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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請誅王觀瀾

  論政大會開了三天,王學斌只去了半天。

  之后他一直躲在湖中小筑,沒有出門。

  他用半天時間完成了許多人一輩子完不成的事情。

  他的名號與言論在短短三天時間里,傳遍了諸國。

  在這個信息不暢的年代里,這絕對是一個奇跡。

  各個國家都對王學斌這個人做了評估,或招攬,或禮遇,很少有國家能夠無動于衷。

  除了一個祖傳的奇葩。

  魏國王宮,龍陽君拜倒在魏王書案之前,懇切地說道:

  “大王,王觀瀾此人文武雙全,我國定不能錯過此人,有此人主持我國變法,我國定會再次躋身強國之列!”

  魏王把玩著手里的秋蟲,無所謂的說道:

  “唉!既然美人提起了,那就讓他做美人手下的門客吧,也能為美人分擔一些事務,省的美人太過勞累!”

  龍陽君聞言抬起頭,雙手一禮。

  “大王,此人當真非同凡響,臣懇請大王賜王觀瀾封君之位,以張我魏國市骨之心!”

  魏王聞言眉頭一皺,扭頭死死的盯著龍陽君。

  而龍陽面無愧色,一片坦然的直視魏王。

  龍陽君這番言論觸碰到了魏王的逆鱗。

  要知道,魏王最最忌憚的人不是其它強國,而是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這個竊符救趙的公子無忌。

  封君?

  魏國此時的封君只有兩個,一個是信陵君魏無忌,另一個是為了羞辱魏無忌而特意提拔的龍陽君。

  沒有第三個!

  魏王身子往后一靠,淡淡說道:

  “此人無功無績,不足封君,寡人累了,退下吧!”

  龍陽聞言一頓,拜倒在案幾之前,不動,也不說話。

  魏王眼神一瞇,打量著拜倒的案前龍陽君,聲音有了一絲怒意。

  “龍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龍陽沒有起身,渾身有些顫抖,聲音低沉。

  “大王,臣妾自知身份卑鄙,但王觀瀾乃是治世之才!

  有此人在,魏國興盛就在眼前!

  臣妾懇請大王招納此人,望大王相信臣妾一言,以國士待之!

  臣妾愿以龍陽君號,為王觀瀾換一尊爵位,臣妾愿永守后宮,不離大王左右,萬望大王恩準!”

  說著,狠狠的拜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魏王看著龍陽君,臉色難看起來。

  “怎么?寡人行事還用你龍陽君指教?

  龍陽啊龍陽,看來是寡人對你太過恩寵了,讓你看不清天高地厚了!

  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寡人的婢妾,不要恃寵而驕,寡人可以封你,就可以廢你,滾出去!”

  龍陽晃晃悠悠的抬起頭,雙眼充血,壓抑的嘶吼著:

  “大王,這可能是我魏國最后一個機會了,我魏國錯過了衛鞅,錯過了張儀,不能在錯過此人了!”

  魏王神色一厲,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怎么?你龍陽也有識人辨物之才了?

  還是想學魏無忌這個逆賊,代替寡人治國理政?

  安安生生伺候好寡人就是你的職責,治國理政,還用不到你這個婢妾插手!

  回去想清楚了再來見寡人!”

  魏王一揮手,來了兩名內侍,拖著龍陽就要出門。

  呆愣的龍陽被內侍一架,連忙掙扎道:

  “大王,臣妾萬萬不敢,但無論如何不能錯過此人啊!大王,先王之過,我等不能再犯了!!!”

  那兩名內侍怎么能拖動龍陽君這個劍術高手呢?

  險些被龍陽掙脫。

  魏王看著瘋狂掙扎的龍陽君,一把掀翻了案幾。

  “來人,將此人給寡人架出去!!!”

  門外的禁軍聽見王令,也上前來幫忙,一把架住龍陽往外拖。

  終于,龍陽不在掙扎,幾人押著他來到門口時,龍陽一把死死地拽住門框,看著魏王猙獰的喊著:

  “大王,此人確有經天緯地之才,若大王不能用他,臣請大王一定要誅殺此人,不能讓他離開魏國,一定派大軍前往,此人武藝非凡啊!!!”

