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石磯離開了巫族,但并未南歸,而是繼續向北。
這次她帶著三個徒弟,玄雨、小熊、申公豹。
玄雨跟著石磯大搖大擺走進了妖族北俱蘆洲的北方領地。
對于一個曾以大巫之身執意拜入大妖門下的玄雨來說,這不算什么。
他就是個巫族的異類。
他不僅跟著石磯踏入了妖族勢力范圍,還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走進了萬妖祖庭。
萬妖祖庭,石磯也是第一次來。
妖族妖帝率萬妖庭眾妖相迎,穿上妖帝冠冕的小九,貴氣十足,英武不凡,身后跟著妖君白澤,白澤之后分兩列,左為妖君,也就是大能天君,右為昔年妖神,今日妖帥。
北辰君依舊清俊,面如滿月,身若修竹,金刀客一身金袍燦爛,不過縮手縮腳,有些拘謹,還有那兩位被西惑君揍過的大能妖君也茍著身子。
妖帝執掌招妖幡,萬妖祖庭,不管是大能妖君還是妖帥妖神都得俯首稱臣。
所以,涂山,商羊也來了,即便他們再不想見石磯,也得相迎,至于有沒有笑臉,妖帝陛下是不在乎的。
“姑姑!”
妖帝陛下一聲姑姑,不知令多少人掉了下巴。
小九躬身見禮,畢恭畢敬。
白澤也是,白衣出塵,溫文爾雅,這位妖族第一智囊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如沐春風,但誰都知道這位在妖族的地位,這位輔佐兩代妖帝的大妖,深得妖族上下信任,巫妖大戰之后,妖族最動蕩最茫然的那段歲月,便是他主持妖族大局的。
那時候,妖族無主,又逢慘敗,舉族遷來北俱蘆洲或悲或傷,人心惶惶,他臨危受命,執掌妖庭,那是妖族最低迷的歲月,是他帶著妖族走出來的。
白澤為帝,這是白澤沒有領回少主前妖族幾乎所有人的心聲,直到,有一日,白澤帶回了一個少年,他將這個少年扶上帝位,第一個拜倒在少年腳下。
他們還是有些恍惚,他們妖族有帝了?但不是白澤?
但看著那個拜倒在少年新帝面前的白色身影,他們只有感動,和尊敬,更尊敬。
白澤為帝,他們妖族有兩位妖帝,在他們心里,白澤為帝。
“見過琴師大人。”
“見過琴師大人。”
如果說石磯在巫族的威望是從下而上的認可。
那么在妖族,便是一道帝后法旨,從上而下,名正言順。
萬妖最后一次聚會之時,她坐在左手邊第一個位子。
這里的所有人,除了北辰君,都要向后。
那可不是一般筵會,天帝陛下、帝后陛下、東皇陛下、妖師大人,都出席了。
而左右只有兩個首位。
她便坐了一個。
那時候妖族何等鼎盛,大能天君不下百位。
今日再坐,便是妖師親至,也不過持平而坐。
北辰君就有些勉強了。
鯤鵬從石磯踏上北俱蘆洲便沒放松過。
即便石磯給他的感覺很虛弱,好像他一巴掌便能拍死,但他真能拍嗎?又敢拍嗎?
碧游宮那位沒來找他麻煩他就該謝天謝地了,他若敢伸手,那位絕對會砍了他伸出的爪子。
石磯去了巫族,鯤鵬松了口氣,在石磯繼續北上之時,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實在是石磯每次來都沒好事。
看著石磯被迎進了萬妖庭,鯤鵬又陷入了沉思,石磯去巫族他可以理解,但石磯來妖族做什么?
在石磯離開時,新妖帝與她同行時,鯤鵬更糊涂了。
石磯一行又多了一人。
眾妖恭送。
飛廉、妲己,這兩位故人也在列,妲己飛升洪荒后,被她師父接了回來,飛廉是個君子,很厚道的一個君子。
妲己拜他為師,真不算錯。
半月后,石磯一行到了太陰星外,石磯讓他們等著,她一人進了太陰星。
半日后,她與一個看著很天真很可愛但眼中不時閃過狡黠的青衣小姑娘走出了月宮。
“哥哥!”
小姑娘一蹦一跳,便到了少年妖帝身邊,還是兔子的作風。
“小月亮。”
少年妖帝一瞬成了小九,小十二的哥哥,笑的有些傻,眼里盡是寵溺。
“小十二!”
有人不高興了。
他這么大個人,這兔子竟沒看到。
十二月一回頭,眉開眼笑,“玄雨!”
“什么玄雨?要叫哥。”
十二月吸吸小瓊鼻,又眉飛色舞的叫了一聲:“玄雨!”
玄雨嘟囔了幾句,也沒辦法,這只兔子他惹不起。
“走吧。”
石磯在前,她們隊伍又多了一人。
她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天庭。
天帝王母已在瑤池外等著她們,或者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