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鮮艷的紅色,猶如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被注入了燃燒著的滾燙鮮血,瀲滟著一片迷蒙的血光。
“很漂亮,不是么?”
一間以紅色為房間主色調的客廳里,應尼可勒梅的邀請,來到這里的王學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放在茶幾中央的那枚紅色寶石了!
“我倒不這么覺得”
尼可勒梅用肩膀頂開緊閉的房門,邁著瑣碎的步伐,姿態好似小跑,但速度卻沒常人步行一半來的快。
“...在我的眼里,在沒有比它更罪惡的東西了!”
“嗯?罪惡?”
一身白色,但洗的有些發黃的麻布長袍,罩在尼可勒梅瘦弱的身軀上,他來到沙發邊,緩緩落座,看著桌上的那枚賢者之石,點頭解釋道:
“沒錯,賢者之石從它的出生,到它的作用,都摻雜著血腥的罪惡,或者說它本身就是罪惡的根源!
古一教授,您請坐”
看著尼可勒梅并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王學斌也沒有不知趣的追著不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坐到了尼可勒梅的對面,注視著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年長的人類,開口問道:
“罪惡不罪惡的我倒是不在乎,但我聽鄧布利多教授說...您真的打算把這枚石頭送到霍格沃茨?”
“是的,阿不思派你來布斯巴頓學院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它,把它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尼可勒梅回答的語氣非常隨意,就好像送出的不是維持自己生命的珍貴寶物,而是一雙羊毛襪子似的。
“...怎么樣?古一教授,您對這賢者之石同樣有興趣么?”
聽到這話,王學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雙眼注視著那枚懾人心魄的魔法石,輕聲說道:
“當然,我想,整個巫師界里,很少有人能夠拒絕賢者之石的誘惑,我當然也不例外!”
尼可勒梅看著王學斌那沉醉卻不含一絲的眼神,微微一笑,俯身拾起那枚閃耀著紅色光華的魔法石,隨手一拋,扔到了王學斌的手里。
“...那現在,它歸你了!”
賢者之石,除地水火風之外的第五元素,煉金術士所推崇的最高成就。
它能將一種物質任意轉化為另一種物質,無論是黃金,還是其他任何你能想象的出的元素,包括制作長生藥劑的唯一原材料在內!
它可以說是哈利波特世界里最神奇的寶物,即使是噱頭很大的死亡三圣器也難以與它相提并論。
擁有它的巫師,能夠真真正正的做到心想事成,可以這么說,賢者之石,就是打破現實與幻想界限的唯一權柄!
而現在,如此寶貴的東西,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擺放在他的掌心,只要他輕輕一合掌,世界上將在沒有任何人能夠從他手里搶走這令無數人思之欲狂的寶物了...
“算了吧!”
輕輕摩挲著魔法石的棱角,感受著它散發的灼熱溫度,王學斌微微搖頭,隨手將石頭放回茶幾上。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我不會平白接受您的饋贈的。
再者說,相較于這枚麻麻賴賴的石頭,我對于制造它的手段更感興趣!”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面帶笑意的尼可勒梅,開言說道:
“至于這玩意,還是留著給鄧布利多教授處置吧!”
聽到王學斌的話,尼可勒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歡暢了,低頭看了那枚陪伴了自己六個多世紀的老伙計一眼,搖了搖頭,用略帶可惜的語氣感嘆道:
“很遺憾,你錯過了距離長生最近的機會...
但也很慶幸,阿不思的信任沒有錯付,你是一個有勇氣的人!”
看著尼可勒梅那追憶中摻雜遺憾的神色,王學斌感覺這不像是在評價他,而是在評價尼可勒梅他自己。
很顯然,尼可勒梅并不是一直都像現在一樣,能夠毫無介懷的放棄自己的生命,去迎接另一場未知的旅程的。
“是么?或許吧!”
對于尼可勒梅的贊嘆,王學斌輕輕聳肩,不置可否,伸手取出一個玻璃罐子,將魔法石裝進罐子里,擺在茶幾上,隨即又取出一沓羊皮紙,一并遞到桌前,誠懇的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在來之前,特意提點過我,說您是當代最偉大的煉金大師,讓我不要錯過了向您求教的機會!
恰巧,這里是我為了鍛煉學生們實戰能力而設計的一種游戲,現在有機會和您當面交流,所以想請您不吝指點!”
“哦?我看看?”
聽到王學斌的話,尼可勒梅的好奇心被吸引了過來,拿起羊皮紙,帶上一直掛在脖子里的眼鏡,遠遠的舉著手臂,仔細的看了起來。
“...兩股勢力,十個小巫師...防御城墻...不錯的主意...”
仔細看完了游戲規則,尼可勒梅摘下眼鏡,贊嘆的說道:
“我相信,您發明的這個游戲的受歡迎程度,絕對會成為一種不亞于魁地奇的運動的!
或許,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重新推動三強爭霸賽,以您發明的對戰游戲來代替勇士的三個關卡!
這樣的話,既安全,又能鍛煉孩子們的綜合能力,可謂是兩全其美!
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他的成形了!”
“但它現在終究還只是一個紙面上的想法而已!”
聽到尼可勒梅的夸贊,王學斌并沒有什么得意的情緒,抬頭看向面前滿臉興奮的老人,輕聲說道:
“想要把它從一個紙面上的想法,變成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還離不開您的幫助!
無論是兵線、中立生物、還是血量機制與防御城墻,都離不開煉金術的參與,而提到煉金術,無論是我,還是鄧布利多教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您!
我們再想不到比您更加合適的人了!”
聽到王學斌的話,興奮的尼可勒梅頓時僵住了,臉色漸漸變得為難,看了看手里的羊皮紙,輕嘆一聲,終究還是遺憾的說道:
“說實話,如果你在早來二十年,我都不會如此為難...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動手進行煉金實驗的精力了...我老了...”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英雄遲暮,美人白頭,
看著面前這位年逾六個世紀的老人,身上那股化不開的憂郁,或許,他猜到了鄧布利多讓他來法國拜訪的根本目的...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也許...我能做一個非常合格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