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撐著下巴,看著自家姑娘很認真地對付著眼前這些小點心。
當時在西河郡郡府吃到這些小點心,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東西帶回來給蔡琰嘗嘗。
畢竟在洛陽和在太原的時候,都是他帶給蔡琰吃的,有時候還是自己做的。
他清楚蔡琰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而這些年,他的口味也在隨著蔡琰而調整。
他變得喜歡吃蔡琰愛吃的,能吃蔡琰不愛吃的,這樣在尋訪一些小吃的時候,他也能夠根據自己的口味來給蔡琰挑選美食。
不得不說。
一個充滿了天地能量的世界,一個擁有著職牌的世界,竟然會在飲食方面的發展有著超過原有時代的程度。
至少在這里,陳琛還是不會被逼迫到一盤菜連第三種口味都找不到的程度的。
酸甜苦辣咸應有盡有。
其實吧。
看著蔡琰因為開心而彎起的雙眼,陳琛就覺得心里很踏實,他就覺得心里洋溢著快樂。
這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無論是蔡文姬,還是蔡昭姬,都只是一個不再存在的符號。
如今他見到的蔡琰,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
是屬于他的姑娘。
怎么說呢?
陳琛對于蔡琰的感情。
始于名氣,陷于才氣,忠于靈魂。
其愛不知從何起,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一往情深,綿綿無絕期。
不知不覺,他一個心智成熟的老大叔,竟然會被這小姑娘給困住了。
你看著陳琛,放蕩形骸,自由自在。
看起來似乎很不著調的樣子。
但是他這稚嫩的皮囊下,終究是隱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
他自詡是一個悶騷的老男人,心理年齡完全到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是他最為孤獨,最為平靜,最為冷漠的時候。
在遇到蔡琰之前。
雖然家里條件也不錯,雙親健在,家庭氛圍也好。
但是他總覺得自己缺失了一些東西。
為了未來而憂愁焦慮著。
他是一個極為樂觀,同時又極為悲觀的人。
他會用自己的知識去判斷出自己最好的未來和最壞的未來,還有其中可能會出現的波動。
所以他看起來活得很快樂,實則壓力不小。
一個人越缺乏什么,他就越追求什么。
陳琛便是如此,這也是為什么他追求安穩和長壽的原因。
對于他來說,現世安穩,便是最好的了。
而在他枯燥寂寞的人生中,蔡琰如同一道明光,照射進了他的生活中。
雖然他是主動去尋找這道明光的,但是卻也不會因為刻意而感到隔閡。
反而。
他發現這道明光就是他所渴求的。
從那以后,蔡琰便是他的小太陽。
天真浪漫,活潑可愛。
卻又能在必要的時候,文靜賢惠,溫婉可人。
這樣的姑娘,誰會不愛?
誰會不寵著?
待到蔡琰把陳琛帶來的點心全部吃完,都已經快是傍晚了。
不過陳琛就不會催她,他就是靜靜地看著她,從天明到天暗。
蔡琰也已經習慣了,習慣這個深入了她生活的男人。
如今她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陳琛的身影。
而且陳琛性子閑散,待她是極好的。
除了個貼身丫鬟草兒姐姐,也就沒有再沾花惹草過了。
在洛陽的時候,也有聽過他去青樓,但是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這樣的男人,她放心得很。
“吃好了嗎?”
看著蔡琰用絲帛輕輕地擦了擦嘴。
果然自家姑娘在大快朵頤之后就會變回那個文靜的樣子。
心中寵溺之感又有所增加。
“走吧。”
“帶你去吃好吃的。”
陳琛笑著。
他發現跟蔡琰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笑容更加的輕松,隨和,充滿親和力。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乖巧地點了點頭,蔡琰順從地牽住了陳琛的手,跟著他一起出了府邸。
陳琛可不打算坐著馬車去。
這晚上的,孤男寡女一起出去玩,怎么可能讓別人來打擾了情調呢?
有些東西就算是存在,也當做不存在就好了。
反正他要好好享受跟蔡琰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從馬廄里悄悄地簽了自己的寶馬出來,陳琛環抱著蔡琰上了馬。
生怕身材算是嬌小的蔡琰從馬上跌落下來。
陳琛的手從她的腰際環抱而過,將她安置在自己前面。
剛好下巴能夠抵在她的腦袋上。
“駕!”
騎著馬,兩人從晉陽城溜出。
有著各種花里胡哨的牌子的陳琛,自然是有的辦法在傍晚之后出城的。
其實陳琛不是一個喜歡更改規則的人。
但是為了蔡琰,他愿意的。
馬蹄聲在夜幕之下響起,不知道驚擾了誰的夢。
趕路的時間不短。
畢竟是從晉陽城一直到太原和西河交界的部分。
有時候遇到夜巡的衛所士卒們,還得出示一下身份證明。
小兩口在路上并不無趣。
雖然趕路的時間長,但是說說笑笑的。
陳琛再說些土味情話,讓懷里自家姑娘嬌羞一會,時間自然而然的地快速過去了。
直到陳琛按著閻仁指的路線到達牧場的時候,都已經快到深夜了。
這個時候倒是正常需要入眠休息的時候了。
但是陳琛和蔡琰小兩口可精神得很。
他們看著也眼前燈火不熄的牧場,看著牧場中群聚而行的羊群牛群,他們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這就是他們的隔壁牧場。
好吧,不是自家的。
不過沒事嘛。
毛階是陳琛的兄弟吧?
那就沒問題了,兄弟家的牧場,和自己家的有什么區別呢?
蔡琰眨巴著眼睛看著陳琛的側顏,似乎是在問他這樣做好嗎?
陳琛認真地點了點頭。
“孝先可是我好朋友,我們今天是來幫他檢查檢查他最近新買的這些牛羊里面,有沒有生病的或者是不好的。”
陳琛的表情極為認真。
似乎是真的要幫毛階無償工作一下。
來彌補之前他幫自己做的那么多工作。
蔡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陳琛的說法。
她抓著陳琛的衣角,跟在陳琛后面,悄悄地翻過了毛階家牧場的圍欄。
不得不說,毛階家的牧場,安排的守夜人不少,好幾個人。
陳琛有點無語。
就這么屁大點個地方,雇這幾個守夜人,還不如多圈大點地方。
真是的。
現在這樣子,偷只羊 咳咳。
幫他的羊看看情況,治治病,都挺艱難的。
陳琛躡手躡腳的,他身后的蔡琰也學著他的樣子,慢慢地挪動著。
好在還有精神力的幫助,陳琛和蔡琰的身形在月下被遮掩起來。
畢竟也是深夜,守夜人的精力雖然還算足夠,但是也不會多么仔細。
實力也不夠,感受不到這里的精神力波動。
任誰也想不到吧。
陳琛這家伙竟然會把精神力用在偷羊這件事上。
而且還是帶著自己的小媳婦一起來偷羊。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果然是人才。
陳琛帶著蔡琰半彎著腰,在羊群中摩挲著。
這頭羊有點瘦了。
那頭羊有點幼。
這頭還不錯。
陳琛摸著摸著,摸到了一只感覺還行的羊,便回頭跟蔡琰說了說自己的想法和理由。
“琰兒,你看看這頭羊啊。”
陳琛很認真地說道。
“它摸起來呢,感覺是體溫正常。”
“但是呢,你想想,這晚上多涼啊,體溫正常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所以它應該是生病了,我們要帶它去檢查一下!”
陳琛的臉上倒映著月光。
那像極了正道的光。
讓蔡琰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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