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景像 沒人知道。
就連方正,心頭也未嘗沒有幾分忐忑之感。
要知道,當初玄機他們通過異次元裂縫,可是直接就傳送到了他們的大本營之內,出現在了荒殿的最深處。
方正可沒有玄機爸爸的諸多威能,縱然出現在敵人的包圍之內,也能欣慰的表示很好,你們聚齊了,倒是省的我費力氣了。
三拳兩腳的把敵人給全部打趴下,捎帶的再留下一句我還沒出力,你們就已經倒下了的評論…何其霸氣側漏。
如果方正真的跟玄機一樣,出現在了荒殿的深處的話。
到時候他和流蘇真的就是給這些荒人們去送菜去了。
因此,方正沒有挑選最新開啟的內域的那個異次元裂縫作為入口,哪怕很可能第一云端便在那里,似暗影山這方面的問題就不用太過憂慮了,這條異次元裂縫出現了百多年了。
要知道當年這里可是也爆發過極其慘烈的戰爭的,大規模的荒人出現,確保了對面絕不可能是荒人的集居之地。
但縱然如此,當真正身入這異次元裂縫之后。
兩人手掌交握,只感覺腳步虛浮,每一步都似踩在虛空處,又似踩在時間的節點之上,兩人同時感覺到自己突破了一層輕柔但卻緊致的薄膜。
然后,前方豁然開朗。
此時,他們已經是感覺不到靈氣復蘇位面里那濃郁到讓人幾乎窒息的靈氣了,取而代之的,是量上稍有遜色,但質上卻已經有所勝之的靈氣。
好像一條條活潑俏皮的小魚,給人以充斥生機的感覺。
是荒界獨有的靈氣。
方正對這靈氣已經很是熟悉,只一瞬間便判斷了出來。
第一時間,九煉荒砂已是護在了方正與流蘇兩人的身前,包圍的密不透風。
流蘇多年前便已經與這些荒人們打交道了,自然知曉在通過異次元裂縫之時,會有短暫的視線空窗期,而這個時候,正是他們打擊荒人最佳的時機。
如今他們往荒界而去,想來該是同樣的待遇。
她亦握進了荒刃,擺出凝神姿態。
果然。
當兩人腳步踏在實地之時,當置身于那充斥活性靈氣之地。
什么都看不到,但方正的神識領域卻已經清楚的窺得有無數飛矢向著兩人襲來。
連帶著,已有十余道速度極快的光影沖到近前。
“小心,有人類入侵!”
“只有兩個人類,捉活的!”
“別讓他們跑了。”
耳邊響起一陣陣刺耳的喧囂之聲,隨后便是一陣陣噗噗之聲,如泥牛入海一般,驚不起半點漣漪。
顯然若非是九煉荒砂的掩護,縱然是天人級的高手到此,沒有神識的輔助…恐怕也擋不住這些荒人們的第一襲擊。
但可惜,這次來者是方正。
雖然還未曾反擊。
但兩人耳邊已是接連響起凄厲的慘叫之聲。
“不…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這砂子有古怪,不要碰,千萬不要碰。”
伴隨著絕望的哀鳴。
方正和流蘇兩人終于恢復了視線。
流蘇握緊掌中荒刃,舉目望去,隨即瞳孔微縮,低聲道:“我們被包圍了。”
“嗯,我知道。”
方正應了一聲,可不是么…此時他們兩人正身處在一處軍營之中,四面八方盡都是荒人包圍,而遠處,里三層外三層,荒人數量密密麻麻,怕不是得有數千人之眾。
地上猶還躺著幾具已經完全干癟的尸身。
從衣著上來看,這些已經死去的荒人們地位恐怕還相當不低…倒也對,若非藝高人膽大,哪敢擅自當先出手 可惜,他們遇到了內里蘊含他們圣物荒神圣骨的九煉荒砂。
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與九煉荒砂接觸,自然是逃不掉被生生吸干精血的命運。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不能跟他們硬拼,我們快走!”
