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廣場與自由衛士紀念碑并非單純的噱頭,所謂解放奴隸,也不是解開鐐銬鎖鏈便完了。
原劇情中丹妮莉絲就這么想的,也這么做的,然后她完蛋了。
破壞舊有的制度后,必須建立全新的制度來讓社會穩定運轉,否則沒有制度的世界比舊世界更糟糕。
廣場與紀念碑主要為了不停提醒新生的自由民:你們是這個城市的主人,建設與保衛自己的家園理所應當。
唔,丹妮昨天攻下奴隸城市,今日便準備給自由民戴上新的“鐐銬”。
她需要他們工作,需要他們服役,需要他們種地。
一上午的時間,丹妮在無垢者的幫助下,解開所有奴隸的項圈。
下午開始,艷艷烈日之下,新的自由民在紅磚廣場排成長長的隊列,等著在金字塔前方的文書臺登記姓名、職業、家庭狀況、對未來的期望。
昨天下午,解放完奴隸戰士之后,丹妮下一個解放目標便放在從金字塔出來的那批奴仆身上。
如廚師、廚娘、紡織女工等體力勞動者,皆歡喜感激龍之母,但輪到學者、園丁、醫者等高技術工種時,他們卻死活不愿成為自由民。
當丹妮詢問緣由,伊桑學者說道:“善主大人待我很好,吃、住、穿方面都是上等用品,工作也算輕松,還有兩個侍女服侍,如果讓我自己出去討生活,我反而可能活不下去。
如果陛下真想對我們好,不如將我們賣到凱淵,或者彌林,我們很受歡迎的,可以賣不少錢。”
這也不難理解,清朝有包衣制度,包衣其實就是奴才。
可為何還有很多人搶著要給滿清貴族當包衣?甚至女主角的清穿文,多數“大”女主的身份便是包衣?
包衣可是奴才,生命、尊嚴都不是自己的,女兒、老婆也隨便主子高興著操。
連新社會的現代女性都想穿越回去給滿洲人當奴才,這......真特么活見鬼!
問題在于,滿清階級是“皇族——貴族——包衣——漢人官員——漢人老百姓”,如果是皇家的包衣奴才,那地位真不比普通滿人差。
首先他們不愁吃穿,皇帝有的他們都有,皇帝沒的他們多半也有;其次,權利,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皇帝的狗,一般情況下誰敢打?
最后,前途,給皇帝當奴才會沒前途?
呵呵,多少皇子皇孫是包衣生的?就連嘉慶帝的母親也是包衣——這才是穿清女的核心動力。
還有大名鼎鼎的曹雪芹,他家祖傳三代統領江寧織造,其在江南的地位僅次于兩江總督,可他們的身份依然是內務府的包衣世家。
伊桑學者等人便是類似情況。
丹妮處理他們的方法也簡單,既然你們這么賤,那便給我當奴隸吧,正好可以幫我節省不少錢呢!
就像現在,幾十位學者一人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頭上就一頂遮陽傘,整齊排列在大金字塔臺階下方。
烈日炎炎中,幫自由民登記身份,發放身份證件,個個忙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丹妮卻不用支付他們一個銅板,奴隸為主人工作是沒有工錢的。
不過她也沒自個躲在金字塔內納涼,反而搬了個椅子坐在文書辦公臺中間,親自為自由民解答疑難問題。
在這個世界,特別是維斯特洛,國王有定時接見申訴者的責任。
用個容易理解點的說法,國王居委會大媽縣令。
有冤屈的,有遇到困難的,想和國王談談心的,都可以在固定時刻,排著隊到王宮等待國王召見。
如果國王比較懶,會讓國王之手代為處理。
比如艾德·史塔克就坐在鐵王座上,接受河間地百姓控訴克里岡爵士的暴行,從而引發后續的“無旗兄弟會”和“石心夫人”等一系列事件。
唔,這點又與天朝古代不一樣了,天朝歷朝歷代,哪個首相敢坐上金鑾殿皇帝的寶座?
可在這里,國王之手卻可以代表國王,坐皇帝的位子,掌控國家全部軍隊與財政,任免官員的大權也在手中。
除了不能睡國王老婆,國王能干的事兒,他們都可以干,相權之重,足以讓中華各朝代權臣羨慕嫉妒恨。
但坦格利安王朝三百年基業,包括此后的勞勃、蘭尼斯特王朝,恁沒一個國王之手造反,個個老實的不得了,國王要殺,讓他殺;要流放,一聲不吭打包行李離開維斯特洛。
主要因為,在分封制的國家,國王之手便只是國王之手。
他們僅代表國王,國王的威信離開王領也會大打折扣,更何況國王之手?
哪個國王之手敢造反,立馬有無數大小貴族起兵教他做人。
丹妮除了履行自己的義務,也想在接見新自由人的過程中,更深入地了解平民的生活情況與訴求,然后試著選拔幾個可用之才。
老實巴交還沒啥才能的人一般都會隨大流,龍之母如何安排,他們便怎么做。
真正來找丹妮的人,要么因為自身才能有些“超前”的點子,要么也和克萊昂一樣,不甘寂寞,有一顆向上爬的心。
對于后者,丹妮當然會警惕,但棋盤之上無廢棋,作為棋手,要善于利用每一顆棋子。
她可牢牢記得贊軋的事例呢!
