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淡月楚女沒說一句謊話。”布蘭道。
“祂與穆爾忒雅的交流過程,你仔細看了,確定真的沒問題?”丹妮皺眉道。
這次布蘭沉默了更長時間。
“穆爾忒雅應該真有騎墻的意識。”他說。
丹妮的眉毛弓起背,喃喃道:“不應該呀”
“為什么不應該?”布蘭疑惑問:“穆爾忒雅本來就不是戰斗神,表現相對懦弱也很正常。
而且祂的情欲園很依賴人類政權,與你起沖突實為不智。”
“你不懂”丹妮表情奇怪地說:“別人不知道,難道我自己心里沒數嗎?
當初捉住西蕊·洋心時,我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期待激怒穆爾忒雅,等祂找我發飆,我再低調地、合情合理地一巴掌拍死祂。”
“呃”布蘭呆住了。
那時傳經小隊還沒出發,丹妮也不會想到七藏這般給力。
她急需神性卻苦于找不到下手對象,為此,還把金剛趕出家門,讓它在冰冷黑暗的森林里流浪。
可見她當時是多么“饑渴”,西蕊洋心正好撞在手上,奈何體量小,壓根不夠塞牙縫。
所以,丹妮當時主要目標是穆爾忒雅,坦格利安當表子的人太多了,她壓根不在意,也在意不過來。
什么維護坦格利安的榮譽,完全是扯淡。
她就等穆爾忒雅找上門來,然后飽餐一頓。
這代表什么?
說明丹妮對祂有最赤裸裸的殺意,比當初對黑山羊的更強烈、更直接。
穆爾忒雅又是高級法則神,是神靈中的大佬。
連黑山羊都能在靈覺中感受到來自龍女王殺意,沒道理不知活了多少萬年的穆爾忒雅是個傻白甜,明知道龍女王對祂惡意滿滿,卻還想著騎墻。
丹妮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聽到淡月楚女的話時,心里一直覺得不對勁。
所以,她才讓布蘭用三眼烏鴉的手段去摸祂的底。
布蘭很快也想明白過來,凝重道:“如此說來,穆爾忒雅的表現還真有點不正常。
確定您的殺心后,祂不僅不該騎墻,反而應在第一時間加入正義聯盟,偏偏祂不僅自己不加入、聯盟,還對淡月楚女說出那樣的話”
“麻煩!”丹妮煩躁道:“長夜降臨,世界墜落,那群邪神不努力拯救世界就算了,偏要拖我這個救世主的后腿,真不知道世界養那些邪神有什么意義。”
“這能怪誰?祂們只是單純地想活命罷了。你有世界養祂們沒有意義的想法,正是祂們抱團的因。”布蘭嘆道。
“祂們如果積極參加抗鬼大業,與我做戰友,我能對祂們下手?”
“現在說這也沒用了,今后有什么計劃,都三思而行吧。”布蘭道。
接著,他又道:“當務之急,得讓傳經小隊改變一城一廟的計劃。
最好即刻離開泰洛西,回維斯特洛太丟人,不如讓他們去奴隸灣待一段時間。”
“不,繼續按原本路線一步步傳經。”丹妮眸中閃過一道冷芒,“我很想試一試,一個無限藍、技能無CD的七藏能打出什么樣的戰果,也許”
也許讓她實力暴漲的方法壓根不是吞食貝勒里恩,而是讓侏儒引怪,讓七藏耍流氓。
干掉百八十個邪神,她的五個龍娃都要超神。
那時,五條半神龍魂,五重超頻,天下還有誰是她的對手?
“也許能打死不少邪神,但傳經小隊也將傷亡慘重。”布蘭擔憂道。
“傳經小隊不懼犧牲!”丹妮渾身散發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是你不在意他們的犧牲吧?
布蘭訥訥道:“艾莉亞”
“放心,她最狡猾,也最不引人注意。”
布蘭心里不以為然,數以百計的半神圍攻五個人,怎么可能忽略艾莉亞?
“提利昂死了怎么辦?”他委婉提醒道。
“為了正義,為了榮耀,為了拯救世界,死得其所!”丹妮沒有半點遲疑。
布蘭算明白女王的決心,不再勸阻,改而建議道:“派遣一支瓦鋼小隊過去保護他們,如何?
普通半神還真不一定是瓦鋼騎士的對手,有個百人小隊組成戰陣,至少可以替傳經小隊分擔七成壓力。”
丹妮只考慮一會就搖頭道:“那樣太張揚,可能會引起正義聯盟一齊加碼。”
你這邊有一百瓦鋼騎士,正義聯盟難道不會安排五百普通騎士與他們兌子?
“若用瓦鋼騎士對付神靈,只有一種情況效率最高:主動進攻,打一場突襲戰,讓邪神被動防御。
如此,就能保證我方瓦鋼軍對邪神的牧師造成絕對壓制。
說白了,要用瓦鋼軍對付邪神,至少讓他們接觸到邪神。在別人的地盤被動防守,很大可能連邪神面都見不到。”
布蘭聽了更加擔心,“邪神會不會安排普通人對付傳經小隊?”
