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沒有讀心能力,很多事也是可以預見的。
整個日本都知道東京大學是好學校,進去就意味著踏入精英的門檻,能夠擁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可又有多少人最后能考上?
如果這個例子還不夠,還有更切實際的。
大家都知道早睡早起身體好,可到頭來有多少人是我欲修仙,快樂齊天?
認知不難,難的是認知與行為的同意。
人的行為會受到各種具現,有主觀,更有客觀。
忌野剎那明明讀到了父親的每一步,可就是打不中。
因為讀取和付諸實施有時間差,這其中會產生變化。
也因為忌野剎那實力不夠,她的槍快不過父親的動作。
“可惜,如果你能登上更高的層次,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你會給我那個機會嗎?”
忌野剎那發出一聲嗤笑,繼續開槍。
“我二十歲成為中級術士的時候,你至少有十次想過要殺掉我,我的強大只會讓你感到不安。”
“是啊,所以我不會讓你成為高級術士。”
老人不再掩飾真心,因為毫無意義。
“到此為止吧。”
衣衫綻裂,老人的身體開市龍化,卻沒有完全化為龍,呈現出半人半龍的姿態。
在這個狀態下,術士的身體機能會大幅提升。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既然決定了要動手,他就不會給女兒任何機會。
爆發性增長的力量賦予了老人爆發性的速度,瞬間來到女兒面前,一爪毫不猶豫地抓向她的咽喉。
然而,就在爪子伸出的瞬間,半龍人的身體突然詭異的頓住。
忌野剎那抓住機會,手槍直接對準半龍人微張的嘴巴,連續不斷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一邊開槍,一邊說道:“你能想到的事,我會想不到?這三年來,我一直都在思考,思考要如何殺了你!!!”
鮮血飚飛,灼熱的龍血滴在地上,冒出滋滋的熱氣在地板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幾乎是零距離的射擊切實地傷到了半龍人以強悍著稱的身軀。
不過傷勢沒有達到忌野剎那預想的程度,半龍人的身體進一步膨脹讓沖著咽喉、腦干等要害去的的子彈落到了肩膀這些相對堅固的部位。
傷勢不輕卻不致命。
第二枚彈夾打完,父女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向后退去拉開距離。
父親爪子反掏,用力撕開自己的胸口野蠻而殘忍地抓出一枚紅色的寶石。
曾經被視作至寶的寶石被半龍人草率地丟在地上。
“殺生石,忌野家代代先祖都追求的目標,你已經完成了嗎?”
“還沒到那一步,不過比父親你還是要走得遠一些。”
女兒被OL裝包裹的胸口紅光若隱若現。
知道父親的強大怎么可能不去想著消除實力差?
其結果,就是殺生石碎片。
黑巫女的體質,可以得到殺生石之力的最大增幅,讓她能夠越級挑戰。
而父親出于謹慎戴在身邊的最后一塊殺生石碎片則會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
這是她和狐貍精的約定。
那個糟老頭子,還是我這個黑巫女誰對白面金毛更有用不用想都知道。
只可惜,還是低估了老頭子的強悍居然在殺生石的侵蝕下,還能及時作出應對讓志在必得的一擊大打折扣。
她也不得不后退重整旗鼓。
忌野剎那勾勾手指,落地的殺生石碎片自然回歸徑直落入她的嘴巴。
當然在移動的過程中多余血液和灰塵已經被陰力睜開。
殺生石碎片要埋入身體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她早就知道,只是以前心懷顧慮,現在顧不得這么多了。
在陰力的作用下,女人的左眼瞬間被紅色浸染,右眼金黃,左眼紫紅。
菩提之力與九尾妖狐之力都被忌野剎那握在手中。
這才是忌野剎那一直以來隱藏著的力量,她的完全體!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被擊傷的半龍人終于驅除了殺生石帶來的不良影響,完全化龍。
到了這一步,雙方都已放棄言語的交流。
不,準確地說,之前的語言交流其實也是某種計劃的一環。
炎王龍的咆哮引起了共鳴,巨大的身軀所撐破的建筑周圍,是嚴陣以待的當主近衛。
“這是一場叛亂,叛逆者格殺勿論!”
發現短時間內拿不下女兒,父親選擇借助近衛的力量。
沒想到,女兒也是同樣的想法。
伴隨著朝天一槍,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另一支隊伍炸開大門。
忌野剎那隱忍三年,靠著“菩提之眼”的力量,用盡種手段,終于拉起了一只絕對忠誠于自己的隊伍。
為了瞞過父親的耳目,在進入日本之前。她特地將隊伍拆分到咒禁道各部,并在一場場戰斗中一點一點“送掉”,讓他們成為記錄中的“死人”。
為了這一刻的奇兵突出。
兩支隊伍撞在一處,針尖對麥芒。
當主近衛激活龍血,變身成炎龍。
忌野剎那的突擊隊也不遜色,不僅提前準備好了對龍武器,整支隊伍更是配合默契,宛如一個整體。
這不是一般的訓練所能達到的高度,而是“菩提”所帶來的強大的統合同調能力。
那一次狩獵,忌野剎那的收獲遠不止“菩提之眼”,而是整只菩提。她只取了最精華的一只右眼,菩提本身卻被藏了起來。
當她知道近衛的根底之后,為了與之對抗,她也將菩提做了類似的處置。
不愧是一脈相承的血親,手法、思路都是一模一樣。
結果也差不多,勢均力敵。
位于中央對峙得父女如同兩名棋手,不斷算計對方的棋子,再以殘酷但很有效率的方式相互兌子。
兵對兵,將對將。
還不能分出勝負,只能靠最后一手——
忌野剎那又一次舉起了槍,金與紅的光芒在她的手中交織。
炎王龍再度張開血盆大口,灼熱的吐息與爆炸呼之欲出。
——王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