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很快又過去一個月。
這一個月,維斯特洛風云突變,奴隸灣的戰局也逐漸進入最高潮。
先說維斯特洛。
托曼的死,對丹妮沒任何影響,二丫出山也好,攸倫謀劃鐵王座也罷,管她什么事兒?
但國王去世,對七國人民和七國政治局勢影響太大了。
君臨陷入新一輪動蕩:瑟曦要加冕為真正的七國女王,大麻雀不允許。
時至今日,蘭尼斯特竊取拜拉席恩王位之事,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大家都知道大帝喬佛里、福王托曼,是披著拜拉席恩外衣的獅子,是瑟曦與詹姆的孽種。
也因為托曼年幼,他在政治上的存在感比較弱,老百姓與貴族都不喜歡瑟曦,卻也習慣了她各種花樣作死的統治。
故而,《權游》中瑟曦自己加冕為王的行為并非完全不可能。
——反正之前幾年也是她在攝政,反正托曼是蘭尼斯特,反正王室爛成這樣,瑟曦當女王并沒讓國家更爛 這樣的觀念在百姓與貴族間很常見。
故而,這次瑟曦稱王,并沒在君臨引起太大的風波。
但維斯特洛有個習俗,只有獲得教會承認,并由總主教親自把王冠戴在頭上的國王,才是真正的合法國王。
如果丹妮拿下鐵王座,她必須給大麻雀下跪,然后大麻雀把王冠放在她頭上。
就連征服者伊耿,也跪了。
平日里,國王、王后、公主王子、七大公爵,只要在貝勒大圣堂見到總主教,都得跪下,親吻他的手。
丹妮無法忍受,所以她給自己弄了個總主教的身份——面對一個無法接受的規則時,要么改變它,廢掉它;要么改變自己,讓自己變成規則的受益方。
顯然,變成受益方更簡單有效。
但瑟曦是冰與火世界的原住民,經常跪,從小跪,跪習慣了。
她很樂意跪在大麻雀身下,讓他把雄獅王冠戴在自己留著齊耳金發的頭上。
奈何,她想跪,大麻雀還不允許她跪——一般人哪有資格跪?
伊耿也想跪啊!
當年,托曼身份成疑,剛上位的大麻雀死活不愿為他加冕,還是瑟曦親自找到他,用恢復教廷武裝與,換大麻雀為托曼加冕與免除王室的百萬金龍教會銀行欠款。
別以為加冕只簡單把王冠戴在國王頭上就完了,國王為何跪你?
王室為何向總主教下跪?
真以為他們賤格,喜歡下跪?
人家可是國王啊!
只一個原因:有利可圖!
總主教代表七神,認可并保護國王的法統。
也即是君權神授,國王乃天命之人。
正常情況下,若有人要造托曼的反,大麻雀該站出來,號召七神信徒抵抗逆賊。
即便伊耿背后疑似有圣丹妮的影子,教會也沒反對過托曼的統治——沒公開反對,就是最大的支持。
因為攸倫喪心病狂,祭祀邪神;瑟曦背棄七神教義,豢養妖物。他們都該被七神修士大肆討伐的。
中國人見西方國王給教皇下跪,嘲笑他們不如天朝皇帝乾綱獨斷。
殊不知人家西方國王也在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社會環境下,國王如何能一邊花樣作死,一邊安穩睡大覺?
瑟曦失去全部孩子,再沒什么可畏懼的了。
本就號稱瘋王三世,現在她可以超越先賢,更瘋,更狠。
大麻雀本就信仰堅定,最近又得圣母垂青,成了七神圣子,他甚至還死過一回。
說實話,他蠻懷念那處洗滌心身污垢的天堂,所以,他更純粹,也更不怕死了。
如何肯讓一個弒夫、弒君、亂倫、瀆神、養魔鬼、搞血祭的女人成為七國之王?
教會與王室之間的沖突,一觸即發。
再說伊耿的真龍聯盟。
因為珊莎的請求,伊耿改變戰略,決定派遣一支騎兵隊拿下攣河城。
距離攣河城只兩日路程時,托曼身死的消息傳來,提利昂在悲傷侄兒之死,并猜測誰是兇手之余,也立即建議伊耿掉頭南下,別管瓦德·弗雷了。
“托曼死亡,君臨必然混亂,而且,托曼是拜拉席恩王朝最后一位合法國王。
你這時進攻君臨,遇到的抵抗必然最小。”提利昂對伊耿勸說道。
在伊耿遲疑時,珊莎道:“攣河城近在眼前,也就幾日的功夫,反正我們有龍,可以兩頭作戰。”
“翼龍并非無敵!我很早說了,敵人可能埋伏射龍弩,也可能邀請盟軍的翼龍騎士逮我們。
咱們不能脫離大部隊,還得盡量減少單獨飛行的時間,而且”
看著神色不悅的珊莎,提利昂欲言又止。
——而且拿下攣河城只是開始,你必然要求更多,比如,近在咫尺的臨冬城,比如,河間的奔流城 可她已經不再是君臨孤苦無依、寄人籬下的小女孩,現在她是他的王后,是谷地守護者,是勞勃艾林的監護人,谷地數萬大軍以她馬首是瞻。
她身邊還有布蕾妮,有“黑魚”布林登。
她羽翼已豐。
嗯,“七國第一好舅舅”艾德慕·徒利并沒《權游》中那么不堪,沒被詹姆當猴耍。他雖獻出奔流城,卻也悄悄放了老叔——“黑魚”布林登·徒利。
布林登跳河逃走了。
后來珊莎恢復身份,并與伊耿成婚,他便投奔過來。
話說布林登何許人也,值得特意介紹一番?
