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覺得最可怕的事情是,自己居然挺認真的考慮起女裝的可能性來了。
——太、太可怕了。
——美國弗洛伊德學派的男士都是女裝大佬,每個弗洛伊德學派的女士估計…咦,女士倒是有可能喬裝成超級帥哥到處釣男人?
——等一下,誰規定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女裝之后不能釣男人?說不定為了晉升就是要在自己長得丑的情況下也能釣到金龜婿呢。
畢竟弗洛伊德學派人均情圣…
這太混沌了,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混沌的學派?
不過想一想自己殺掉的那個殺手騰金,馬沙覺得那貨被撒上鹽之后融化掉的場面,也很混沌。
然后他又想到了一身奇怪裝備的江城路,其實那感覺也挺混沌的,只不過這種因為稀奇古怪的機械雜亂堆砌而產生的混沌,有個專門的名詞:“蒸汽朋克”。
最后馬沙想到了安承弼,那貨一副有涵養的老年紳士的模樣,手里拿著的駁殼槍居然是個會嗶嗶吐舌頭的玩具,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混沌嗎?
這個世界估計科學學派全是這個德性。
難怪這個世界不叫科學家,而是科學怪人。
——話說,安承弼那是什么學派啊?專職造玩具的學派?
——嗯,找皮埃爾問一問好了,他肯定知道得多。
——順便還可以問一問他有沒有女裝的經驗…
馬沙用力捶腦袋:草,我干嘛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啊!
在一陣自我敲打和“我不是女裝癖”的自我催眠之后,馬沙重新看著黑板,明確自己現在的目標。
第一,找到往潛艇上送補給的辦法。
第二,盡快晉升,小姑娘現在還有危險,所以要盡快獲得力量來保護小姑娘。
第三,找機會干掉安承弼,為三叔復仇。
雖然安承弼手上除了三叔還有三嬸、奶奶等很多馬家人的仇,但馬沙只想為三叔報仇。
——畢竟,三叔送了我個手機。雖然他是異時空同位體,并不真的是我三叔,雖然我只認識他幾天,雖然現在因為我假死脫身了,那手機也不在我手上了。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更何況馬沙之前不記得對誰說過,尼摩船長有債必償。
反正他說過。
現在,全世界都在看著,尼摩船長是不是真的有債必償。
概括而言,馬沙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發育到三件套,然后一波把對面都鯊了。
馬沙轉過身,拿起戰利品之一,騰金的手機,這里面應該有安承弼的聯絡方式。
等自己這邊發育得差不多了,就順著這條線索,去找安承弼開團。
馬沙把手機小心翼翼的放好,轉身出了海圖室,走到接入控制臺前。
他得先去看看皮埃爾·阿龍納斯那邊現在是不是一個適合召喚的狀態。
現在弗朗索瓦共和國應該是晚上,弗朗索瓦就是法國的異時空同位體,人家夜生活很豐富的,萬一人家正在關鍵時刻,突然昏過去了,多尷尬。
馬沙投影到了皮埃爾·阿龍納斯那邊。
他看見皮埃爾正一身睡衣,坐在陽臺上,手拿一本書正讀得很認真。
——咦?
——你是個假的法國人吧?
馬沙印象中的法國人,就算這樣看書裝逼,也得拿一杯82年的拉菲啊。
馬沙繞著皮埃爾·阿龍納斯轉了一圈,沒看到貝蒂小姐,還好還好,貝蒂小姐沒有被阿龍納斯這個老師監守自盜。
等什么時候讓貝蒂小姐做雙縫干涉實驗,把她拉上船,然后靠著弗洛伊德學派的能力把她弄到手…
馬沙猛的剎住自己的思考。
——我居然想對一個女孩子主動的、有目的的使用我的能力,讓她愛上我。
——不,我不能這樣。鄭泉泉那是沒辦法,我也沒有正人君子到會把她已經產生的好感給反向洗回去。
——但像這樣因為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就主動使用我的技能的事情,我不干。
至于以后在自然接觸的狀態逐漸積累信任度最終好感爆炸,那是以后的事情。
不主動勾引女孩,這是馬沙的底線——他現在對弗洛伊德學派的能力太了解了,他知道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扛住他的勾引。
正因為知道,所以不能主動去勾引。
這是馬沙最后的倔強。
而且,感覺如果我開始濫用弗洛伊德學派的能力,把后宮開起來,就正中弗洛伊德那老頭的下懷了。
馬沙揮開雜念,回到進取號上。
既然確認了皮埃爾·阿龍納斯現在很適合召喚,那事不宜遲,趕快把他——
等一等!
馬沙再次投影到皮埃爾·阿龍納斯那邊,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乖乖,因為我對外國人有點臉盲,所以剛剛第一時間沒看出來,這皮埃爾·阿龍納斯的臉和之前我看到的不一樣了!
——難道這203房的住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換人了?感覺不像啊。
馬沙立刻做出判斷:是整容,這家伙把自己的臉給整了,獲得了新身份,仔細一看他現在呆的地方并不是尼爾霍德的半位面,他回到了主物質位面,在弗朗索瓦共和國的某個小鎮上落腳了!
