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齊軔想到之前吩咐的話,詢問道:“對了,已經兩天了,仙師進府之前行蹤查到了嗎?”
青松搖頭回答道:“老爺,仙師在濟水縣的行蹤已經查到了,仙師兩天前的中午出現在碼頭,看到我們掛在告示欄的懸賞榜后,略作打聽就來到了齊府,然后的事就是老爺親身經歷了。”
青松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濟水縣是我們的地盤,情報系統完善,仙師的行蹤還好查。關于仙師如何來到碼頭的,里面涉及到了濟水縣之外的勢力,我們的情報系統就力有不逮了。所以…”
“力有不逮?只要派遣的人手足夠多,怎么可能會力有不逮?將濟水縣本地的情報人員都派出去,查找仙師的一切行蹤!”齊軔不滿的說道。
“老爺,最近因為靈鷹傳信的事,濟水縣這邊可能有些不平靜,若是再抽調大量的人手離開濟水縣,情報系統可能出現漏洞,若是出現問題…”
濟水縣已經被濟水齊氏經營上千年,早就像鐵桶一樣堅固了,怎么可能會出問題?
“靈鷹傳信”可是他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決定,事關家族千年大計,就算暫時人心不穩,略有波瀾,也是可以接受的。
青松這話完全是在質疑他的決策!
齊軔不需要和青松這樣的侍衛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他只需要知道,青松在質疑他的決策,他的權威受到了動搖就可以了。
這就觸到他的逆鱗了。
齊軔瞇著眼,盯著青松,輕輕的勾了勾右手食指,青松見到后立刻上前彎下腰,將耳朵靠近齊軔,齊軔輕輕的拍了拍青松的肩膀,輕聲說道:“按我說的去做!”
青松在被拍的一瞬間,全身打了一個冷顫,打著寒顫回復道:“是,小人立刻去安排!”
典華站在陶然居的院門前,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停著的三輛馬車,一輛用料講究,外形也十分考究,美觀大方的馬車,兩輛用料明顯沒有前面那一輛好,外觀也馬馬虎虎。
雖然三輛馬車有著明顯的區別,不過在馬車顯眼的位置上都刻有齊府的鷹首家徽,顯示著它們出自齊府,是齊府的馬車。
典華以為離開齊府就像他來齊府時那樣直接離開就可以了,沒想到竟然和搬家一樣需要三輛馬車才行。
青荷正在指揮著壯仆往后面的兩輛馬車上搬著東西。
“把這個放到后面的馬車里。”
“把這個放到中間的馬車上,注意輕拿輕放,它是易碎品。”
趁著空隙,典華詢問青荷道:“貧道只有這一身行頭,沒有多少行禮,怎么需要三輛馬車裝行禮?”
青荷耐心的解釋道:“道長,奴婢已經打聽過了,濟水觀基本已經荒廢了,那里什么東西都缺,中間這輛馬車裝的就是這些,是您生活的必需品,后面那輛馬車裝的是我和青竹的行禮。這些東西,是奴婢已經盡可能精簡的結果了,一件也不能再少了。”
典華也沒有問這樣直接從齊府搬東西有沒有經過齊老爺的同意?更沒有問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在齊府若是沒有齊老爺同意,這些東西他們怎么可能搬得了?至于妥不妥當,以齊老爺對他的態度,巴不得他覺得不妥當,好讓他欠下更多的人情呢。
“前面這輛馬車呢?”典華指著前面這輛精致的馬車問道。
“這輛是您乘坐的。是老爺平時出門坐的馬車,也是齊府最好幾輛馬車之一。”
聽了青荷的回答,讓典華一陣無語,這齊老爺真是…讓典華覺得好有負擔啊!
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三輛馬車:“沒想到古代社會出行竟然這樣的麻煩!”
想到現代社會經常性的外出,或出差,甚至搬家,那樣方便的出行,再對比一下現在:“怪不得古代人都是宅男宅女不愿意出門呢,這出行真是太麻煩了!”
經過一天多的休養,青竹的傷勢好了許多,從青荷那里聽到新的安排,也沒有抱怨,直接就上了中間的那輛馬車,慢慢的收拾搬進馬車的行禮物品。
一個時辰后,一切才收拾好,才可以出發。
馬車在馬夫嫻熟的駕馭下,緩緩的從后門駛出,離開了齊府。
掀著車窗的布簾,典華看著馬車緩緩的從陶然居經過幾條寬敞的石子路,穿過了木質的氣派的大門,據青荷所說這個門是齊府的后門。
“終于離開齊府了!”在離開齊府的一瞬間,典華感覺心中一陣輕松。
雖然在齊府有仆人服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比穿越前的時候還要舒服,但是,齊府并不是典華的府䣌,只是客居之所,不是久居之地啊!
典華通過車窗,看到外面人的行人看到齊府的馬車,立刻條件反射似的低頭行禮,退到路的兩旁,恭敬的為馬車讓路。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的階級有多么的鮮明,是這個世界的社會法則,階級觀念深入人心,普通的百姓理所當然對齊府這樣的人家行禮避讓,表達著對統治階級的順從。
出了齊府所在的這條街,街道兩旁的建筑開始漸漸變得占地面積狹小,圍墻越來越矮,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但是行人衣著上的補丁同樣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差,不過相同的是,看到齊府的馬車經過會立刻行禮避讓,以示尊敬。
齊府在城南,現在是往城北走,濟水縣的碼頭也在城北。若是放在現代社會,那么擁有碼頭交通便利的城北應該很繁華,房價很高才是,但是古代異世界顯然和現代不同,人煙稀少的城南才是齊府這樣的大戶人家所住的地方,繁華熱鬧的城北卻是平民百姓和低賤的商賈所住的地方。
馬車行駛到一座占地一畝有著三層樓生意興隆人來人往的大門前停下,典華看到牌匾上寫著:“齊福酒樓”。
青荷說道:“道長,這個就是老爺贈予道長的酒樓了。”
看這占地面積,看這地段,看這人流量,顯然這座酒樓十分賺錢,并不是一個賠錢快要倒閉關門的產業。
也對,齊軔送酒樓是為了討好他,怎么可能送一個賠錢的產業?
無論賺錢也好賠錢也罷,這些東西對擁有金手指的典華來說并不重要。
“你們住在這里…繼續走,去濟水觀。”典華顯然沒有進去看一看新得的產業的想法,對青荷說了一聲,就放下了窗簾。
青荷看典華道長已經閉目養神,明白典華道長主意已定,只好道:“是,道長,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一刻鐘后,青荷回來,馬車再次起程,這次,就只剩下兩輛馬車了,存放青荷、青竹兩人行禮的馬車已經駛進了齊福酒樓,馬車上的青竹進了齊福酒樓,沒有再跟著了。
馬車又行駛了一刻鐘,到了縣城的西北角,在一座七八丈高的小山丘前停了下來。
山丘呈不規則的三角形,一面坡度小,一面坡度大,他們就停在坡度小的這邊。此山離北城墻不到兩里地,站在山腳下甚至可以看到不遠處五六米高的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