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立接到了馬自強的聯絡。
“你一走,這邊就打進來了。”
“守家就交給你了。”馬自立淡定的回應。
馬自立唯一的兒子死了,老婆在更早以前離他而去,他并不是特別愛現在的妻子——對方應該愛的也只是爵位和俸祿吧。
現在那個家,并沒有什么讓馬自立必須留下來守護的東西了。
當然,還有個老爺子,但是馬自立覺得自己這些年已經盡到了兒子的職責,現在這個時候,就把保護老爺子的重任,交給大哥馬自強好了。
本來這也是長子的職責嘛。
馬自立現在只想著一件事,抓到安承弼,然后捏爆他的狗頭。
通訊那邊,馬自強在短暫的沉默后說:“家我來守,取而代之的是安承弼必須死,你要是把他抓起來扔給獵魔人‘按律處置’,那我們這兄弟就做不成了,你懂嗎?”
“懂,放心。”馬自立回應。
這時候他的跟班大喊:“肉眼確認疑似安承弼的目標!”
馬自立也看到了目標,至少外表看,那確實是安承弼。
他感覺到自己的血管里鮮血在沸騰。
他直接取出時間停止卷軸,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直接撕掉。
下一刻,除了馬自立,所有人的移動全都靜止了,他被從時間之流中切割出來。
他扔掉已經撕開的卷軸,開始發動術式。
十秒的時間停止,足夠馬自立完成三個攻擊魔法的施法。
然后再加上用“法術定序”魔法儲存在施法序列器里的三個魔法,總計六個攻擊魔法會在一瞬間全都向安承弼招呼過去。
馬自立這樣做了,然后在時間再次開始流動的同時,他開始施展解除魔法,用來解除安承弼身上的防護法術——
解咒完成的剎那,攻擊魔法的彈道正好抵達安承弼附近。
這一套配合天衣無縫,馬自立用這一招干掉過許多科學怪人。
畢竟科學怪人用不了超位魔法,自然身上也不會有超規格的防護魔法,馬自立的解咒能解除怪人身上絕大多數防御,剩下的防御也絕對不可能抵抗同時抵達的六個攻擊魔法。
科學怪人要抵抗這種攻擊,只能撕卷軸。
而撕卷軸是要時間的,除非那怪人手上正好拿著可以用來防御的卷軸,看到馬自立攻擊的瞬間立刻撕。
如果手上沒有立刻可以撕的卷軸,那么抱歉——
馬自立看到安承弼要撕卷軸。
他沒有等攻擊命中安承弼。
在完成解咒術的施法之后,他已經把新的時間停止卷軸拿在手里。
在看到安承弼撕卷軸的剎那,他也撕掉手里的卷軸。
這一手,是為了防止對面撕的也是時間停止。
兩張時間停止會抵消掉。
果不其然,卷軸撕掉之后,馬自立并沒有進入時停狀態。
其實時停已經發生了,只是在時停后的空間里,馬自立被另一張時停定住了。
時間停止的效果有一個擴散的過程,這是每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油條都知道的事情。
馬自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攻擊魔法全數命中安承弼。
他馬不停蹄的繼續施法。
同時他的老戰友們也在他兩側展開,以最快的速度施法。
馬自立帶來了六十多人,每個人施展的法術都不一樣,他們分工非常明確,有施展解咒類的法術清理目標身上的防護效果,有施展范圍控場類的屏障法術和詛咒法術,有施展群體防御和群體加速給本方上BUFF的,而直接進行攻擊的十幾人使用的魔法也不一樣,務求全屬性全攻擊方式覆蓋。
魔法師的集團作戰,雖然還沒有到動用儀式魔法的地步,但這種規模的團隊施法,對一般的科學怪人來說已經足夠形成碾壓之勢。
“等一下!”突然,一只烏賊跳上天空,迎著馬自立集團飛來。
仔細看,那烏賊的頭部特別的小——嗯,小到和一個人的上半身差不多,同巨大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等一下啊!”那只有半身的人大喊,“你們打算在城市里搞火力覆蓋嗎?有病啊!為了保證襲擊的突然性,我們是開始戰斗之后才著手疏散無關者,現在還沒完成疏散,你們這覆蓋會死人的!”
“我頭一次聽說科學怪人會在意無辜者的死活。”馬自立聽見身邊的某位老伙計嘀咕道。
“…那位女士說得對。以小組為單位,進入接近戰,包圍他,不給他跑。”馬自立下令。
馬自立一馬當先,向下俯沖,急劇降低高度,沖向安承弼。
他從“烏賊”身邊經過,瞥了她一眼:“接下來我們接手,怪人們別礙事,不然把你們一起炸。”
“這恐怕很難,”許波寧落在一幢大廈的外墻上,觸手上的吸盤牢牢吸住鋼化玻璃,“我也有很多筆帳要和他算。”
“但你沒有親人死在他手上,不是嗎?”
馬自立扔下這樣一句。
許波寧想回應,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馬沙這邊剛剛圍觀了小姑娘的神勇。
——我的妹妹,比我想象的要更能干??
上次馬沙對上騰金的時候,小姑娘全程沒幫上忙,就是個拖油瓶。
后來安承弼跳出來騎臉,她除了被安承弼那奇怪的武器弄得在地上差點笑死之外,也沒干任何事。
所以盡管知道小姑娘很聰明,但馬沙一直認為她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只能當個拖油瓶。
——但是這什么鬼?
——雖然她最開始沒意識到襲擊過來的家伙是煙霧,所以愣神了,但后面的表現不是超級棒的嗎!
特別是那個用接吻打了對面那個女達爾文學派一個措手不及,這不是很厲害嘛!
——難道巴斯德學派,真的要出戰神了?
驚訝歸驚訝,馬沙知道現在局面還是很危險。
小姑娘很聰明,選擇了有強勁氣流的通風管道逃跑,這樣那些煙霧形態的生命就不會追上來。
但是這并不安全,因為煙追不上,蛇卻可以。
馬沙剛剛通過調整視角,很清楚的看到敵人雖然被炸得挺慘的,然而很可能沒有死。
馬沙的視覺是強化過的,他可以很輕松的辨認在地上抽搐不止的蛇女的生命特征。
果然達爾文學派的怪人,生命力非常的頑強。
馬沙不由得想起半個多月前他第一次讓懷表在眾人面前亮相的時候,有個達爾文學派的貓女要來偷表,結果撞上了懷表的功能形成的“不可逾越之壁”。
當時因為懷表把光速限制在了人類步行的速度,所有的速度都被迫降低,全力沖刺的貓女也被強行停下來,巨大的動能一瞬間全部轉化成了內能。
當時那貓女看起來快被烤熟了,卻并沒有死。
——不知道這種生命力,是學派的普通技能賦予的,還是突變的結果。
——如果是突變結果,那我的達爾文學派技能升級的時候,就應該有意識的往血厚的方向突變了。
——畢竟站得住才有輸出啊。
馬沙一邊想這些,一邊飛快的寫了張小紙條,然后把懷表一起塞給進取喵。
但是在松手前一刻,馬沙改變了主意。
“你可以按表嗎?”
能讓進取喵按表的話,表就不需要經過小姑娘的手,遺失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進取喵的表情,馬沙瞬間讀懂了。
它在說:“你在說什么夢話呢,我只是只喵啊!我哪兒來的手按懷表啊!”
馬沙咋舌,松開抓著懷表鏈的手。
然后他再次投影到了現實。
進取喵隨之出現,把紙條和懷表吐到小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