明明是鳩格斯奈人第一民族女英雄,卻只為后人留下斑馬臉、不孕的、殘忍的等等一連串難聽的名號。
壞事、惡事她不能插手,可又不能不做,如此,克萊昂等人便有了用武之地。
綠圣女坐著小轎過來時,便看到遮陽傘下,丹妮伏案在雪白羊皮卷上寫寫畫畫,嘴里還和對面的盛夏群島人說著什么。
“......你放心大膽地去做,我會無息借貸你一筆錢,10年內歸還就行,如果貨物賣不出去,每一季度......唔,每三個月一次,我會按照市價收購全部存貨。”
“謝謝您,女王陛下。”年輕的黑妹抹著眼淚,不停彎腰鞠躬,直到她注意到綠圣女的身影,才告辭離開。
后面排隊的人也識趣退后幾步,為丹妮與綠圣女留出談話的空間。
“她要做什么?”綠圣女奇怪問。
“她叫麗莎,一位紡織女工,刺繡技巧不輸夷地宮廷織工。”丹妮遞過去一副繡著精美牡丹花圖案的手帕,笑著道:“她想開一家服飾店,但沒有本錢,又擔心店里的商品沒人購買。我提供10年無息貸款幫她開店,如果貨物賣不出去,我全部吃下。”
“這......”綠圣女的智慧告訴她,丹妮此舉大有深意,可經驗與見識的淺薄又阻擋她進一步窺視真理。
“你過來找我什么事?”一邊問,丹妮一邊讓姬琪從瓦罐里為圣女倒了一杯清涼的甜味檸檬水。
丹妮沒學其他國王、女王那樣,自己高居王座之上,面見者站在下方,以展示威嚴。
——那種情況下,哪還能聽到什么真心話?
她的木頭椅子來自善主,固然寬大華麗,對面的面圣者卻也有一把椅子,可以與丹妮女王面對面交談。
綠圣女坐下打量周圍明晃晃的耀眼日光,直覺自己坐在燃燒著的火坑上,抹著額頭嘆道:“陛下,您應該在金字塔內接見來訪者。”
“金字塔太高,普通人夠不著,也看不見。”丹妮笑著說道。
金字塔底層很低,但多是監獄、倉庫、仆人的居所,要接見訪客也會在頂層,100米高,爬上去時哼哧哼哧,爬下去時呼哧呼哧......如果是她自己,便會猶豫要不要去見那個便宜女王。
而且沒有群眾圍觀的審判過程,可算不上“明鏡高懸”。
綠圣女遲疑著說:“可女王在廣場上見客也太......”
“過幾天我會在金字塔底層改造出一個寬敞的大廳,專門用來接待普通民眾。”丹妮說。
“這......”綠圣女綠色絲沙后面的面色有了變化,“陛下,吉斯貴族習慣將先祖的尸體制成干尸放在金字塔底部,您......”
“圣女閣下不用擔心,”丹妮擺擺手,拿起桌上瓷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檸檬水,舒服地吐出一口氣,“就算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奴隸主,可既然死了,我也不會傷害他們的遺骨。前幾天戰死的吉斯人的尸體不都放在驕傲廣場,等他們的家人認領?”
想到那腐臭熏天的廣場,綠圣女不由面色發白。
多少人都絕戶了,誰會來認領他們的尸體?
炎炎夏日,過去幾天,尸體都化水了。
“陛下,剩下的就燒了吧,免得引發瘟疫。”她勸道。
“嗯,今晚就燒。”丹妮應道。
不由綠圣女提醒,她也會燒掉。
之前她便明言,認領家人尸體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時間過后剩下的立即焚毀。
驕傲廣場還貼著告示呢!
“我會將金字塔內的棺槨統一移到一座金字塔,如此,既不違背吉斯貴族的傳統,也留出大量空間做其它用途。“
“陛下英明!”綠圣女對丹妮的用心很是欣慰,便順勢說道:“我過來找陛下有兩件事,第一,現今依然有三座金字塔被貴族占據,如果他們愿意投降,您會如何處置他們?
第二件事,便是碎鐐爵士的作風問題......
在收復15座金字塔的過程中,有12戶人家被殺光男女老少,只有少數幾家留下5歲以下孩子。另外3座金字塔中的貴族投降了,卻還是被爵士殺光14歲以上的成年人。”
見丹妮面色嚴肅起來,綠圣女勸道:“如果您只打算統治阿斯塔波,那樣做也沒什么,可您有改變整個奴隸灣的宏偉大志.......要知道,阿斯塔波在奴隸灣只算邊緣城市,凱淵、彌林擁有數量更多、規模也更龐大的金字塔,金字塔外還有堅固的城墻。”
“我曾有過嚴令,只殺罪大惡極的奴隸主,絕不加害他們的孩子。撒在金字塔上的傳單、貼在街頭巷尾的告示,都有明示。
起義的自由衛士死了2000人,其中差不多一半死在無垢者手中,因為他們違反我定下的底線。”丹妮緩緩說道。
“可您身后的大金字塔被滅門,卻無兇手出來承擔責任,碎鐐爵士便沒了顧忌,其它金字塔中似乎找到了榜樣,在開門投降前,便順手殺了大商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