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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一直不疾不徐的講著煉氣之道,不過法門漸深,道理漸難,不知不覺,道深且艱,圣人頭頂沖出五氣,五氣朝元,又見三花大如天,三花聚頂。
正是:
辟地開天道理明,談經論法碧游京。
五氣朝元傳妙訣,三花聚頂演無生。
圣人傳的是五氣朝元訣,講的是三花聚頂功,三花聚頂妙無窮,五氣朝元不漏身,無窮為大羅之妙,不漏為金仙之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為大羅金仙標志。
紫芝崖紫氣氤氳,碧游宮清氣彌漫,五氣沖空,仙樂陣陣,異香襲襲,天花亂墜祥云聚,地涌金蓮祥瑞禎。
真正的大羅金仙法門絕對是玄門至高法,天地無上密,一切有為法,一切有形法,至此而結,此法過后,皆入無為法,皆入無形法,一切無為法一切無形法皆稱之為道,有為法有門可入,有形法有徑可循,道,虛無縹緲,不可觸摸,圣人講道,聽道者眾,知道的少,明道者寡,悟道者稀,得道者寥寥,證道者渺渺。
圣人一法訣一功法講了八十一年,將能講出的都講了出來,而后轉講大道,大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眾人癡迷其中,十余年一晃而過,一夢醒來,似有所得,又不知所得,入寶山空手而歸者比比皆是。
石磯后一十八年卻未聽道,她盯著碧游宮上空的圣人三花五氣,入了迷障,這位圣人竟沒有道象,或者說,他直接將五氣煉到了極致,將三花煉到了極致,三花五氣就是他的道象,似是而非,她說不清楚。
石磯有些懂了,為何這位圣人三次講道講的全是煉氣之道,而且講的那么深入淺出,因為他本身就善練氣、喜煉氣,而且是將煉氣之道走到了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恐怕在圣人中他的煉氣造詣也是數一數二的。
石磯沒看到他的慶云,也許他就根本未結慶云,石磯甚至懷疑他的三花一直是從天仙修到混元境的。
天仙生天地人三花,三花合一,結成太乙慶云,入太乙境,石磯一直以為這是鐵律,可今天卻是當頭一棒,被打蒙了。
有圣人不合三花,不結慶云,不種道果,不生道象,就一直煉氣,煉成了圣人。
其他人看不清,也見識不足,不知這個圣人有多非主流,十八年,石磯看了十八年,只見五氣三花,再無其它,她看明白了,也算死心了,也長見識了,原來大道真有分歧。
圣人講道九十九年又毫無征兆的傳了一部經:作道優游深獨居,扶養性命守虛無,恬淡自樂何思慮,羽翼已具正扶疏......
長生久視乃飛去,五行參差同根蒂,三五合氣其本一,誰與共之斗日月。
出日大月是吾道,天七地三回相守,升降進退合乃久,玉石落落是吾寶。
子自有之何不守,心曉根基養華彩,服天順地合藏精,七口之五回相合。
俠以日月如明珠,萬歲昭昭非有期,外本三陽物自來,內拘三神可長生。
魂欲上天魄入淵,還魂返魄道自然,庶幾結珠固靈根玉,匙金鑰身完堅。
載地懸天周乾坤,象以四時赤如舟,前仰后卑列其門,選以還丹與玄泉。
象龜引氣致靈根,中有真人巾金巾,負甲持符開七門,此非扶葉實是根。
晝夜忌之可長存,仙人造士非異有,積精所致和專仁,人皆食谷與五味。
獨食太和陰陽氣,故能不死天相既,試說五臟各有方,心為國主五臟王。
受意動靜氣得行,道自將我神明光,晝日昭昭夜自守,渴可得漿饑自飽。
經歷六府藏卯酉,通我精華調陰陽,轉陽之陰藏于九,常能行之耳不老。
肝之為氣修而長,羅列五臟主三光,上合三焦下玉漿,我神玖魄在中央。
精水流泉去鼻香,立于玄膺含明堂,雷電霹靂往相聞,右酉左卯是吾室。
只聞圣人有言:“此為《黃庭經》,分上下兩部,貧道皆已授于爾等,回去之后,細細研讀,自知其妙。”
“當......”
