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三千,和飛流直下三千尺一樣,其中的“三”皆代表不計其數,而非確切的數量。
理論上世界包容萬象,其法則數量也沒有確數,由世界中的意識決定。
人俯仰天地間,感山川歲月長,為法則修行之起點。
世間本沒有修行這一概念,只因為生靈對電閃雷鳴、烈日暴雨或其它一種自然現象有所感,靈魂沉醉其中,精神升華到與景觀相合,從而開啟超凡之路,也即是感悟法則之始。
同樣的,因意識感知到,世界才具備意義。
生靈觀之、感之、悟之,最終以法則銘記之,對應的自然現象也更加生動真實,成為法則的具現,永不消滅。
這便是冰與火之歌世界的修行本質,人與世界互通互感,和諧為一。
世界只地水風火四大基礎元素,卻有那么多領悟法則的天神。很顯然,不可能每位真神都吟唱四大元素之歌。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四大基礎法則肯定無法代表“三”,它們大概只能衍生九成九的物質世界,代表“三”中的一個“一”。
“三”中另外兩個“一”,分別為“靈魂”與“時空”。
冰冷的虛無初火這片多元宇宙初火四大元素靈魂時空位面世界 冰與火構成宇宙,世界誕生于火,世界之外為冰。
諸多真神吟唱的法則之歌,都屬于四大元素的副歌,或者副歌的副歌。
就像在理工學院,只物理學院與化學院,就能囊括一大半專業。
作為黑夜的代表,夜獅領悟了黑暗法則的副歌,午夜之歌。
夜獅,夜之獅,名副其實,祂就是夜晚的代表。
之后,祂與光之女結合,又從老婆那學到光之歌的副歌,正午之歌。
從此之后,祂既代表黑夜,又代表白天。在某種意義上,達到圓滿之境。
“你...看出來了?”聽到龍女王直接揭穿自己的根底,夜獅有些驚駭與遲疑。
“你曾經應該領悟過光之歌與暗之歌吧?否則不可能偽裝得這么好,我第一眼、第二眼,仔細觀察了許久都沒認出來。”丹妮好奇道。
如果她不知道門神之根掌握黑暗之歌,如果她自己沒領悟光之歌,一定真以為夜獅真在吟唱“光明與黑暗之歌”。
只有“老行家”才能做到法則層面上的偽裝,不然騙不過丹妮這個內行人。
丹妮的話似乎勾起某些回憶,夜獅沉默良久,嘆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差點把黑暗之歌完整吟唱出來。
后來,我放棄了,自廢武功,把黑暗之歌整個遺忘。
見我如此,老魚梁木才接過這個重擔。”
“重擔?”
這與丹妮之前的猜測有所區別,可此時她更覺得難以置信。
夜獅冷冷道:“你是這一紀元的主角,是人類中罕見的圣靈。
可對古老的我們來說,圣靈只是基本天賦。
領悟法則的天神,誰不是圣靈呢?
我是圣靈,穆爾忒雅是圣靈,拉赫洛、老魚梁木,乃至老魚梁木麾下那群真神,個個都是圣靈。”
“除圣靈,被你們稱之為‘救世主的天命’,對古神一樣是爛大街的玩意兒。”
“我誕生自極東黑暗世界,擁有黑暗之神的天命,可以輕而易舉領悟黑暗之歌。”
“只要前一代黑暗之神死亡。”
“我就看著一代又一代的黑暗之神在世界墜落中隕滅。”
“你以為長夜降臨,首先熄滅的只是太陽?
呵呵,光暗同源啊!
就像維斯特洛的長城阻擋來自極北的寒氣,世界下墜之時,黑暗之神也會拼命抵抗自極東而來的黑暗。
然后,祂就真失去生命,幾乎與太陽同時熄滅。
涌入世界的黑暗與冰寒,構成世界的劫難,長夜!”
“我不想死,我拒絕成為黑暗之神,在完善獨屬于自己的午夜之歌后,便主動遺忘掉暗之歌。”
“我曾握有光之女的天命,與你現在一樣,領悟全新的光之歌。
同樣的,完善獨屬于自己的正午之歌后,我將光之女天命交給天帝的后代。”
“亞梭爾亞亥的妻子,妮莎妮莎。她也擁有我的一部分血脈,拉赫洛那個王八蛋”
咒罵一句之后,夜獅的語氣很快恢復平淡,“沒想到命運如此奇妙,竟讓你得到了那份天命。”
丹妮長長嘆息:“地域歧視果然不對,我不該對遠東的黑暗世界抱有偏見。
黑暗魔神也不是天生壞種,只可惜億萬年過去,有擔當的都英勇就義,篩選下你們這群窩囊廢。
就像現在的維斯特洛,不怕死的都死了。
雖然不能地域歧視,但生長環境對人還真有一定影響,維斯特洛只剩兩個膽小鬼,極東之地卻有無數條茍。”
“嘴上說的很好聽啊,只希望你真正面對死亡時,能記得今天的話。”夜獅冷笑道。
“命運就是如此神妙!你說的很對。”圣母丹妮的語調忽然變得古怪,“你把光之女天命交給妮莎,兜兜轉轉,最終落在我手里,現在,面對掌握光之歌的我你覺得這是不是報應?”
