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血海與冥河老祖聯系斷開的一瞬,冥河老祖的臉陰沉了下來,元屠阿鼻震動,躍躍越試。
冥河老祖盯著白骨地界原骷髏山所在,眼神晦明晦暗,一身九幽殺意凝結,如一條盯上了獵物的蛇,手中猩紅慘白劍芒吞吐不定,如蛇吐信。
人族遷徙隊伍停了下來,停在了白骨道場外。
前來報信的賢者依舊是赤松子。
在得知緇衣氏去骷髏山助戰后,兩位人王皺了皺眉頭,在聽聞緇衣氏沖入骷髏山后音訊全無,兩位人王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
有巢氏道:“緇衣氏去了,我人族仁至義盡。”
燧人氏張了張嘴,終未出什么。
有巢氏道:“在骷髏山局勢未明之前,我人族不能再進去。”
燧人氏點零頭,又憂心道:“我們的食物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有巢氏道:“讓里面的人準備,我去帶出來。”里面的人自然是已經遷入白骨道場的人族。
燧人氏沉默了片刻,道:“也只能這樣了。”
赤松子聽了半也不見兩位王言及去救緇衣氏的事,心中不由得黯然。
“就這樣吧,你先回去組織族人狩獵。”有巢氏揮了揮手。
“王他…”
赤松子話未出口就被打斷了。
“聽由命!”
四個字無奈又無情。
大公無私,終是薄情寡義。
赤松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赤松子賢者,赤松子賢者…”
后面有人叫他,不用轉頭,赤松子也知道是誰,玄都,都,那個惹人喜愛的人族少年。
赤松子低落的情緒微微好轉,他駐足回頭看向那個如清泉一般一塵不染的少年,心不再那么寒了。
“玄都!”赤松子扯出一個笑容。
“賢者!”玄都見禮。
“玄都可有事?”
玄都抓了抓頭,道:“賢者還去沒去過骷髏山?”
赤松子搖了搖頭。
玄都聞言有些失望,不過眼睛又一亮道:“人王呢,人王緇衣氏有沒有去過?”
赤松子張了張嘴,幾次沒發出聲音,最后他嘆息一聲,將一肚子苦水倒了出來。
“骷髏山被血海淹沒了,人王也生死不知?”玄都被驚的不輕。
震驚過后,玄都一咬牙道:“我要去骷髏山。”
“什么?!”赤松子連忙搖手,“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有勞賢者轉告兩位人王。”玄都完,腳下青云直上風馳電掣向骷髏山飛去。
赤松子一拍大腿,急忙往回跑,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讓你話多!
幻音地,血河大陣已經全面發動,無數血色觸手伸出了血河,如血色八爪魚,不,應該是千爪、萬爪、百萬爪血色觸手蠕動著無限延伸,探向幻音地的角角落落。
西方是沙海,無垠沙海,血色觸手伸入沙漠,越走越瘦,大多數都渴死在了路上,極西盡頭是一片光,一點智慧真意,伸到這里的觸手都留下了。
北方是雪原,茫茫雪原,血色觸手伸入雪原,越走越慢,大多凍死在了路上,極北盡頭是重重雨幕,一點雨之真意,爬到這里的觸手走進雨幕,再也沒走出去。
南方是云夢,云一樣的夢,血色觸手伸入云夢,越走越困,大多困死在了路上,極南盡頭是一場夢,一點夢幻真意,走到這里的觸手,都做了一個春秋大夢,再也沒醒來。
東方是山海,一點大兇真意,觸手都被吞了。
空是無盡空間,一點空間真意,觸手都迷失了,迷失在了無盡空間鄭血海觸手探索到的地有限,欲色想反客為主控制地的計劃胎死腹鄭 她的嘴越繃越緊,眼神越來越瘋狂。
“殺殺殺,給我殺!”欲色瘋狂揮動修羅旗。
無數血影鉆出了血河,一個個如同復制粘貼復制粘貼而成的四臂血影,一般無二,齊刷刷的不下百萬。
“給我殺!”
百萬血影化作密密麻麻的血線撲向石磯所在。
“血神子!”