道鐘敲響。
石磯滿腦子經文條件反射起身,稽首,走出了金鰲島。
至始至終她都沒想起她身后還坐著一個小姑娘。
內門弟子退出碧游宮后,碧游宮大門關閉。
眾外門弟子紛紛見禮,師兄師姐叫個不停,內門弟子卻比較矜持。
外門也不盡是如此,有一男三女就顯得與眾不同的傲氣,即便面對內門弟子也只是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
三個女仙中年紀最小卻最活潑的青衣女仙發現了一個暈頭轉向的小姑娘。
青衣女仙拉了拉身邊的姐姐,擠眉弄眼,讓她看那個像迷途羔羊般暈頭轉向的小姑娘。
白衣女仙看到小姑娘眼 里也有了笑意,她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一個煉神還虛境而且看上去化形不久的小云彩,不由得生出了親切之感,親近之意。
女仙道:“碧霄,去帶她過來。”
碧霄仙子走過去,將小姑娘帶了回來。
“叫什么名字?”云霄問。
“彩云。”
“怎么會在這里?”
“有個前輩帶我來的。”彩云老實回答。
云霄點了點頭,若無人帶,也走不到這里。
“那帶來的那位前輩呢?”
彩云癟癟嘴:“不見了,一定是走了,把我忘了。”小姑娘全猜中了。
三霄被小姑娘逗樂了。
石磯腦子有些亂。
她回到湯谷后,開始琢磨自己該如何走。
她的氣道修為已經到了太乙真仙巔峰之極致,要不是她一直壓著,早就破境了。
可如何破,這就成了大難題,未見圣人三花五氣前,她只有一個難題,就是選何種道象。
可見了圣人三花五氣之后,她有了兩個難題,而且多了一個大難題,她該走哪條道,哪條道更適合她,道成無悔,絕不容一點將就,沒見過以前,沒有比較,可見過之后,就不能不想,若等突破了再生出后悔之心,那可真就晚了,也就完了。
到底是二者兼得,還是一條道走到黑?
多,不定是好,簡,也不一定是好,關鍵是哪個更適合她。
石磯撫琴,誦經,誦經,撫琴。
最后她在湯谷這十日純陽之地,分解了她那薄如一張紙的雞肋慶云,散了法意,分了道種,重煉三花,她選擇了更簡單的道。
她先從太乙退回了天階,成了洪荒第一個天階大能,天道有感,她竟在天地間多了一個印跡。
一位位天道圣人感知,都很無言,比起三百年前,竟掉了一階,反得了一個天地印跡。
唯有碧游宮中的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嘴角勾了勾。
眾圣皆迷,唯我獨清。
湯谷,石磯僅僅用了十年不到就重新修到了太乙巔峰,頭頂三朵海碗大的墨色蓮花放出毫光,墨從一朵蓮花跳到一朵蓮花,玩的不亦樂乎,其實三朵墨蓮與墨一般無二,就像四胞胎。
至少長的像。
這也是石磯刻意為之。
在碧游宮聽道這三百年,墨一滴劫運之水都沒吃到,在圣人眼皮底下劫運稍有變化,定逃不過圣人眼睛,石磯不敢冒險,更不會找死。
只有回到湯谷,元神才會恢復投喂。
至今也不過三十余年。
劫運維持在一個相對平穩安全的范圍內。
石磯沒急著突破,接下來閉關時間不會短,她得將湯谷諸事安排好,她一連數月撫琴,數月誦咒,兩部《黃庭經》十只金烏已經耳熟能詳,都能像童謠一般念出來了。
不知是因為石磯撫琴的緣故,還是《黃庭經》的功效,金烏心火不再那么暴戾了,對金烏心靈的傷害大大減弱了,石磯交待他們難受時就誦經,金烏已經很聽石磯話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也不知從誰開始,金烏叫石磯姑姑了。
從出生也沒人陪他們玩過這么久,他們更沒有這么無憂無慮這么開心過,一睜眼就能看到那里有個人守著他們,給他們撫琴,教他們誦經,他們父母也沒這樣陪過他們。
石磯閉關了,湯谷安靜了不少。
石針守著她。
白天九個金烏,晚上十個金烏,都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