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武協會!
方正真的想不到,他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竟然是以這種形式。
而且還能享受到貴賓室的待遇。
只是,此時,流曉夢卻已經不在身邊了。
那個撒嬌耍賴,賣萌裝蠢無所不精的小丫頭,竟然覺醒了異能?
生死之間覺醒異能…當時,是因為自己陷入了生死危機么?
想起之前那刮了自己一臉的狂風。
方正突然感覺…曉夢這算不算是把自己給救了?
直接一股風把那只食尸犬的殘骸給刮的不見了蹤影…不然的話,恐怕那個趙窮奇肯定已經發現了詭異之處。
感謝曉夢。
看了眼旁邊的趙窮奇。
他正在協會里陪著自己。
注意到方正那帶著幾分不安的眼神,趙窮奇還當方正是擔心女兒…不對,是妹妹。
他笑道:“放心吧,帶她到這里,是檢測她有沒有武道天賦,你該知道,武者協會和異武協會,究竟哪個含金量最高,而且新覺醒的異能也要評測等級…只是正規的流程,沒有危險的。”
方正嘆道:“我沒擔心,我只是有些頭疼,讓曉夢遇到了危險,我該怎么跟她姑姑交代而已。”
“她姑姑?”
“是我。”
旁邊,有一道清越低沉的聲音響起。
流蘇背后背著一個長長的劍筒,推開貴賓室的門走了進來。
一頭利落的短發略微有些凌亂,呼吸還有些急促…顯然,她往這邊趕的很急。
流曉夢作為她唯一的親人,得知出事,她自然毫不猶豫的放下了所有的事情,飛奔而來。
“流蘇。”
方正起身,有些局促的叫了一聲。
而趙窮奇卻驚到手足無措,震驚道:“流…流隊長!您…哦對了,那小姑娘也姓流,她是…”
流蘇淡淡道:“是我的侄女。”
趙窮奇啊哈哈笑道:“原來如此,難怪,剛剛覺醒就能一擊殺死食尸犬,流小姐果然厲害,我還以為是天賦異稟,原來是虎姑無犬侄?!”
“不會說話就別亂說,形容女人是母老虎,沒人會高興的。”
流蘇擺了擺手,道:“你去忙你的吧,這邊我來照看就成了。”
“是!”
趙窮奇敬禮,然后轉身離開,只是關門之余,看到流蘇走到方正身邊,他眼底閃過幾分八卦之色。
可想起流隊長的手段。
他不敢偷看,老老實實將房門關上了。
偌大的貴賓廳里,就只剩下了方正和流蘇兩人。
流蘇深深嘆了口氣,坐在方正身邊,說道:“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界林市里不安穩,沒事不要亂出來嗎?”
方正歉疚道:“對不起,是我帶曉夢出來的,結果遇到了這檔子事。”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姑侄兩人相依為命,她們兩個幾乎可以說就是對方的一切。
可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曉夢陷入了危機之中。
從這點來看,若流蘇性情稍稍急躁一點,就算是上來對自己拳打腳踢也不為過。
“好在有驚無險,沒事就好,不過我是真的想不到,曉夢竟然愿意跟你一起在外面廝混到這么晚。”
“廝混…”
這詞說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勾搭未成年小姑娘的罪犯一樣。
方正有點尷尬。
“別誤會,單就這點,如果沒有遇到食尸犬,我可能還要謝謝你。”
流蘇將劍筒放在腿邊,輕輕撫著,輕聲道:“曉夢害怕夜晚的城市,你以為是我不讓她出來么?其實這只是個借口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敢出來。”
“什么意思?”
“初二那年,我突然覺醒異能,轉走了。”
流蘇突然說起了不相干的事情,她說道:“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
方正如何不記得,本來距離最近的兩人,突然就那么分道揚鑣。
再次相遇,已是十年后了。
朦朧的情愫,突然就那么被強行扼斷!
“其實那時候我不是轉學,是養傷去了。”
流蘇說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覺醒異能的么?”
不等方正回答,她就回答道:“跟界林市的情況其實差不多,那時候,我們都住在云水城,云水城的靈氣也是突然暴漲,異獸瘋狂的向著這邊涌來…不知道從哪里進來的,那段時間,我們這些生活在陽光下的人不知道,但暗地里,每天都有人因異獸的襲擊而喪命…那天晚上,我們一大家子正在別墅里聚餐,慶祝我的生日。”
方正問道:“然后呢?”
“然后,在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一條黑龍幼蚺潛了進來,我們遇到了襲擊。”
方正驚道:“6級異獸,若是幼崽時期,應該是4級的級別!”
“嗯,現在對我而言,不過隨手一刀就能殺掉的,但那時候,對普通人而言,這幾乎是無解的可怕敵人了。”
流蘇苦笑道:“黑龍蚺很聰明,先破壞了電力,整個別墅都漆黑一片…我們什么都看不到,就那么受到了襲擊,那時候曉夢還小,不過三四歲的年紀也算是也懂事了,對一個孩子而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巨蟒拖到黑暗里,然后活生生的勒死,你能想象,那是多大的煎熬嗎?尤其幼崽時期的黑龍蚺體形很小,一次只能吃一個人,等到消化之后,再去吃第二個,整整兩個小時…我爸爸、我哥哥、我嫂子…然后,是我…”
方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流蘇!
流蘇道:“挺可笑的,我爸媽死的時候我沒覺醒,我哥嫂死的時候我沒覺醒,偏偏我快死的時候,我覺醒了火焰異能…”
方正輕聲道:“黑龍蚺懼火。”
“所以我和曉夢才僥幸逃掉了性命,成為唯二的幸存者,但…我當時被纏斷了腿,后來養了很久的傷才康復,但在你們的認知中,我是轉學了,不聲不響的,我知道,到現在你們同學聚會都沒聯系過我,因為那些同學們覺得我覺醒了異能,連告別都沒有一聲就走了,是因為飛上枝頭變了鳳凰,所以看不上你們了,你們覺得我得勢不認人,但事實上,當時被黑龍幼蚺撕扯,我傷的很重,光是養傷就養了半年,但傷的更重的,其實還是曉夢!”
流蘇輕聲說道:“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活活吃掉,對一個孩子而言,這該是多大的打擊,你應該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