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詢問齊轍道:“小轍,你的意思呢?”
剛才齊軔發飆開始齊轍就在裝死,他是今天這場“戰爭”的導火索,另外,他的身份尷尬,他即是府主一脈的嫡系,又是族老會的成員,真不好開這個口。
面對齊燑的詢問,齊轍立刻搖頭推辭道:“燑叔公,這里我的輩分最小,見識也最少,哪里有我說話的份兒啊!”
齊燑卻不愿放過他,直接了當的詢問道:“族老會和府主一脈的百年恩怨,總要有一個了解的時候!齊轍,若是恩怨了解時,你站在哪一邊?”
齊轍立刻表態道:“自然是族老會這邊!燑叔公,您是知道的,在府主一脈,我父親對我的態度!他根本就不是把我當兒子,完全是當仇人看待啊!不僅不給我一點權力,還禁止我接觸府主一脈的一切實權人物,禁止我插手府主一脈的任何事務,就是怕我給二哥添亂!燑叔公,您見過這樣偏心的父親嗎?有這樣偏心的父親,我不選擇族老會,我還能在山莊立足嗎?”
齊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還是小轍拎的清,識時務!好了,我和你宏叔有事要商量,你的事忙完了,接下的驗證工作,就交給我們吧。”
齊轍皺了一下眉,知道齊燑這話說的好聽,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已經開始邊緣化他了!而且如此迫不及待,還沒回山莊還在齊府呢,就開始排擠他了,將他排擠在了接下來的驗證事宜之外!
雖然心知肚明,不過齊轍卻好像沒有看出來一樣,像往常一樣笑嘻嘻的行禮之后笑著離開了。
齊宏看著齊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果然,小轍深明大義,沒有白疼他!”
聽了齊宏的話,齊燑差點郁悶死!
齊宏老大不小了,快六十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單純,沒有一絲城府心計,被齊轍耍的團團轉。
唉,更加可悲的是,齊宏并不是個例,山莊的人大多都是這樣單純的性格,也只有幾脈因為需要接觸的人多,需要擔任管理他人或指揮他人的工作,才有了一些城府,才不至于被府主一脈完全掌控宗族!
齊軔總是把府主一脈說的多么委曲,那是他只看到了他自己,他是府主一脈露出的冰山一角,他是府主一脈拋出來的靶子,他自然過的最是辛苦了。
但是,他沒有“看到”山莊里的府主一脈潛藏的勢力到底有多恐怖!
算了,不想這些了,至于和齊宏說,也說不上,說了他也不懂,懂了他也守不住秘密,反而會壞事。
齊燑叮囑齊宏道:“齊宏,接下來的工作,避著齊轍一點,你直接向我匯報,只有我們兩個討論即可!”
齊宏愣了一下:“齊轍不是保證了嗎?怎么還要…”
齊燑搖了搖頭,沒有與齊宏多講,只是道:“照我說的做。”
齊宏知道自己的弱點,也沒有強求,聽話的點了點頭,詢問道:“燑叔,接下來怎么辦?”
齊燑灑脫的笑了笑,道:“怎么辦?該怎么辦,還怎么辦!我們接下來定下明天考驗的題目。齊宏,這次是你來,還是我來?”
齊宏看了一眼齊燑雪白的頭發,肥胖的身軀,無奈的說道:“燑叔,還是我來吧!”
齊燑看著齊宏無奈的表情,笑道:“你來就你來吧,也算你的一樁機緣,你可有選擇了?”
齊宏早就有腹案了,開口說道:“濟水河,南岸,曹府別院!”
齊燑回想了一下這個卷宗,笑道:“今年年初的案子,而且一連數夜死了十幾個仆人,和齊府的鬧鬼事件十分相似!呵呵…”
說到這里,齊燑自然明白了為何齊宏會選擇這個題目了:“真是一個典型的案例啊!”
齊燑無奈的指了指齊宏笑道:“齊宏,你做事還是這么嚴謹,一板一眼的,真是…”
齊宏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這是我的優點,我自然要保持住!”
齊燑哈哈大笑道:“說的好!的確應該保持住!哈哈…”
齊宏下去為明天的驗證去做準備工作了,齊燑低著頭神色落寞的輕聲細語自語道:“有些事情,恐怕避不開了…”
李老漢家,李孝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李老漢布滿血絲的眼睛,李孝心中一暖,笑著安慰李老漢道:“父親,我沒事,只是心神消耗過度,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擔心。”
從道觀回來就昏睡了過去,怎么可能不讓他擔心?李老漢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只是關心的詢問道:“你已經睡了一個天了,可是餓了?飯我都溫著呢,我這就給你端飯去。”
李孝很想說他不餓,不用急,想著等父親端來飯菜了,自己少吃點兒,多勸著一些父親,讓他多吃點兒,看樣子,中午父親為了照顧他根本沒有吃飯。
剛剛睡醒過來李孝并不覺得餓,但是當李老漢將飯菜端上來,肚子立刻開始咕咕作響,劇烈的饑餓感襲來,李孝此時被饑餓感控制的李孝,早就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端起飯菜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老漢坐在對面看著李孝這樣大口大口的吃飯,比自己吃飯還開心,一臉的欣慰的輕聲自語道:“好,好,能吃能睡,就好了!這一難算是度過了!”
李孝吃了一碗飯,吃了一個半飽,才想到父親,才看到父親竟然沒有動碗筷,不由得自責不已:“父親,您怎么沒有動碗筷?兒子不孝,竟然只顧著自己吃飯,忽略了父親…”
李老漢打斷了李孝的話道:“為父中午吃過了,這本來就是給你留著的。”
李孝不信,堅持讓李老漢吃飯,李老漢無奈,只好跟著吃了一些,不過吃的很少,這些飯菜九成以上都到了李孝的肚子里。
李孝要起身收拾碗筷,李老漢把他按回床上道:“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多睡會兒覺,多多休息,對身體有好處,這些活兒不用你管,都是我做慣了的。”
說完就回頭收拾碗筷去了,李孝看著父親忙碌的背影,心中有些發堵,自己的名字用的“孝”字,卻一點兒也不孝順,父親這么大的年紀了還害他操心受累,真是不孝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