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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狼、龍、鹿聯盟?

  是否要北上臨冬城?

  伊耿起初是心有余慮的,沒兩天,他的妻子忽然宣布喜訊:親愛的,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啦!

  珊莎牽著他的大手,覆蓋自己柔軟的小腹。

  看著燈光下妻子混合了柔情、慈愛和無限希冀的目光,伊耿決定要做個好男人。

  原主丹妮莉絲懷孕,并被老嫗預言會誕下騎著世界的駿馬時,馬王決定做個好男人:為妻子報仇,幫她奪回老家。

  珊莎懷孕后,伊耿也決定做個好男人:為妻子報仇,幫她奪回失落的家園。

  對外宣布王后懷孕的第二日,伊耿即命熊島梅姬伯爵、深林堡蓋伯特伯爵、壁爐城伯爵大瓊恩、谷地安達·羅伊斯爵士為將,帶領兩千騎兵離開攣河城。

  因為一路有澤地人提供補給,穿過頸澤時,他們可以快速急行軍。只用了半個月,便狂奔00公里,抵達卡林灣。

  普通人攻打卡林灣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可以參考飛奪瀘定橋。

  頸澤,曾是一片普通的陸地,有森林和平原。

  一萬年前,在森林之子與先民的戰爭中,數位綠先知聯合起來,發動禁咒魔法,引超級大海嘯深入陸地幾百公里,讓千里大地化為澤國。

  妥妥的地圖炮。

  也許是禁咒帶來的規則改變,即便后來洪水退去,森林與平原也沒再回來,反而成為吞噬生命的死亡沼澤。

  貫穿頸澤的國王大道,就像一座聯通兩岸的橋梁。

  人馬若離開橋面,落入沼澤,運氣不好的話,就會沉入泥潭。

  如果身邊沒同伴救援,留下一串污濁的氣泡,你的痕跡將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故而,打通卡林灣,就相當于強行渡過一條400公里長的瀘定橋。

  卡林灣與瀘定橋哪個更險要,這不好說。

  瀘定橋只需要防備來自對岸的攻擊,但敵人使用自動武器,機關槍與迫擊炮的輸出,肯定強于弓弩和鐵劍。

  可卡林灣卻有數座塔樓建立在沼澤中,一條窄道,除正面的“一夫當關”,在左右兩側,乃至身后,都會有箭雨、弩炮射來。

  波頓安排兩百人的“重兵”把守卡林灣,理論上能阻擋頸澤以南所有諸侯的聯合攻擊。

  奈何面對三維戰爭中的空中轟炸,二維戰爭中的天險就是個渣渣。

  真正的降維打擊。

  都不用澤地人幫忙,只提利昂騎泰莎丟火油彈,僅僅五分鐘,就搞定曾經阻擋安達爾人幾十年、阻擋盧斯波頓兩年的七國第三險關。

  繼續北行,伊耿的騎兵團與瓊恩的野人部隊在先民荒塚勝利會師。

  似乎上天也站在史塔克這一邊,在凜冬已至的今日,竟連續出現好幾個月的艷陽天。

  臨冬城下,龍狼聯軍遇到領著一隊潰兵的二鹿。

  呃,二鹿心性堅韌,意志似鋼,腦袋似鐵,即便上次慘遭丹妮打擊,也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目標。

  可苦熬一個多月,終于趟過漫及大腿的雪海,卻在靠近臨冬城墻根之前,慘遭小剝皮迎頭痛擊。

  沒錯,小剝皮主動出擊了,他壓根沒等二鹿擺開攻城陣勢。

  剝皮人的軍隊更龐大,還以逸待勞。

  如果占盡優勢還縮在城墻后邊,會被投靠波頓家的北境貴族看不起。

  沒任何意外,沒開掛的二鹿又敗了。

  嗯,縱觀二鹿這幾年的戰績,身邊有梅姨,他必勝;若獨身一人,則必敗。

  歷經千難萬險,損失四分之一烈焰紅心的南方騎士,終于走出狼林,然后被人攆鴨子一般驅趕,好慘!