馬沙感覺自己又有了全新的思路。
不知道這個“整容”服務方不方便,整容操作是否可逆。
——總之先把他拉上來問問再說。
馬沙再次返回進取號。
“進取喵,待會你能幫我扳動控制按鈕嗎?”馬沙問。
進取喵不回應。
——干,本來還想在觀景室接見皮埃爾·阿龍納斯,狠狠的裝個逼的。畢竟外界看來,尼摩船長剛吃了癟,損兵折將,不裝個逼說不定會讓皮埃爾·阿龍納斯失去對尼摩船長的信任。
——等等,好像就算進取喵不能幫忙按按鈕,我也可以在觀景室裝逼啊!
因為,從指揮中心,到觀景室的通道,有上下兩條啊!
阿龍納斯的房間203和我的房間一樣在上層,我從下層過去再裝逼不就完了?
馬沙果斷開始行動。
首先,他隨便弄了點雜物放到皮埃爾·阿龍納斯那房間的桌子上,這樣皮埃爾·阿龍納斯進來之后,會被這些雜物吸引注意力,給馬沙爭取到時間。
馬沙記得自己好像吩咐過皮埃爾,讓他上船之后不要到處亂跑,所以馬沙寫了張紙條,壓在雜物下面。
紙條上就一個法語單詞:聽。
接著馬沙把觀景室也調整了一下,首先把那骷髏躺著的椅子,連骷髏帶椅子一起挪開,放到觀景窗旁邊,做出讓骷髏看著觀景窗的狀態,然后整了張方凳放到骷髏原本的位置,正對著管風琴。
馬沙準備用管風琴裝逼,但是他不會彈管風琴——沒有關系,有“意念化音”魔法啊!
布置好之后,馬沙從一層的通道跑回指揮中心,這個過程中他把兩個艙門都打開,這樣方便。
做好準備的馬沙,發動了宣言,然后把皮埃爾·阿龍納斯的房間狀態,切換成了強制接入。
然后他撒開腿,從一層的通道猛跑進觀景室,順手關上艙門。
關艙門的同時,他發動了意念化音,開始播放管風琴的音樂。
馬沙不是古典音樂迷,對管風琴的曲子了解得不多,所以這時候他放的是超級機器人大戰里角色白河愁的個人BGMdark prison管風琴版。
一時間空氣里充滿了大BOSS要發射地圖兵器的氛圍,就是那種音樂一響全員交保命技能的氛圍。
馬沙坐到管風琴前,開始學郎朗彈鋼琴的模樣。
皮埃爾·阿龍納斯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已經把自己看作是尼摩船長的手下了,正打算抱著泰斗大人的大腿高歌猛進,見證人類對世界之理的征服呢,結果就聽到尼摩船長在大化帝國那邊遭受重創的消息,連剛剛獲得沒多久的居里夫人的饋贈都用了。
皮埃爾·阿龍納斯的熟人里,不少人已經從一開始的羨慕嫉妒恨,變成了看笑話的心態。
所以皮埃爾·阿龍納斯才早早的找弗蘭肯斯坦學派給他換了張臉,離開了尼爾霍德的半位面,回到了家鄉蒙塔基。
其實同行的看法并沒有給皮埃爾·阿龍納斯造成多大的困擾,他心煩意亂主要是因為泰斗大人自從大化帝國的消息傳來之后,就再也沒有聯絡過他了。
——難道真的像傳聞中那樣,泰斗大人死了?
——還是說,我其實根本不重要,哪怕他在大化帝國的計劃受挫,現在他也不需要我?
——我難道不應該是他的大計劃中的一環嗎?
皮埃爾·阿龍納斯很苦悶,連酒吧都不想去了,女人也不想找了。
今天他那漂亮的女學生貝蒂本來想拉他去參加一個沙龍的,但他回絕了。
貝蒂是個好女孩,應該是在擔心自己——皮埃爾·阿龍納斯打心底感謝她,但是人有時候就會像這樣,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呆在陽臺上吹吹風。
為了讓自己不太象個沒有夢想的咸魚,阿龍納斯拿上一本書,但他并沒有在看書里的內容。
就在他拿著書吹著小風快睡著了的當兒,他突然察覺到自己周圍的環境變了。
書也沒有了。
但是他那高鼻梁在隱隱作痛——大概是被從手里滑落的書砸的。
皮埃爾·阿龍納斯驚訝的站起來,第一反應是往左手邊的窗戶看,然而他半路制止了自己。
——會死的!
接著他注意到,這艙室的桌面上,多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張紙條被壓在一個圓規下面。
皮埃爾·阿龍納斯拿起圓規,抽出紙條,發現上面就一個單詞:“聽。”
皮埃爾·阿龍納斯凝神諦聽,然后聽見了管風琴的聲音。
那是非常恢宏大氣的曲子,而且透著邪惡和狂氣。
“…尼摩船長,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