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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秘力量

  阿戈沒有顧惜馬力,三天之后就遇到魁爾斯城的附屬村落,丹妮他們還未出發,三百匹掛滿物資的駱駝大隊便向白云城方向駛去。

  卡拉薩一直走了足足四天,死了七八十匹馬,隊伍幾乎喝光了水與馬奶,終于遇到駱駝大隊的探騎。

  如此,這場足足一千公里的接力賽終于完成交接棒過程。

  丹妮放下心來,開始關注自己的問題。

  彌麗巫魔女與這次尋龍者的預言兩件事,已經讓丹妮完全明白:除了龍,這個世界還真有魔法與巫術。

  她想找魁晰請教一番。

  至于為何不是男巫...嗯,這幾天商人札羅一直在丹妮身邊說男巫的壞話。

  “男巫的確有過一段強盛的時期,那時候連瓦雷利亞的龍王也對他們另眼相看。”

  札羅在另外兩位客人不在場時,悄悄對丹妮說:“但今日不同以往了,那些藍嘴唇的家伙,就好似碼頭酒館里的羸弱的老兵,只會夸耀當年之勇,全然忘記力量與技巧早已離他們而去。

  他們躲在塵埃之殿,閱讀腐朽的卷軸,啜飲夜影之水直到雙唇變藍,口中暗示自己具有可怕的力量,但跟前人相比,他們不過是空殼子。”

  “那魁晰呢?”她又問。

  “那個女人......”商人眼里閃過敬畏之色,訥訥道:“她來自陰影之地的亞夏,俗話說‘寧肯吞下毒蝎子也好過相信黯影之子’,她的力量只會讓她更加危險,卡麗熙,你可別相信她。”

  如此,丹妮也搞明白預言她存在的人是誰了。

  不是一直對她侃侃談論玄學怪術的男巫俳雅,而是低調得讓人忽略其存在的魁晰。

  那個女人不簡單。

  尋找到機會,丹妮將自己的駱駝向戴著木漆面具的女人靠過去,小聲問:“魁晰小姐,你懂預言之術嗎?”

  既然有駱駝可以騎,丹妮當然要解放自己的小銀馬了。

  魁晰不僅戴著木殼面具,外面還纏了一圈阿拉伯巾,她的腦袋向丹妮方向轉過去,完全看不出眼神與表情。

  “丹妮莉絲,亞夏之地的人不流行叫‘小姐’。”她嗓音清冽地說道。

  “好的,魁晰法師。”丹妮打蛇上棍,“你能預測我未來的能否再生一個孩子嗎?唉,我可憐的雷戈,他......那個叫彌麗的巫魔女詛咒我,說我的子宮再也無法孕育生命。”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泛起水潤的光澤,腦袋也傷心地偏移過去。

  魁晰頓了頓,終于說出一句讓丹妮忍不住在心底歡呼的話,“請拋開過去的憂傷,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至于孩子...唉,我無法預言這種事。”

  “為什么?你都沒見過我,便知道我孵出了龍,還停留在白云城?”丹妮似乎不想讓人看見她哭紅的眼睛,也拉起脖子上的絲巾往自己腦殼上纏了幾圈。

  魁晰說道:“預言是一種難以捉摸的魔法,泣血之星出現時,我察覺到魔法的力量在快速復蘇,如海潮席卷堤岸上的城鎮。

  于是,我睜開眼睛,努力去看清這個世界,最本質的世界。結果我看見你在荒原上馴龍。所以,你明白了嗎?”

  “不太明白。”丹妮老老實實道。

  “凡人畏懼并詆毀魔法與巫術,其實那是一種普通人沒資格學習的智慧。本質上,它就像看見東方地平線染上緋紅,便可知太陽即將升起一般簡潔,明了。”魁晰看向丹妮,似乎在詢問這下是否明白了。

  “可能我就是沒資格掌握那種智慧的普通人吧。”丹妮苦笑,她還是沒聽明白。

  “呵呵呵,普通人能讓這個世界再次掀起魔法潮汐?”魁晰竟然笑了。

  接著,她第三次解釋道:“我看見東方的天空被暈紅,所以知道太陽即將升起。如果我看不見,或者不去看,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所謂預言,只是世界將信息展現在我眼前,然后我去看了,我便知道了。

  關于你能否再生孩子未來,與之相關的信息要素從未出現過,無法歸納,無法揣度,所以我也不知道。”

  這一次丹妮大概明白了,預言有點像大數據分析,不過預言家除了自己搜集信息進行歸納之外,泛世界意識也會在冥冥中給他們傳遞模糊的消息。

  龍為這個世界帶來魔法,影響力太大,如同海潮洶涌,所以魁晰可以清晰看見“海浪”,進而看見波濤之上的始作俑者,丹妮和她的龍。

  而孩子的事,也許對未來有大影響,但在此時,“海潮”還未掀起波瀾。

  魁晰眼前,海面平靜無波。

  除非有更強的存在,視線可以穿透海水,見到大洋深淵洶涌的暗潮。

  比如,綠先知。

  “你能不能教我魔法的知識?”丹妮用期待的眼神看這魁晰問道。

  “可以,你可以隨我去亞夏,那里有你需要的全部知識。”魁晰用一種“就等你說這句話”的語氣快速答道。

  丹妮踟躕了,也猛然間驚醒過來: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除非他愛你。

  顯然魁晰絕不會愛她,那她愛誰?