  二鹿帶著殘兵狼狽逃回狼林,清點人數后悲哀發現,從南方帶到北境的烈焰紅心騎士僅剩500,從北境收攏的3000氏族民也只剩一半。

  若非混戰中,瓊恩進入白靈體內,突襲小剝皮,咬斷他的小腿,沖散追殺二鹿的騎兵隊伍,二鹿說不得要和《權游》中一樣,被一波帶走。

  說實話,提利昂在凜冬城下再次見到二鹿時,心中有一種立即把他干掉的沖動。

  因為那時候的二鹿,比新敗時更凄慘,身邊只剩一千多面黃肌瘦的殘兵。

  嗯,二鹿戰敗臨冬城,到龍狼聯軍逼近臨冬城,期間過去了一個多月。

  缺衣少食,還打了敗仗,看不到希望,又凍死、餓死一半人。

  作為嫡系的烈焰紅心騎士竟只剩三百多人,還都失去戰馬,餓得全身皮包骨,兩眼綠油油,連劍都提不動了。

  “可惜,太可惜了!”

  降落在臨冬城下,看看大軍最前方,與瓊恩并立的紅袍女祭司,又看看中軍左側,高舉雄鹿旗幟的三千傭兵,提利昂心中十分后悔:在伊耿結婚前,他就該騎龍來北境,悄悄用火油彈做掉皮血狀態的二鹿,可現在......

  誰成想,那樣一個衰人竟還有翻盤的機會?

  瓊恩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著二鹿老婆、女兒、梅姨和國王之手。

  二鹿老婆與梅姨身邊只有百十個烈焰紅心騎士,不算威脅,可洋蔥騎士戴佛斯卻為二鹿帶來救命的三千布拉佛斯傭兵。

  清一水的騎兵!

  這里必須說明一下,瓊恩從東海望出發,乘船到寡婦望,大概00公里,而布拉佛斯距離寡婦望僅900公里。

  二鹿本計劃招募最少兩萬傭兵,但時間太緊,瓊恩六千大軍不可能在寡婦望耗著。

  而且二鹿的目標是鐵王座,數萬傭兵可不是為臨冬城準備的。

  “沒想到再次相遇會是這種情況。”侏儒嘆息。

  面對同樣一句話,瓊恩和二鹿給提利昂的回應完全不一樣。

  瓊恩給了侏儒一個大大的擁抱,真情實意地說:“真高興能在這遇到你。”

  待看到半空展翅翱翔的巨大翼龍,他又驚嘆道:“恭喜,你終于實現自己的夢想,成了龍騎士。”

  “沒想到你還記得。”

  侏儒使勁擁抱了變得比自己還滄桑的小老弟一下,心中感動非常。

  “嘎嘣嘎嘣......”二鹿鼓起瘦的只剩一層薄皮的腮幫子,使勁磨牙,心中暗自發誓:早晚有一天,要明正典刑,燒死這個犯了弒親與叛國罪的侏儒。

  “我知道你效忠的國王——伊耿·坦格利安,伊耿六世,”他死死盯著侏儒,咬合肌奮力鼓起,“與喬佛里、托曼一樣,他是瓦里斯找來混淆坦格利安血脈的孽種。

  我不曉得那么精明的丹妮莉絲為何被蒙騙,但我不會承認他雷加與伊莉亞之子的身份。”

  “沒人在意你的態度。”提利昂沒好氣道。

  二鹿深陷的眼窩里閃過一道厲芒,冷冷道:“維斯特洛少有紫眸銀發之人,可在狹海對岸,那樣的人物要多少有多少。

  贗太子伊耿可能壓根都不是維斯特洛人。

  連身份都不明確,如何成為七國之王?

