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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抱天鐘

  黃金道。

  橫連北漠,大離;縱推云、青兩州交界。

  連環十八府,四通八達。

  偌大的云州內,有近乎六成的地下貿易都是在這里進行。

  所有途經黃金道的商賈販夫,都必須按照規矩向其繳納費用,來換取自己能一路在黃金道上暢通無阻。

  因此連環十八府,又被稱作黃金道。

  寓意這十八府就是一條黃金路。

  而十八路諸侯正是因為把持黃金道,擁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撐,才足以存活這么久,一直未被大離皇朝剿滅。

  冠軍侯高粱,乃是黃金道十八路諸侯之一。

  手握大權,坐擁一府十三城,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大梁府,白月城。

  黑夜中的群星無比璀璨,在邊域,很少能看到閃爍的滿天星辰。

  黃金道自古魚龍混雜,在黃金道周邊更是存在著許多靠劫掠過往商販行人為生的荒匪。

  因此在黃金道十八府下的每一座城池內,都駐扎著大量的精良軍隊。

  一是為了震懾周邊的荒匪,二也是為了防止突如其來的混亂。

  畢竟黃金道不似其它地方那般安寧。

  沒有龐大的軍力,也難以震懾!

  “咚!咚!咚!”

  白月城,城樓之上,巡城的守衛照常的巡視著四周,并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

  可突如其來的鼓聲,帶著詭異的沉悶,讓巡城的守衛感到莫名的不安。

  鼓聲飄忽不定,像是從耳邊傳來,又像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快看,有人!”

  城樓上突然有人喊道,順著目光看去,僅有寥寥的幾百人正緩慢的向著白月城靠近。

  看著那些人出現的方向,有人疑惑道:“這些是什么人?不會是荒匪吧?”

  “應該不是,荒匪哪里有這么大的膽子,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里!”

  等這些人足夠的靠近城門時,城樓上的守衛立即喊道:“來者何人,通報姓名!”

  此時,高粱就在城樓下,跟在惡魔營的死囚身后,可因為傷勢慘重,高粱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要不然高粱拼死也要讓這些守衛點燃烽火,尋求援軍。

  見城樓下沒有人應聲,城樓上的守衛繼續喊道:“再不說話,一律當做敵軍處置,格殺勿論!”

  說著,城墻上就出現了一排弓箭手,搭弓拉箭對準了城樓下。

  就在這時,一個不高不矮,身材顯得十分勻稱的青年走了出來。

  目光盯著城樓下那道由精鐵鑄成的城門,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青年越是靠近城門,步伐就越快,腳步也越沉重。

  到最后,他每踏出一步,都能將地面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來。

  看著青年的舉動,城樓上的人都驚住了:“他想干什么?難不成是想撞城門?”

  “怎么可能,這城門由精鐵灌鑄,重達萬斤,撞城門?除非是個傻子!”

  “我看,他就是個傻子!”

  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他們已經看到那個青年的整個身軀都猛的撞在了城門之上。

  “轟!”

  仿佛天搖地動,整個白月城伴隨著那人的猛烈一撞,都出現了明顯的搖晃。

  而巨大厚重的城門在青年的撞擊下,雖然沒有被撞破,但也被撞出了一個明顯的凹印。

  看到在自己的撞擊下,城門并未打開,青年露出了極度不滿意的神情。

  似乎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于是他退回原地,沒有絲毫猶豫,再一次的向城門撞了過來。

  這一次,青年的速度比之前更快,腳步的踏地聲也更加的深沉。

  每一步踏出的聲音,甚至比之前的鼓聲更加清晰。

  “轟!”

  當青年的身軀再次撞上城門之上時,偌大的城門猛的向后移動,錯位斷開,已經完全偏離了之前的位置。

  可是見城門還是沒有被撞開,那人又再次返回了原地。

  看樣子是打算再撞一次。

  這下子城樓上的守衛終于反應了過來,連聲大喊道:“敵襲,是敵襲!”

  “快放箭,不要讓那個人靠近!”

  他們看出了青年的恐怖,要是真讓他再撞一次城門,只怕這城門真就破了。

  可是青年對城樓上的箭矢毫無反應,箭矢落在他的身上,就像落在了石頭上一樣,發出‘叮叮’的聲音。

  根本刺不進他的身體。

  城樓上的守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年向城門再一次撞了上去。

  這一次,青年仿佛化作了蠻荒的野獸,不再保留任何的力量。

  雙目深處不斷的涌動著古樸的字符,全身上下,燃燒著懾人心魄的紅光。

  “抱!天!鐘!”

  伴隨著響徹云霄的嘶吼,當青年再一次撞在城門之上時,一道歷經久遠歲月的大鐘驟然間覆蓋在了他的周身。

  “轟隆!”

  那扇看似堅不可摧的城門在這一瞬四分五裂,被撞散了一地。

  城門被撞開的瞬間,沉悶的鼓聲再次響起。

  惡魔營的死囚已經揚起了手中的鬼頭戰刀,迅速的沒入了白月城的城門前。

  不久后,整個白月城中都響起了悲涼的哀嚎。

  “他們,他們在屠城!?”

  高粱聽著從城內傳出的聲音,無比震驚的看著敖北。

  敖北淡淡的道:“違背承諾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里,只是開始!”

  高粱看敖北的目光,就是像在看魔鬼,怒吼道:“你難道想要屠了我整個大梁府?”

  敖北的嘴角邊掛起來一道弧線,在月光的襯托下,異常的迷人。

  淡淡的說道:“難道不可以嗎?”

  覆巢之下,復有完卵?

  大梁府是高梁的根,所及之處無不依附于高梁,根本不存在無辜之人。

  要何況在黃金道生存,也不配無辜。

  而且,敖北也不在乎。

  如果所有的對錯都能分得清,又怎么會有殺戮?

  說完,敖北已經朝著白月城中走去。

  而高粱留在原地,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臉上早就沒有了血色。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可是他從未想過大梁府會因為他的一個決定,而導致覆滅。

  高粱知道,敖北絕不是在開玩笑。

  走到城門前,敖北看了看先前撞門的那個青年,點了點頭:“不錯!”

  這個青年名叫雄開,本是一個廟里的撞鐘小廝,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發配到了邊域,打進了死囚營。

  聽到敖北夸獎自己,雄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自己用了三次才撞開城門,這在他看來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敖北的夸贊。

  可雄開不知道的是,抱天鐘的來歷是有多么的驚人。

  自敖北執掌十二重天以來,只有一尊神魔成功的領悟了抱天鐘這種神通。

  那尊神魔,曾撞塌過承天之柱,將天都捅了個窟窿。

  自那以后,抱天鐘就等于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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