的存在!

  因為祂一旦從沉睡中醒來,就會去主動的摧毀一切祂所能找到的生命和物質,不管那些東西屬于什么陣營,又是否和祂敵對。

  而在里世界之中,罕有人可以阻止祂,因為祂本身就是支撐整個里世界的八位無上主宰之一!

  殺戮與毀滅之主,瘋狂與混沌之神,無名之王,眾生之敵!

  血色怪物在那座神殿之中,毫不停歇的歌唱了一百年時間,受到無名之王的影響,從一個強大的戰士變成了扭曲的怪物。

  原本它將繼續扭曲成無法形容之物,最后融入無名之王神殿的血池。

  但在一次偶然之中,它通過通道,來到了現實世界。

  已經扭曲的它在踏入現實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進行無差別的殺戮,獵人協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才將其徹底地殺死。

  它的力量本源和殘靈飄蕩在現實世界之中,尋找著可以承載其瘋狂力量的載體。

  和它一樣的瘋狂殘靈還有幾只,但只有像溫家人一般的體質,才適合他們寄宿,所以它們無意識的飄蕩在世界之上,等待著溫家人的覺醒…

  現在溫文終于覺醒了,它也就成為了這個身體的力量。

  在溫文到達災難級之前,它的全部力量全都屬于溫文,它也無法對溫文做出任何干擾。

  但這力量本身就帶著污染,是被無上主宰所扭曲過的力量,無論溫文的意志再怎么強悍,也無法收斂這種殺戮的欲望!

  而殺戮的過程,就是這只血色怪物的狂歡,它唱著難聽的歌曲,為溫文的殺戮而慶賀。

  就在這時候,這狂歡的血肉洞窟突然安靜下來,接著徹底的變得漆黑,沒有一點的光亮。

  完全變黑了大概一秒的時間,視線就恢復了正常,在血肉洞窟之外,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身影。

  這身影的身上的衣袍,和溫文身上的災難獄督袍子有些相似,但一眼看起來更加的儉約,細細看去上面每一根線上似乎都流轉著的異樣的光彩。

  他每往前走一步,這個空間就會變黑一次,恢復過后血肉洞窟就會有一部分變成黑色的石頭。

  當黑袍人走到洞窟門口的時候,血肉洞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座由黑色巨石所搭建而成的宮殿!

  黑袍人淡然的走入宮殿,一步一步地邁向那位于宮殿王座!

  血色怪物瞪大眼睛,沒有思考的過程,直接就朝黑袍人沖去。

  如果是別的殘靈,肯定會去思考,為什么這只該有它一人的地方,會有別人出現,為什么屬于自己的領域會變成別的模樣。

  可血色怪物只有本能,不會做任何的思考,所以它毫不猶豫地進行攻擊。

  但是,在它的爪子快要抓到黑袍人的時候,它停了下來,隨后它的心中出現了千百年來第一個除殺戮之外的情緒,那是——恐懼!

  被無名之王污染的它,不該恐懼任何的事物的,可眼前這個黑袍人…

  黑袍人繞過呆立在原地的血色怪物,踏上臺階,神色淡然的坐上王座,漠視著血色怪物。

  道道黑色鎖鏈將血色怪物捆縛起來,將它的身體揉搓成一個只有眼球大小的圓珠,圓珠飛到黑袍人手中,被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

  黑色宮殿、王座上的黑袍人,以及手中的紅色珠子,構成了一幅奇異的畫卷,這一幕仿佛永恒。

  當血色怪物變成圓球之后,溫文就清醒了過來,他講刀疤臉放下,摸著自己的臉發怔了好一會兒。

  他記得自己變成血色怪物的全部過程,記得那時候自己的所有思緒,記得殺死那個獄卒時的手感,那種感覺很爽,爽到他甚至有些想再體驗一次!

  “那就是我的能力嗎…”

  溫文自嘲著搖搖頭,瘟戾被趕走了,狂氣被收起了,自己卻再一次的陷入失控,并且殺了人。

  “我這樣的人…真的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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