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綁架自己,倒也不是因為他皮子癢,想找人松一松。
而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強化自己的能力。
他兩次瀕臨失控的時候,都展現出了比正常狀態下更強的實力,所以他想要掌握那種狀態。
但是那兩次他都處于近乎失控的狀態,他想要力量,卻不想要失控,所以就想出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找普通人虐殺自己,主動的讓自己憤怒,讓自己受傷,卻又不會讓自己完全迷失。
他相信,讓他更強的,不是瘋狂,而是理智和瘋狂之間的一個臨界點。
正因如此,他才盡量的弱化自己,并策劃了這次的綁架。
當然,正常人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笑?笑你個頭啊!”
刀疤臉猛扇了溫文一個耳光,力氣很大,聲音很響,他的手都紅了,但溫文只是臉頰微紅。
然而溫文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化,在刀疤臉看起來,這就是嘲諷。
“打,給我狠狠的打,把你們平時欺負人的勁兒全都使出來,我就不信這小子還能笑出來。”
他身后,剩下幾個打手摩拳擦掌的走上前,拿起各式刑具,毫不吝嗇地往溫文的身上招呼著。
由于現在他的體質并不算太強,所以這些刑具施加在身上真的很痛。
痛的溫文恨不得徒手掐碎他們的腦殼!
但溫文還是忍住了,哪怕刀子劃破肌膚,哪怕腳趾被插入鋼釘!
就算這場刑罰是溫文自己安排的,他心中也升起了難以平息的怒氣。
“殺了吧,全都殺了吧。”
“不能殺,我還沒有找到…”
“那刀疤臉的腦漿,味道會怎么樣呢…”
“理智…一定要理智!…理智是什么東西?”
鞭子、烙鐵、扎針、挖肉,各種殘忍至極的手段都用在溫文的身上,讓他的精神越來越恍惚。
最開始,他還痛苦的嘶吼著,也咬著牙關堅持著。
后期,他再度開始微笑,而且越笑越癲狂。
這,真是太刺激了!
各種不同程度的痛感,以及這些打手的各種表情,實在有些讓他著迷啊。
“笑,你特么還笑,你是不是精神病啊!”
刀疤臉憤怒了,那老板的要求是讓溫文越痛苦越好,這一直笑算什么事兒。
那老板一共給了兩個要求,一個是不能動溫文的右手,另外一個就是要盡量讓他痛苦,不然是要扣錢的!
他拿出一把小刀,抵在溫文的嘴角,略微有些癲狂的低吼說:
“笑啊,你再給老子笑啊!”
在溫文的笑容感染下,這些打手的精神也有些不對,手段越來越殘忍,現在的溫文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嘿嘿,我決定了,雖然你長得很丑,但我還要找個美女給你認識。”溫文瞪大眼睛,認真地說。
刺啦!
刀疤臉用匕首劃過溫文的臉頰,順著他的嘴角直接將他的臉頰劃開,鮮血淋漓,然后他將另一邊的嘴角也劃開。
“既然你喜歡笑,你就一直笑吧!”
刀疤臉憤怒的把匕首扔在地上,然后刑罰繼續升級。
在非人的刑罰中,溫文的眼睛一次一次的變紅,又一次次的恢復平靜。
一直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哪怕他們已經將溫文折磨得不成人形,這些打手也沒有看到他們想看到的,絕望的表情。
反而是他們,已經很累了。
溫文一直在笑著,笑得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滲人。
他笑的很狂放,被割開的臉頰露出鮮紅的肌肉以及牙床,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老大,他不是一個瘋子吧。”
一個打手湊到刀疤臉面前,顫聲說。
即便是心狠手辣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溫文這樣的人。
硬茬子他們見過,但也最多也只是嘴硬而已。
可他們沒見過溫文這樣,基本已經算是一個廢人之后,還能這么笑的。
這笑聲不是那種絕望的大笑,而是真的極度興奮才能發出的笑聲。
“謝謝你們,我找到了臨界點。”
溫文用漏風的嘴說著,有些口齒不清。
“果然通過實踐才能真正的接近真理,瘋狂和理智之間,竟然還有這么美妙的狀態。”
溫文瞇著眼,神色迷離,像是沒睡醒,又像沉浸在什么之中。
幾個打手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心寒。
刀疤臉在脖子前一劃,一個打手就拎著匕首要扎向溫文的心臟。
現在他們寧可少賺一些錢,也不想看到溫文的笑容了。
現在他們晚上就會做噩夢了。
伴隨著溫文的笑,他身上被切割開的人體組織一晃一晃的,比任何恐怖片都要嚇人的多。
而且,不知從何時起,這房間內就被一種瘋狂的氣氛籠罩住,讓打手們也沉浸其中。
直到現在,他們才冷靜下來,嚇的冷汗直流。
但是,伴隨著兩聲不太響亮的響指,那個去殺溫文的打手,舉著匕首直接停住了動作。
刀疤臉繞過去,發現這打手的額頭上,有著一根紅色的冰針!
那冰針被打手的體溫融化,化作血水流淌下來。
然后刀疤木然的看向溫文,眼睛都要驚掉了。
只見溫文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漂浮起來,凝結成一把血液冰刀,這冰刀直接切斷了繩子,將溫文放了下來。
此刻的溫文,臉頰被切開,除了右手外所有的手指腳趾都斷掉,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但就是這樣的溫文,卻讓幾個打手嚇的腿肚子都顫抖。
他們想要逃跑,卻發現門已經被寒冰凍住,根本無法打開。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刀疤臉顫抖著問。
“嘿嘿,是人又怎樣,不是人又怎樣,你們是人,可你們對我做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溫文用斷掉的手指在右手手腕上輕點兩下,然后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迥異的變化。
他眼睛周圍充滿紅色的血管,兩只眼睛全是紅色。
透過他被切割開的臉頰,可以看到,他嘴中四顆漸漸伸長的尖銳獠牙!
但很快,他們就看不到了,因為溫文的臉頰已經愈合,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那些之前分離出去的血肉,一點一點蠕動回溫文的身體,讓他高速的復原著。
復原過程中,溫文摸著臉頰,略有失望地說:
“嘶,怎么感覺還是之前兩邊漏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