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洛陽城下,劉備三兄弟都沒有怎么見到陳琛出過馬車。
飯菜是有仆役做好了送進去,但是人之三急他們確實是沒看見......
張飛有偷偷問了問跟隨在陳琛馬車邊的仆役,陳琛這幾天是在干嘛。
這仆役就是每天準時給陳琛送飯菜的,也就他能夠每天看看陳琛在干嘛。
“公子這幾天都在那里靜坐,還閉著眼睛,只不過皺著眉頭,應該是在思考什么比較麻煩的問題吧?”
這是仆役告訴張飛的,也是張飛覺得有些奇怪的。
這小子真的很有才?
那想啥問題能讓他想那么久?
“陳琛!洛陽城到了!”
今天洛陽城快到了,張飛才按捺不住地騎著馬跑去陳琛馬車邊喊了一嗓子,隨手撩開了陳琛馬車的簾子,抻著腦袋朝著馬車里探,想看看這小子這幾天到底在搞些什么。
“我知道了,翼德請稍等。”
只見陳琛慢悠悠地將一張紙條卷好,細細地塞進了一個錦囊里,將錦囊的繩子系好,輕輕捏了捏形狀。
“走吧。”
到了洛陽城外,陳琛和劉備他們就得分開了,畢竟劉備他們押送犯人屬于公事,順便護送陳琛屬于私事,公私分明才不會讓劉備在洛陽城的人門心中形象不好。
和張飛一起到了隊伍的前方,劉備還在安排囑咐下屬們進城以后應該注意的各種事項,關羽站在他旁邊看書。
“玄德公。”
等到劉備安排好了進城事宜,陳琛才從旁邊出來向劉備行了個禮。
“陳琛是時候該將家父和家師故人送去,希望能向玄德公借幾個親衛護送一番。”
陳琛笑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這是給劉備留下和自己繼續聯絡的線人,現在陳琛在洛陽里還有其他的作用和目的,暫時不會跟劉備一起走。
“好。”
劉備朝一旁一個相貌淳樸的漢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帶著自己的小隊過來。
畢竟整個隊伍也就上千人,劉備的親衛總的也只不過是半百之數,這個漢子帶著五六個人朝著這邊過來。
“這是我族人,這六個漢子都是我從家鄉帶出來的,也都是百戰精兵,悍勇不弱于尋常小將,他們為人也正直,你如果信我,便可放心用他們六個。”
“劉能見過小陳大人。”
這漢子是知道陳琛對于劉備的意義,也知道自己雖然像是被送給別人做親衛,但是實際上責任很重,如果未來有人想搶陳琛,他們估計得綁架了陳琛馬上跑路去找劉備。
選擇性地遺忘了這個漢子的名字,陳琛繼續向劉備交代其他的事。
“玄德公如果也信我,一定要等到入殿之前,再打開這個錦囊,公事結束之后如果有問題需要找我,西華侯府,蔡師府,都可留信前來。”
“此去保重。”
沒有給劉備說其他話的機會,陳琛將手中的錦囊塞給了劉備,作了一輯便轉身離開。
“大哥,這小陳公子搞神秘有一手的嗷。”
本來在看書的關羽在陳琛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注意力從書上挪到了劉備和陳琛身上,只不過他瞇著眼睛,也沒人能夠注意到他的眼神到底在看哪里。
這陳琛一走,關羽就開口了。
“俺也覺得!”
張飛跟著點了點頭,他俊美白皙的臉龐透露著一絲疑惑之感。
“這幾天都沒出來,這好幾天就搗鼓出來一個小口袋,我看到他往這口袋里只塞了一張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好東西呢!”
劉備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攥著這個錦囊,他有一種預感!
大漢勵志好青年劉玄德!
即將翻身!
“大哥,咱不走嗎?”
關羽捅了捅自家大哥,劉備正在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渾身微微顫抖,似乎極為興奮,他知道,自家大哥又開始做夢了。
“走!”
一揮手,劉備豪氣沖天,來自北地貧寒之地的他,今日就要再次踏入洛陽,以一個青年優秀將領的身份。
.................................................
“阿父。”
靠坐在尊貴無比的金色龍椅之上,劉宏習慣性地叫了一聲張讓,可惜沒有人應答,他忘了此時張讓因為黃巾軍造反之事,暫時被他叫回家去靜養的事了。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偌大的宮殿雖然不只有他一個人,可是那些太監、宮女、侍衛,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喘氣,生怕驚擾了他,這聲音,自然就顯得空幽無比。
潁川戰場大勝的捷報已經擺在了劉宏的案幾上,而冀州戰場的情況還沒有傳來,但是那個所謂西涼無敵的董仲穎,對付這些黃巾賊,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吧?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零碎的腳步聲。
“陛下,冀州戰報。”
夜梟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將一份密報遞送到了劉宏的桌上,和潁川大捷的奏折放在一起。
劉宏皺了皺眉頭,冀州戰場的消息沒有以奏折形式,而是以密報的形式送來,就已經代表問題了。
可是他不是已經把盧植那個不思進取的酸腐儒生給換下來了嗎?
劉宏沒有著急打開密報,而是出聲詢問夜梟。
“最近......張讓的情況如何?”
“起居正常,并無異動,每日都會在香堂上香,朝宮里的方向跪拜叩首,在禁足期間其家人進出侯府次數共計二百一十三次,張讓一次未出。”
夜梟的聲音很冷,但是他給的信息很詳盡。
劉宏低垂著眼簾,似乎在想著什么。
抬起手擺了擺,夜梟自覺地退入了黑暗中,這一次可沒有任何聲音,就像他本就是黑暗一般。
“朕......真的無人可用了嗎?”
劉宏打開了桌案上的奏折和密報,仔細地看了一會,便忽然起身。
“擺駕長秋宮。”
“還有,傳朕口諭,中常侍于社稷有功,賞金千兩,明日繼續回宮中服侍朕。”
言罷,劉宏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朝著長秋宮的方向慢慢走去,他的身邊跟著的是小心謹慎的太監和宮女們。
沒有張讓在宮中,他們都害怕自己哪個細節沒做好,惹得皇上不喜,憑白地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