方正低喝一聲,一邊握住流蘇的手,駕馭白堊飛劍縱身向著天空飛去。
可身影剛起,頭頂上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下。
伴隨著喧囂呼嘯的風聲。
一只巨大的荒獸翼龍縱身落下,巨爪向著方正抓去。
而下方荒人們的反應亦是極快,眼見方正飛上天空。
荒人中實力略強的將領皆是縱身而起,這人身上有劇毒,不可接觸,那便一刀斬死他,不跟他有身體方面的接觸就是了。
只眨眼間。
方正與流蘇兩人已是陷入了天羅地網的包圍之中。
縱然他們來的突兀無比,但荒人們應對卻當真是迅捷無比,數百余名高手,連帶著9級荒獸的天空遮蔽…遠處,更可望見無數只體形稍小些的荒獸們振著羽翼在天空中飛舞。
逃不掉 方正只片刻便已有決斷,低喝道:“流蘇,那個大的交給你!”
說罷,他低喝一聲。
九煉荒砂如云綢般披散開來,護在身下。
噗噗噗無數聲沉悶的低響。
武器斬在九煉荒砂之上,如中敗絮,反而這些荒人們臉色皆是大變,只見自己的武器在接觸這詭異的黑色流砂之后,那本來鮮亮的色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枯竭了下去。
九煉荒砂如今有破法汲法之力,可非僅僅只是血肉之軀的克星那么簡單。
“對方那砂子有古怪,快棄武器!”
荒人中為首者已是察覺到了自己手中武器的古怪之處,這砂子竟然不僅能吸攝人的生機,更能連他們武器之中所蘊含著的靈氣也給吸食殆盡。
當下所有人同時棄開了手中武器。
而與此同時。
流蘇縱身躍起,掌中荒刃隨之斬出一道黑色彎月,漆黑的刀刃混雜腥紅血氣,如匹練一般直襲九天之上。
任誰也想不到,她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尤其荒獸翼龍體形巨大,一時間根本閃避,被這匹練斬在身上。
它本未將其放在心上,畢竟體形巨大,這匹練縱然不小,斬在它的身上也不過是讓它流上些微的鮮血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
既來不及躲開,那便不躲,它昂頭吐出一口龍炎,直襲著流蘇而去。
而下一刻,匹練襲身。
嗤的一聲,伴隨著撕裂的巨響。
那荒獸翼龍哀鳴一聲,身體已是被荒刃生生撕出了一道極其巨大的創口,鮮血如傾盆大雨般漂潑而下,隨即盡都被流蘇掌中那一柄細長的荒刃所吸收。
荒刃輕輕的嗡鳴起來。
而那荒獸翼龍所受傷勢看來雖是駭人視線,但以它那巨大的體型而言,其實還真算不得什么…可當荒刃與它的鮮血接觸。
卻仿佛磁塊遇到了砂鐵。
這小小的傷口,卻仿佛止不住的水龍頭,無數鮮血噴灑而出。
只片刻間,噴至一半的龍炎已是戛然而止,翼龍哀嚎一聲,無力的向著地面墜去。
與此同時。
方正既將這翼龍交給流蘇,他也就不再多管…徑自放出羨魚飛劍。
白色流光飛溢。
羨魚飛劍與荒神圣骨又有不同,荒神圣骨內斂無比,一旦與肢體接觸便是必死。
但羨魚飛劍只是放出,周遭便已經開始蘊含一股極其濃郁的氣息…
這氣息焦灼燥熱,縱然常人嗅之亦覺不適,何況對這些本就被克制到了極致的荒人呢 也不必襲擊。
方正只消以羨魚飛劍在周遭環繞一圈兒…
這些實力本就不甚強的飛行荒獸們便已經一個個哀鳴的掉落在地上,再沒有半點阻擋能力。
“走!”
天空地面,天羅地網再如何凌厲,卻在數息之間,已被這兩個堪稱荒人克星的人類給撕的支離破碎。
而得了間隙。
縱然在這數千荒人的包圍之中,方正與流蘇兩人仍是化為一道流光,直朝著天空飛去,眨眼見已經不間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