  現在連你侄兒托曼也死了,拜拉席恩王朝僅剩我一個繼任者,按照七國律法,七國所有貴族與人民,包括你,都該向真正的國王臣服。”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提利昂歪著腦袋,古怪看著二鹿,“你難道沒一點自覺?不知道自己被所有人討厭嗎?”

  二鹿薄薄的嘴唇緊抿,從牙齦里蹦出一段話來,“法律就是法律,與個人好惡無關。

  也因為法律公正無私,國家才能在法律的規范下有序運轉。

  七國如今的混亂,皆源于國法被踐踏。

  若要七國恢復和平,人民安居樂業,就該堅守律法,重鑄法規的威嚴與神圣。”

  “你這話也不算錯,若國王與貴族都守規矩,七國如今絕對是太平盛世。”

  侏儒先神色復雜地點頭表示附和,接著又搖頭,嘆息道:“可惜,我們一直缺乏一個強有力的......能對國王行為進行審判,卻不會影響王權的執法機構。

  比如你自己。

  我相信,你能嚴格按照法律,給予任何人絕對的公正。

  唯獨對你自己,你敢當著七神的面發誓,從未做過違法亂紀之事?”

  “我問心無愧。”二鹿揚起下巴道。

  侏儒搖頭道:“你不能,這世上能公正無私、嚴以待人的國王很多,嚴以利己的......幾乎只有一個人,可惜她不是你。”

  “她?”二鹿腦海中不自覺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似乎,她在笑,在嘲笑自己?

  想到這,他瞳孔收縮,使勁咬緊牙關。

  “古往今來,人類萬年歷史,國王之數,多如恒河之沙。唯有龍女王,以違背《法典》為由,當著全城百姓的面,令法官對自己執行鞭笞之刑。

  要知道,《法典》還是她編撰的呢!”侏儒敬佩道。

  他當然懷疑龍女王在表演,但愿意花那么大代價去表演的國王,也有且只有她一個。

  這是個態度問題:《法典》面前,國王也會被審判,被懲罰。

  數年過去,龍女王成了世人皆知的大人物,她的一些事跡也流傳出奴隸灣,被世界人民知曉。

  其中就有龍女王“鞭己正法典”的故事。

  所以,聽了侏儒的話,二鹿沉默了,瓊恩若有所思,周圍的貴族與騎士也神情震肅。

  一陣沉默中,胸口印有一顆“洋蔥”瘦弱騎士踏前一步,朗聲道:“眾所周知,史坦尼斯陛下是個正直到刻板的人,他不會故意犯一次錯,然后用鞭打自己標榜自己的操行。”

  “洋蔥......”侏儒瞥了瘦弱褐發騎士胸口一眼,又特意打量他的左手——戴著厚厚的皮手套。

  “洋蔥騎士戴佛斯?”

  “國王之手戴佛斯!”洋蔥騎士強調道。

  接著,又笑問:“爵士,不知你現在是什么身份?”

  侏儒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反問:“你覺得呢?”

  “聽說你曾向龍女王宣誓效忠,現在又擔任伊耿六世的...顧問?

  龍女王發過誓不挑起七國內斗,可你又幫她侄兒來維斯特洛爭奪鐵王座......”

  戴佛斯笑呵呵,一副忠厚老實人的模樣。

  ——要么你背誓,你的行為違背封君的誓言。

  背誓之人有何資格評價偉大的史坦尼斯國王?

  ——若你沒背誓,此時的行為代表龍女王的意志,那背誓之人就成了她。

  她陰使侄兒做自己的棋子。

  背誓的龍女王,自然也沒資格與我家偉大的史坦尼斯國王相提并論。

  侏儒竟一下子就看透洋蔥表皮下的壞心肝。

  “這事兒啊,其他人都容易理解,只可惜偉大的史坦尼斯國王不明白。”小惡魔搖頭晃腦,嘆息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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