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留在朝歌城,還是選成就琴師業位的契機?
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后者。
因為她不知道這種契機還會不會出現,如果這一次沒抓住,道以為她不想要,以棄權處理,那她以后想哭連地方都找不到。
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隨機契機,一出現就要抓住!
所以這個選擇對石磯沒有任何難度。
她從看到第一眼,就再沒移開眼睛,直到將其完全納入眼底。
石磯喚回嬋玉,跟姑娘打了個招呼,走上社稷壇元神出竅合道而出。
她不曾跟任何人交待朝歌城的事,她都放下了。
或者她放手交給晾,她從道那里換取了她成就琴師業位的契機,或者道以她成就琴師業位的契機換取了她暫時離開朝歌。
她遂愿,也遂了她愿。
石磯龐大縹緲的合道元神之身盤膝坐下,如一座大雪山鎮壓在朝歌城上空,潔白無垢,凈若琉璃,石磯左手托王鼎,右手蓋王鼎,中州王鼎在石磯兩手之間如一個的香爐,不是鼎,而是手大。
鼎中諸般氣機,諸般漣漪,諸般真意,皆不得出。
石磯心神投入鼎中一道一道梳理,一道道參悟,一道一道祭煉。
不管是道鴻鈞手書的真文還是地道后土書寫的真名,最后都要經她煉化結神篆!
每一個神篆誕生代表著地間多出一個王座,多出一尊神位。
朝歌上空氣象萬千,但能看到這些氣象的,朝歌城只有三人。
紅衣姑娘每早上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抬頭跟姑姑問聲好,晚上睡覺前總要抬頭跟姑姑會話,她今都做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飛廉上朝前會抬頭看,下朝后還會抬頭看。
老魔總是行蹤詭秘的出現在不確定的隱秘地方,顯出身形時總會先看一眼空,接著發出古怪的聲音,是魔族的碎碎念。
妲己挺著大肚子在壽仙宮責罰宮人,懷孕之后妲己脾氣一日壞過一日,肚子里的孩子折騰她,她就折騰別人,紂王現在都開始躲妲己了,這使得妲己更加心煩意亂!
心中惡念叢生壓都壓不住!
妲己去找過石磯一次,結果紅衣姑娘告訴她:“姑姑離開了!”
妲己顫聲問她石磯去了哪里?
紅衣姑娘指了指空。
妲己恐慌了,她以為石磯走了。
妲己匆匆去找飛廉,也就是她新拜的師父。
飛廉也告訴她石磯在朝歌城上空。
妲己半信半疑,但一月,兩月,半年…
她每次問飛廉,飛廉都在朝歌城上空。
她已經不信了。
絕望和恐慌幾乎快要把她逼瘋了。
西伯侯姬昌在羑里已經囚禁了七年,七年間姬昌修身養性潛心鉆研伏羲先八卦,將先八卦推衍到了八八六十四卦,姬昌以此占卜地無所不靈。
這一日,姬昌心虛不寧,起了一課,一看卦象,頭發花白的老薩坐在地,面無人色。
西伯侯長子伯邑考帶著三件祖傳之寶、美人十名來到了朝歌!
伯邑考經西伯侯好友現殷商丞相比干引薦,在九間殿面君。
伯邑考殿前陳情,言及其父西伯侯年事已高懇求紂王仁慈赦免其父之罪準其回歸故里。
伯邑考情真意切滿朝文武皆動容。
紂王問:“姬昌押在羑里多久了?”
比干回稟:“七年了。”
“七年了?”紂王意有松動。
伯邑考道:“臣欲納貢代父恕罪!”
“哦?所納何物?”
伯邑考道:“自祖上所遺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美人十名!”
紂王略感興趣道:“美人暫且不論,前面三物,孤卻不曾聽聞,不知貴在何處?”
伯邑考道:“七香車,是軒轅黃帝破蚩尤所留,人坐其上,不用人推,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乃傳世之寶。醒酒氈,即便喝的酩酊大醉,躺在氈上,不消片刻即醒。白面猿猴,雖是畜類,卻善知三千曲,八百大曲,能謳筵前之歌,善為掌上之舞…”
紂王挑眉,“若當真如你所言,的確當得上稀世珍寶之。”
伯邑考忙道:“臣下所言,句句為真,不敢欺騙大王!”
紂王道:“量你也不敢!”
亞相費仲上前進言道:“大王,西岐有如此重寶傳之數代,卻不曾進獻給大王,可見有不臣之心。”
紂王笑了笑道:“有沒有不臣之心孤王不知,但私心一定是有的。”
伯邑考忙叩首道:“大王恕罪!”
紂王大袖一拂道:“你何罪之有?有罪也是汝祖汝父!”
伯邑考聞言臉色又是一白。
紂王起身道:“王后有孕在身,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佳,帶著你的稀世珍寶明日進宮,如王后滿意,姬昌就跟你回去吧!”
峰回路轉,伯邑考忙叩首…
紂王已大步走下王階從伯邑考面前走過。
滿朝文武紛紛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