  龍陽君泣血一般嘶吼著,又來了四五位禁軍上前扯住龍陽君的手,硬生生的想要掰開。

  “大王,事不能遲,臣去拖住此人,大王務必聽信臣妾一言,不用即誅啊!!!”

  終于,龍陽的兩根手指被掰斷了,無力再行掙扎,被內侍拖出了大梁王宮。

  魏王看著遠去的龍陽君,一把捏死手里的秋蟲,一臉憤怒的說道:

  “混賬!不知所謂!”

  大梁王宮外,一身狼狽的龍陽君狀若瘋癲,他回頭看了王宮一眼,下定了決心。

  努力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騎著馬,向著湖中小筑趕去。

  湖中小筑,王學斌等人正在收拾東西。

  論政大會已經開完,王學斌的目的也差不多都達到了,準備啟程赴楚。

  大梁城尋找王學斌的人太多了,各種目的的都有,王學斌暫時不想跟他們接觸,因而準備再次啟程了。

  “別拿了,一塊寒玉石而已,留下吧!”

  王學斌看著善蘭抱著那塊小的寒玉石準備放上馬車,連忙制止到。

  天氣快要轉涼了,小塊的寒玉石他這里有的是,這一塊就當留給紀嫣然的禮物了。

  “郎君,紀姑娘當真不跟我們一起走么?”

  收拾好行李的善柔湊到了王學斌身邊,看著癡望著王學斌的紀嫣然問到。

  王學斌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紀嫣然,微微搖頭道:

  “人家有家有業的跟咱們一塊流浪?開什么玩笑!”

  善柔聞言撞了他一下,看著她說道:

  “妾身說認真的呢,紀姑娘的情意郎君豈會不知?這么一個美人兒,郎君舍得么?”

  王學斌白了善柔一眼,打趣說道:

  “切!也就你們三個姐妹大膽,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敢往我床上鉆,郎君現在已經身有所屬了,又豈會再行拈花惹草?三個,不少了!”

  說完,不顧善柔的羞怒,佯裝捂著腰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原地的善柔又羞又怒,還帶著三分竊喜,感情這回事,日久了生情,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善柔幾人對王學斌早就有了愛情。

  愛情這事從來都是自私的,無私的絕不是愛情。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伴隨著馬蹄聲而來的,還有龍陽君爽朗的笑聲:

  “先生今日就要離開?怎么不在多住兩日,也讓在下好好招待一番!”

  湖中小筑里的王學斌聽見了龍陽的喊聲,身子微微一頓,扭頭瞇著眼睛看向門外,嘴角微微一勾,朗聲說道:

  “你龍陽與我相交以誠,何必如此客氣?”

  說著,走出了門外,看著有些狼狽的龍陽君從馬上跳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龍陽君翻身下了馬,一邊走一邊打趣說道:

  “哈哈,觀瀾還說與我相交以誠,準備離開都沒有告訴我,要不是我恰巧來此,觀瀾恐怕就要不告而別了吧!”

  “呵龍陽倒是猜對了,我等夫婦不喜俗禮,因此只準備給你留封信而已!”

  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絹帛,揚了揚,笑著說道:

  “既然龍陽趕了過來,證明你我緣分不淺,這絹帛也用不到了!”

  龍陽走了過來,那把從不離身的青銅劍也沒有帶,看著王學斌一臉笑意的問道:

  “觀瀾為我留的什么話,到讓我好奇不已啊!”

  王學斌笑了笑,隨意的說道:

  “倒也沒什么要事,只是說有機會在與龍陽對弈一局呢!”

  龍陽聞言欣然笑道:

  “何須擇機,今日你還未走,我也無事,不如今日對弈如何,畢竟天高路遠,再相見,恐怕物是人非了!”

  王學斌看著龍陽,滿臉的意味深長。

  “好啊,看看今日我與龍陽誰勝誰負?”

  龍陽聞言無奈搖頭:

  “觀瀾還是愛爭勝負,說不定你我兩敗俱傷呢?”

  王學斌聞言微微一怔,拉過龍陽君的手,大聲笑道:

  “看來龍陽今日是有備而來,這是下山虎要吃惡人了!”

  說完,二人都笑了起來,幾分歡暢,幾分慷慨,幾分悲涼!

  戰國,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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