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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情!”
天琴輕笑:“這話不該對貧道說。”
“師弟,還不住手!”
乘鶴道人聲音微沉,便生威嚴。
太乙真人卻是有苦自知,請神容易送神難,天琴道人反客為主根本不容他收回九龍神火罩,拖著他死耗,師兄出言,太乙真人一咬牙,壁虎斷尾,舍了九龍神火罩。
太乙真人一放手,那九龍神火罩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入了云海,消失不見。
一聲帶著笑意的:“顛倒乾坤。”
天翻地復,天地復位。
云上的仙依舊是云上的仙,地上的山依舊是地上的山。
除了真人狼狽,頑童嘖嘖稱奇,山水都不曾變遷。
一地山水,天琴卻不忍心破壞,即便太乙真人不舍九龍神火罩她最后也會放手,山水有靈,來之不易,更何況還有一山生靈,不看佛面,看僧面,眾生無辜,不該受此無妄之災。
所以天琴諸般法術都在九龍神火罩內。
她的善心不必天知不必地知也不必眾生知,她心知便好。
“見過琴師前輩!”
道人下了白鶴,拂塵輕揮,稽首見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見不善。
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天琴瞥了一眼腦門突出,壽眉垂至粉嫩臉頰,如雪長髯飄灑胸前的長壽道人,道:“斬尸了?”
道人微笑稽首。
天琴卻沒再多看他一眼,故意叫她前輩,卻是還她顏色。
“哪吒,跟我走!”
天琴繞過南極太乙直接跟稚童說話。
哪吒卻猶豫了,猶豫就是搖擺不定。
七歲稚童最是心性不定的時候。
見過了石磯翻轉天地的手段,小家伙有些意動,有些心癢。
太乙真人黑臉,南極仙翁皺眉,他卻不能不說話,南極稽首:“琴師此言何意?”
天琴道:“問師弟!”
明知故問。
她懶得跟他廢話。
南極仙翁壽眉顫了顫,卻是心生無名,又被他壓下。
南極仙翁輕輕一拂拂塵道:“琴師可還記得我昆侖后山那些白鶴?”
天琴唇角勾起:“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南極仙翁輕嘆一聲,道:“當年南極不知天高地厚為了那些鶴兒卻是沖撞了前輩。”
天琴道:“我記得我已經給過教訓了,難道還不夠?”
這話說的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說南極仙翁,就是太乙真人都變了臉。
此事他不曾聽聞,更無從得知,在闡教圣地,圣人道場教訓人家的掌教大弟子,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天地大能無不咋舌。
南極仙翁臉上再也沒了笑容,這若是都能笑出來,一是海闊天空,一是城府極深。
“前輩此身是善尸吧?”
明知故問,天琴似笑非笑看著南極仙翁,反問:“怎么?覺得自己斬尸了,想教訓我這個前輩一番?”
南極仙翁長長的壽眉又顫了顫,石磯不給誰面子時,一般人真受不了,字字撓臉,句句抓心。
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南極仙翁道:“若是前輩本尊在此,晚輩自不敢自不量力,但前輩善尸,晚輩卻要斗膽討教一番!”
天琴輕笑:“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