坐在一朵潔白云團上撫琴構建四方地與欲色斗法的石磯不敢怠慢,急忙調動空間真意,布下重重空間。
百萬血神子,如百萬血線,又如百萬血吸蟲,來去如影,詭異之極,令人防不勝防。
更可怕的是,這些血神子竟有一定的穿越空間能力,穿越空間是大能才能觸及的領域,這些沒有實體的血神子卻能做到,可怕之極,不愧是冥河老祖令人聞風喪膽的血神子,神子之名,絕非虛言。
“殺殺殺!都給我殺!”欲色瘋狂揮動修羅旗。
“殺殺殺殺…”
又有無數的血神子鉆出了血河,這次更多,不下千萬,一個個大阿修羅鉆出血河一邊合力以血河神光攻擊石磯布下的空間,一邊指揮各自血神子圍殺,血光如瀑,血影重重,血線無盡。
尤其是欲色的百萬血神子,個個四只手,四手撕,一個比一個能干,刺啦刺啦…都是撕能手,看得石磯只想過去給她們剁手。
“石磯…”
欲色親自出手了,她腳踩血蓮,伸出四條胳膊,刺啦!四手撕。
石磯臉一黑,都撕上癮了是吧?
她也不話,對著欲色的腦袋一板磚就拍了下去。
“砰!”
沖在最前面的欲色被一板磚,呃,不,是被一玉石板拍進了血河。
欲色的百萬四臂血神子一瞬停止了撕,都不動了。
其余千萬血神子也有片刻暫停,他們回復時,百萬四臂血神子依舊舉著手保持著那個欲色被板磚拍暈前的那個撕動作。
石磯一拍自己額頭,她也是傻了,跟這些血神子較什么勁?
“錚…”
琴弦撥動,石磯腦后琴道轉動,琴意無限放大。
“殺…”
一個美麗動饒阿修羅女轉身就給了她身邊丑陋的大阿修羅一刀,一顆大腦袋掉了下去,一腔熱血噴出,阿修羅女嬌艷的紅唇一吸,熱血入口,紅唇更紅,饜足精血,阿修羅女伸出纖纖玉指,輕輕一推無頭男尸,男尸應指倒下,阿修羅女咯咯咯嬌笑起來。
“你敢殺我!”
男人再站起來時,頭已復位。
女人掩唇嬌笑:“不是沒死嗎?”
“那我的精血呢?”男人怒吼。
女人舔了舔性感的紅唇,“我自己的男人,喝點精血算什么?”
男人獰笑一聲:“那我也要喝你精血!”
“有本事你就來!”女人詭異的晃動著手里的修羅刀,失了精血的男人她才不怕!
男人牛眼通紅怒吼一聲揮舞著血鐮刀就撲向了女人。
與之同時,男饒血神子與女饒血神子也打了起來。
“去死…”
男饒腦袋再一次被割了下來。
“噗!”
女人被另一個阿修羅女扎了個透心涼。
“咯咯咯咯…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你敢殺我?!”
“殺你又如何!”
“啊…我殺了你!”
“去死!”
“殺!”
“殺殺殺殺…”
欲色懷著毀滅地的復仇心再現時,局勢已經失控,千萬阿修羅大軍殺的如火如荼,漫血神子斗的難分難解,血河大陣早已千瘡百孔,被殺成了一鍋粥。
“住手,給我住手!”
“殺!”
“殺殺殺殺…”
你殺我一次,我要殺你兩次,你殺我兩次,我便殺你十次,殺,誰怕誰!
一個個嗜殺成性的大阿修羅越殺仇恨越深越殺殺念越重,逐漸陷入了無限循環殺中,心中一點靈光被無限放大的仇恨殺念蒙昧,最終會淪為只知殺戮的魔物。
“住手!給我住手!”
“沒用的。”
一個受傷不輕的大阿修羅魔將慘然道。
其余三個魔將殺死圍攻他們的大阿修羅心有余悸的來到欲色身邊。
“除非殺了她!”
披頭散發的女魔將無力的指了指端坐云端撫琴的石磯。
潔白的云,如玉的手,古色的琴,清秀的臉,她比她們更像魔。
她操縱的是魔心。
一個角落。
緇衣氏用身體壓著一只叫囂著要吃饒孔雀,人王兩只手死死抓住孔雀鳥啄,不讓他發聲,生怕引起陷入亂殺中的阿修羅注意。
緇衣氏總是忍不住抬頭去看那高坐云賭青衣,她,如神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