  她的龍!

  “我乃風暴降生的龍石島公主,復興坦格利安家族的王朝是我的責任與使命。我的目標在西方,西方的維斯特洛,不能南轅北轍。”

  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慕容復與她同在。

  慕容復說要光復大燕,誰能不信?

  魁晰理所當然地信了。

  于是,她又恢復之前沉默寡言的狀態,似乎丹妮不去亞夏,她便不再理睬她。

  魁晰的路子走不通,丹妮只得去找備胎。

  “大男巫閣下,聽說魔法咒語是獨立交流語言之外的特殊語言?”這一次她沒有顧忌,沒有等其他人不在的時候偷偷詢問,大家吃完飯準備休息之際,她直接大聲問了出來。

  男巫俳雅•菩厲很喜歡與丹妮說話,除了夸耀魁爾斯的偉大與繁榮,便是講一些稀奇古怪、讓人難以分辨真偽的巫師故事。

  此刻聽了丹妮的問題,他很高興地說道:“卡麗熙,您有探索神秘知識的勇氣與智慧。沒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涉及神秘力量的職業,比如縛影士,男巫,煉金術士、月詠者、紅袍僧、黑暗術士、死靈法師、云空法師、火術士、血巫、拷問者、審判騎士、毒劑師、女祭司、夜行者、易形者......”

  大男巫如數家珍,一口氣說了幾十個魔法職業,丹妮張大嘴巴,都聽傻了。

  這到底是低魔低武的冰與火的世界,還是說她來到費倫大陸的一個“博德之門”?

  俳雅喘了口氣,道:“您的先祖所在的瓦雷利亞,也有自己的血魔法體系,基本上每一個有真正力量的神秘學體系,都有一套自己的魔法語言,也即是咒語。”

  “為什么大家不共用一套咒語系統?”丹妮不解道。

  “這......”男巫藍色嘴唇開闔,表情猶豫,“也許各家巫師派系的發源地不同吧,就像我們男巫與瓦雷利亞血巫,兩個不同文明,語言也不一樣。”

  這話完全狗屁不通,即便兩個隔著10萬光年的文明,他們研究出的物理公式也會一摸一樣,他們的數學課上,依舊是“1+1=2”,真理也許不會永恒不變,卻必然有一定的共同性,哪能像他說的那樣隨意。

  除了他們沒掌握真理,他們的咒語無法涉及世界本質,是個欺世盜名的玩意兒。

  似乎看出丹妮的想法,魁晰說話了。

  “這是什么?”她握著一根木頭對著丹妮問。

  那就是一根表面磨得光滑的黃褐色短棍。

  她將自己看到的老實說了出來。

  魁晰點點頭,有將手掌對準喬拉,“這是什么?”

  “一個男人?”喬拉遲疑道。

  魁晰又點點頭,第三次將掌心對準馬人侍女伊麗,“這是什么?”

  “一個女人?“伊麗懼怕地看了縛影士一眼,弱弱說道。

  當魁晰將掌心的木頭朝向阿戈時,他說是一只獅子。

  最后,魁晰將掌心完全攤開,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見白皙的手心立著一座小巧精致的木雕,一個身子三顆腦袋,怒吼的短發戰士,面容溫婉的長發女人,齜牙咆哮的雄獅。

  這下丹妮明白了,魁晰之前對每一個人,只展露了雕像的一部分,所以四個人做出四種不同判斷。

  “現在你明白了?”魁晰木殼面具對著丹妮,火光下反射明暗不定的紅光。

  “最偉大的魔法師也無法掌握全部的真理。”丹妮點頭道。

  簡單來說,就是巫師界的“盲人摸象”。

  喬拉突然問道:“男巫閣下,你剛才說的易形者,是不是指曾經的森林之子?”

  每一個北境人都是在易形者的恐怖故事中長大的,他們也許沒聽過月詠者、云空法師那樣的名號,易形者卻如“鼠廚師”一般讓人印象深刻。

  “曾經?”男巫搖頭失笑,“安達爾人,我明白你們的想法,森林之子是傳說,易形者也是傳說,世界就像你們家學士期望的那樣,沒有一絲奇跡的力量。”

  “他們已經消失幾千年了。”喬拉皺眉道。

  “他們從未消失,只是被你們刻意隔絕、遺忘。當我從亞夏離開,前往西方尋找命運的方向時,還從一位易形者手里購買過魔藥材料。他的獵鷹可以采摘山巔之上的紅蓮花。”魁晰冷淡道。

  “易形者都跑亞夏去了?”喬拉驚訝的同時也大大松了一口氣,似乎在感慨:妖魔鬼怪都離開了,真好。

  丹妮卻不淡定了,她明明記得,權利的游戲里明確說過,易形者是舊神的專屬。

  怎么可能會有維斯特洛大陸之外的易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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