“有可能,不過那時就該提利昂發揮作用了。”
“他能做什么?”布蘭不解。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憑三寸不爛之舌,讓城邦親王、大君們懸崖勒馬。”丹妮笑道。
“如果無效呢?”布蘭又問。
“我會為他復仇的,坦格利安,言出如山!找不到廟里的邪神,難道還找不到王國的王宮?
還是說,魁爾斯遺憾客與王族的遭遇,他們都忘了?”丹妮殺氣凜凜。
“如果邪神不找當地朝廷借兵,反而雇傭傭兵、組織教會武裝呢?”布蘭又問。
“邪神不找朝廷調兵,就輪到提利昂會找城邦國王尋求庇護啦!
實在不行,就騎龍跑路唄。
如果連起飛都辦不到,還可以讓泰莎撒潑打滾,50米長的身體,石碾子一般,來回滾幾圈,留下一地肉餅,普通人見了,嚇都嚇跑了。
你要對提利昂有信心,他精明著呢,懂得隨機應變。”龍女王信心十足。
布蘭無可如何地說:“至少提醒他們一聲,讓提利昂雇一批傭兵,讓瓦里斯注意探聽王宮與城邦軍隊的動向。”
“這個可以。”
“嗚嗚“
丹妮在營地內逛了一圈,正準備去城堡吃晚飯,雪橇巴士圍成的軍營大門口,傳來兩聲號角。
一聲代表友軍,兩聲代表敵人,三聲代表異鬼。
“現在還有什么敵人?”丹妮嘟噥一聲,調轉頭,往城外走去。
除她這位大統領,軍營里本已安歇下來的將士們也都披甲持劍,從營帳內、從斯莫伍德家的城堡里跑出來,很謹慎地開始布置防御陣。
“是一群紅神信徒,不是普通民眾,有強大武裝。”遠遠的,主持營地防務的加爾斯向走來的龍女王大聲解釋。
下午與尸鬼大軍的鏖戰,他帶頭發起沖鋒,傍晚又替女王指揮將士安營扎寨,白騎士這會兒又疲憊又狼狽。
燦爛若陽光下白雪的披風,早已被污血與泥水弄得烏七八糟,銀色的精鋼鐵靴在雪水浸濕的泥土路面一腳深一腳淺,也成了泥靴。
“多少人?”丹妮跳上雪橇巴士,抬頭張望。
上百輛雪橇巴士無法進入城堡,就在城門外圍了一個弧線,有些像甕城。
大熊也爬上雪橇車,看了一眼,沉聲道:“至少三百人,一大半都是精壯漢子,人人手持武器,還有弓弩。”
也難怪哨卡上的士兵會吹響號角,在漫漫雪原,三百人多人的隊伍拉開,看著有些浩浩蕩蕩。
更詭異的是,對方明目張膽打起拉赫洛“烈焰紅心”的旗幟。
“不是敵人,他們都舉著火把,大大方方,不像要偷襲咱們,強攻更不可能。”加爾斯語氣輕松,表情卻很奇怪,“只不過這里哪來的紅神武裝?看服裝,像難民多于圣火之手。”
“圣火之手的裝備比金袍子都好,他們哪有半點圣火之手的樣子。”丹妮吐槽道。
強大如瓦蘭提斯紅神寺廟,數十萬紅神信徒,也只豢養了一千名圣火之手,可見紅神武裝的力量多精銳。
當然,與七神的戰士之子還是沒法比,戰士之子個個騎士出身,從小鍛煉武技,接受最優質的貴族教育,人人都能讀能寫,還自帶祖傳鎧甲、寶劍與戰馬,裝備與單兵素質都非常強。
幾人說話的功夫,紅神信徒的隊伍已經來到“雪橇車大門”百丈外,大部隊停下,一個灰色羊皮裘的小個子在懷里摸索一陣,拿出塊破布片,將它展開,雙手高舉于頂,才大步往軍營方向走來。
“那是”丹妮凝眉,“流星與劍?”
其他人看不太清,龍女王卻有一對銳利如鷹的眼睛,最先辨認出破布上的圖案。
“應該是個貴族,開門放他進來。”她說。
隨著一聲令下,三米高的木柵欄吱嘎吱嘎,向兩邊打開。
那小個子見此,放下手里的布片,向身后揮揮手,然后大步向營門跑來。
“我是艾德瑞克·戴恩,星墜城的戴恩。”靠近后,他用變聲期的公鴨嗓,向雪橇車圍墻上的龍女王大聲叫喊。
“喔,原來是戴恩。”丹妮恍然大悟。
星墜城戴恩家的族徽是淡紫色背景下,一柄銀劍和一顆銀色流星相互交匯。
丹妮沒認出來,是因為那塊布灰不溜秋,顏色不對。
別小看顏色的區別,坦格利安的紅龍與黑龍,可不就只有顏色的區別?
“見過女王陛下。”小伙子雖衣著破舊,卻禮儀熟練,有一種教養良好的貴族氣質。
“你怎么來這兒了?”丹妮好奇道。
“我是貝里·唐德利恩伯爵的騎士侍從,最近幾年一直在河間戰斗。伯爵死后,無旗兄弟會一分為二,石心夫人一支,我和剩下的人一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五六年。”艾德瑞克苦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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