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死去的孟凡沒有人再去在意,唯一在意的人,只有林婉兒。
即便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就是傳說中那位逍遙王,
可他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竟然一語之間,便讓人殺了孟凡。
孟凡可是大羽天宗的真傳弟子,還是同輩中最為出眾的弟子之一。
被宗門寄予了厚望。
現在就這樣死在了敖家,他就不怕承受大羽天宗的怒火嗎?
這些話林婉兒只能在心底疑惑,卻不敢當著敖北的面說出來。
明知道孟凡的身份他都敢殺,她不會認為對方會顧忌自己一個還沒有正式拜入太羽宗的真傳弟子。
這時,敖北轉身,看向了林婉兒。
嚇得林婉兒薄唇輕顫。
敖北問道:“林榮是你的父親?”
林婉兒看著敖北,顯得有些拘謹,在敖北面前,她的驕傲已經不復存在。
點了點頭,林婉兒輕聲答道:“是!”
敖北淡淡的道:“讓他寫好休書,明日午時前帶著你送到敖家!”
末了敖北又補充道:“跪著來。”
敖北將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說得如此的輕描淡寫。
這讓林婉兒的臉上閃爍著濃厚的凝色。
她很想直接開口拒絕。
可是孟凡的尸體就在不遠處,她不敢。
看著敖北平靜的目光,不知道為何,林婉兒覺得比那遠比純粹的威脅更加的可怕。
不管如何,林婉兒現在只想先盡快的離開敖家。
林婉兒頗為委婉的道:“這件事我會回去告知父親的,只是父親如何決斷,卻不是我能決定!”
敖北道:“那是你和你父親的事!”
“我要的只是結果。”
說完,敖北便直接離開了大廳,向逍遙王府后山走去。
至于大廳中的后事,他并不關心。
從始至終,敖北也并沒有和敖戰等人說過一句話。
只是走到廳外,敖北的腳步突然一頓,聲音又傳入了大廳:“讓敖東海來后山見我。”
留下一句話,敖北才真正的離開了。
敖北離開后。
敖戰看著孟凡的尸體,又看了看神色凝滯的林婉兒。
發出一聲嘆息道:“雖然你林家不仁,但我不能不義。”
“看在我和你父親以往的交情上,替我轉告你父親,最好按照他的話去做。”
“不然,從明日起,帝都中恐怖將再無林家。”
“把尸體帶走吧。”
聽到敖戰的話,林婉兒直視著敖戰,認真的問道:“他是誰?”
“逍遙王!”
說到這里,不理會林婉兒的震驚,敖戰已經揮手遣退了敖家下人,帶著敖絕離開了大廳。
林婉兒雖然猜測敖北的身份,可是當得到證實后。
心中也難免有些失神。
當林婉兒從逍遙王府走出來時,逍遙王回到帝都的消息也如同春風滿城。
瞬間傳遍了整個帝都。
不論是大離皇朝本身的家族勢力,還是超脫于世俗之外的武道宗門。
要想立足于大離,都繞不開一個人,那就是這位神秘的逍遙王。
他們對這位逍遙王的了解,并不多。
但洗顏劍派,北斗天谷,大羽天宗,這些武道宗門的人進入天寧城后,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種種跡象的源頭,最后都指向那位逍遙王。
這在十二武道宗門的高層圈子,并不是秘密。
正因為如此,十二武道宗門內,和逍遙王府有私怨的幾個宗門一直在不斷的對逍遙王府進行試探。
想要摸清這位逍遙王到底是何來路。
只是他們派出去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這才讓這些武道宗門收斂了許多。
不過他們并不是畏懼,而是在十二武道宗門都在出手分刮大離皇朝的利益時。
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逍遙王府上。
逍遙王府什么時候都可以對付,但是眼前的利益對他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可現在,這位神秘的逍遙王終于現身。
整個帝都就像一汪被扔進石頭的靜潭。
短暫的安寧終將被打破。
凡是置身于漩渦中心的人,都無法躲開這蕩漾起的漣漪。
靜山別院。
是蘇羽命人修繕的一座修身養性的優雅之地。
自蘇羽連月不曾上朝。
便一直居住在靜山別院內。
就連朝中的政事,蘇羽也放由董成風和謝堂等人打理。
不是他不想管,而是現在的他根本管不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
敖北和十二武道宗門,他哪邊都得罪不起。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眼不見為凈。
但每當回想起那個清晨所發生過的一切,蘇羽寧愿得罪十二武道宗門。
“皇兄,你果然又在這里。”
“這都兩個月了,你還沒有做好決定嗎?”
看著走入別院內的蘇扶搖,蘇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自從他這位皇妹拜入了什剎殿后,整個人都大變了樣。
不僅沒有了以往的溫和。
其性子反而越發的邪魅。
現在整個帝都中都有傳聞,當今的大離公主是一個專門吸食男人真元的妖精。
什剎殿并不屬于十二武道宗門之一,卻也是正南域中一個極其強大的宗門。
聽聞,什剎殿的先祖,曾是某位大帝座下的第一戰將。
殿中所修行的法決,正是那位大帝的秘法。
所以什剎殿雖為武道宗門,卻不屑于尋常的武道宗門為伍。
看著蘇扶搖,蘇羽道:“扶搖,為什么你非要逼迫皇兄做決定。”
“難道你真的想把皇兄逼上絕路?”
蘇扶搖妖媚的臉上淺淺一笑,魅惑似狐的笑容,竟讓蘇羽都看得有些著迷。
酥軟的聲音傳來:“皇兄這是哪里的話,扶搖一直都在為皇兄著想。”
“若是皇兄將元石礦交出來,得了什剎海的庇護,在大離皇朝的境內,皇兄何須再看旁人的臉色?”
“逍遙王府,十二武道宗門,什剎殿都會幫皇兄解決。”
蘇羽搖了搖頭:“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有些事若是能解決,皇兄早已解決,又何須現在。”
什剎海的底蘊有多強大蘇羽并不清楚,可是那個清晨在耳旁響起的聲音,歷歷在目。
蘇羽已經不敢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了。
他賭不起。
也不想用手中所剩唯一的底牌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