“光!“
言出法隨,下一刻,原本混元一體的黑白太極球開始凹凸不平,鼓脹坍縮,光與暗失去平衡。
“你做了什么?”夜獅大駭,“這不可能,我領悟了宇宙至高極意,我的光之歌不可能失控!”
“光之歌在我手里,而且,你沒真神位格。”圣母丹妮嘆道。
同樣是主歌對上副歌,她能通過風之歌奪走風暴神的風力,卻無法單用光之歌讓夜獅的正午之歌失控。
因為對方不僅領悟一種光之法則的副歌,更將副歌升華為“冰與火”之至高法則——雖然是山寨中的山寨。
奈何夜獅也有不如風暴神的地方,祂缺少真神位格。
夜獅擁有最強真神級別的力量,可在本質上,依舊是個半神,與丹妮一樣。
更重要的是 “這怎么可能,你,你竟然用火之領域來催動光之歌!!“夜獅難以置信地嚎叫。
若光之歌真的克制“午夜與正午之歌大合唱”,夜獅也不會丟垃圾般丟棄光之女天命。
事實上,普通的光之歌對祂無效。
但龍女王早就掌握火與光相互轉換的技巧,在她眼里,火與光只有表現形態的差異,并無本質區別。
在現代物理學上,這種觀念當然錯的離譜,但在這個宇宙,它卻是真理。
所以,龍女王能將火之領域轉化為光之領域,并保留初火的那絲特性。
如此,龍女王的光,與夜獅光暗合一的光,擁有差不多的能級。
可夜獅的光,為女王之光的副歌。
祂的正午之光一旦被“初火之光”照亮,立即失去控制,成為丹妮的力量。
“大威天龍!“
夜獅的光暗太極球失控,傳經小隊再次恢復戰力,七藏首先大喝一聲,全身覆蓋一層初火之光,宛若一尊金人,所過之處,太極球領域內留下蟲蛀似的破壞痕跡。
艾莉亞與獵狗俱都與他一樣,金光燦燦,好似天神下凡,在太極球領域肆無忌憚。
當光暗太極球徹底消失,氣息奄奄的侏儒趕來,就見到三英戰呂布的場景。
師徒三人圍攻一個異常高大的獅頭人身怪。
七藏怒喝連連,不斷使出圣母神掌,風、火、光在他掌心閃爍不停,每一掌都讓夜獅氣息衰弱一分。
艾莉亞神出鬼沒,手中陌客之劍陰狠歹毒,每一次刺擊,必然擊中敵人要害。
獵狗悍不畏死,縱然瓦鋼鎧被夜獅利爪抓出一道道痕跡,縱然被打得口噴鮮血,臟腑破爛,依舊沒有放棄MT的榮耀,用大劍劈砍,用鐵拳擊打,嘴里還學習七藏,不停“大威天龍”地喊。
夜獅也不好過。
墨黑與奶白混合的濃稠血液,染濕了祂的鬃發與黃金戰鎧。
侏儒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讓泰莎尾巴抽一下的機會——很容易誤中副車,傷到自己人。
于是,他開始用超級弩在外偷襲。
嗯,就是那種固定在翼龍后頸脖,用翅膀扇動力上弦的小號射龍弩。
一米長、小拇指粗的鋼弩“嗖嗖嗖”的射出去,夜獅與充當肉盾的獵狗都中招了,不過夜獅形體大,總算殺敵一千自損五百。
“吾以鮮血發誓,必殺爾等。”
戰斗了半小時,夜獅氣息衰敗,鎧甲破爛,鬃發凌亂,身后的一對骨頭嶙峋的黑膜肉翼,也殘破大半。
撂下一句狠話,祂直直落入大海,逃了。
其實,夜獅固然受創頗重,七藏師徒幾人更慘。
作為老牌魔神,夜獅即便在領域上被壓制,可巫術與肉搏技能也都屬頂級。
論輸出的話,整個傳經小隊加起來才勉強與夜獅五五開。
奈何七藏的招式太陰損,每一招圣母神掌中都帶有賦靈屬性,這就造成夜獅扣的不止是血,而是血條永久減少。
不止是七藏,只要艾莉亞與獵狗使用七神神術攻擊敵人,也都自帶賦靈屬性。
比如艾莉亞的刺劍,完全用陌客死亡神性鍛造,強弱完全由二丫的意志決定。
二丫的意志完全不用懷疑,每一劍都能輕易破甲,每一劍也都湮滅一部分神魂。
事實上,只半小時,夜獅就永久性失去15的神魂與神性,法則之歌甚至出現崩潰的跡象。
而對面的傳經小隊,不僅都穿著瓦鋼鎧,還一直開圣療術回血。
也即是說,夜獅越打越弱,七藏等人最多消耗精力,輸出功率卻不會變。
要是不逃,作為大boss的夜獅,必然被磨死在這。
打退夜獅,七藏師徒又激動又疲憊,在泰莎后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回到里斯,發現不僅自家的七神寺廟被破壞,就連整個城市哀鴻遍野,慘遭蹂躪。
“別說里斯城了,就連琳妮絲親王,也在演講時,被忽然出現的獅頭怪吞吃啦!
就像吃熱狗,一口咬掉腦袋,親王身體顫動,繼而失禁,屎尿都飆了出來。
獅頭怪也不嫌棄,舔舐得干干凈凈,還笑著說讓他們夫妻團員。”寺廟包工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