他是凱特琳的親叔叔,最有資格繼承奔流城公爵之位的人,羅柏與珊莎的二姥爺,七國排名前五的名將,還有“血門騎士”的履歷,曾擔任少狼主的軍師,南疆大元帥 血門騎士是谷地的頭銜,負責統兵守衛谷地入口,往往由艾林公爵最信任的人擔任。
靠著他的幫助,珊莎才勉強能指揮谷地貴族。
又是靠他,說服河間貴族陸續宣布投靠伊耿王。
還是他,擔任伊耿王的騎兵統領兼軍事顧問。
若沒有超凡之力,伊耿娶珊莎后,要人脈有人脈,要將帥有將帥,要士兵有士兵,要地盤,谷地、河間、北境三國地盤無限大。
他的鐵王座基本上穩了,多恩與丹妮姑姑愿不愿幫忙,真沒多大關系。
在月門堡的國王書房,伊耿拒絕了提利昂立即南下君臨的建議。
“兵分兩路,一路北上攣河城,一路南下君臨,我們攻打攣河城并不影響南路軍行動。”他道。
“這是之前的計劃,但現在情況有變,我們應該放棄行動緩慢的大軍逼近。
直接一人三馬,三千谷地騎兵出血門,兩千黃金團騎兵北上君臨。”提利昂解釋道。
“君臨城內有一萬五千獅子,城外駐扎一萬河灣騎士,我們五千騎兵怎么贏?”伊耿問。
“大麻雀會幫我們,君臨城內還有數千教會武裝。而且我也是蘭尼斯特,可以說服一部分守將。”
“大麻雀為何要幫我們?我可不是瑟曦,不會允許教會截取國庫稅收,更不能容忍修士搶占王室的園林、礦產等財物。”伊耿正色道。
“你以為我老姐能忍?我敢用我老爹的尸骨發誓,她一定忍不了,忍不了教會侵占王室的利益,忍不了教會曾經對她的羞辱,忍不了大麻雀拒絕為她加冕。
大麻雀幫我們,并非對你有多少好感,只因為兩害相較取其輕。
你只想要他的錢,我老姐卻向要他的命。”提利昂神情無奈道。
“我不信瑟曦有那么瘋狂,圣母降臨,大家都看到了,她敢褻瀆七神?”伊耿連連搖頭。
就連他這個從小在洛恩河長大的歪果仁,現在也每周去圣堂做禱告,虔誠的不得了,瑟曦敢冒天下大不韙?
一日之后,夜晚凌晨兩點左右,提利昂、伊耿、珊莎三人三條龍悄然離開月門堡,在第二天晨曦微露時,降落在黑魚布林登的營地。
嗯,指頭叔能想到邀請盟軍埋伏伊耿,提利昂也早已想到,他的應對措施就是:緊跟大部隊,深夜出行,時間隨機。
軍隊有弩機,即便十條翼龍追過來,只要進入己方軍隊的弩機陣范圍,就有勝無敗。
攻打攣河城比伊耿之前想象的要艱難許多,因為弗雷不傻,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而城外的珊莎王后會怎么處置自己,所以他們個個掙命,人人奮死。
若非有兩條翼龍不停砸火油彈,黑魚布林登的三千谷地、河間混編軍隊還不一定能拿下攣河城。
他們用了一天時間攻破城門,又兩天才清理干凈城內2000守軍。
當一千俘虜押到城外校場時,珊莎騎在“淑女”背上,冷酷地宣判:“他們手上沾染了北境士兵的鮮血,沒一個是無辜的。”
嗯,淑女就是她的斑紋翼龍的名字。
最終,攣河城被血洗,除去老人、孩子與婦女,連馬夫都沒能逃脫,大概有5000人掉腦袋。
二十多個弗雷家的直系親屬,兩百五十多個弗雷旁系,卻不分老幼婦女,只兩個名叫“丹妮”的新生嬰兒被放過,剩下的全部吊死,然后喂了翼龍。
珊莎寬恕了嬰兒,卻沒放過弗雷家的孩子。
殘忍嗎?
至少比勞勃,比泰溫“仁慈”些。
伊耿、提利昂都只皺皺眉,并沒反對。
——只因為雷耶斯家族對蘭尼斯特的不敬,泰溫滅了雷耶斯全族,歌手反而創作出《卡斯特梅的雨》贊頌此事。
七國人民對泰溫也只有敬畏,并沒批評他殘暴。
因為很欣賞泰溫的狠辣果決,伊里斯還特意邀請他來君臨當首相后來泰溫也贈他一曲《卡斯特梅的雨》作為兩人20年友誼的見證。
不過,弗雷并沒被滅族,瓦德·弗雷也沒死。
弗雷壓根不止二十多個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