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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故事

  “滋…”

  坐在了街邊小吃攤位上,一張撐開的折疊餐桌旁,

  廉歌已經點了些攤上的些小吃,簡單同電話那頭的顧小影說了下先前那戶人家的事情。

  攤位上,有些熱鬧。

  幾張折疊桌旁,都坐著些顧客,

  攤位邊,架著個烤爐,烤爐里的碳火燃著,炙烤著烤爐上擺著的一串串燒烤,

  燒烤不時滴下些油漬,碳火響起陣響聲,濺起些油煙,

  烤爐旁邊,支著個簡易灶臺,擺著口爐子,

  灶臺上擺著些雜七雜八的菜,攤主正掌著口爐子上的鐵鍋,拿著個長柄鐵勺翻炒著菜,

  不時拿著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額頭上的汗,

  再回身翻翻烤爐上正烤著的烤串,再應著攤位上顧客的喊聲,

  攤位上的顧客或是已經吃著東西,或是幾個中年男人,拿著冰了的啤酒,正胡說著些話,喝著。

  “…老板,添的燒烤烤好了沒啊…”

  “…馬上,馬上就好了…”

  “…老板,再來打啤酒,要冰的…”

  “…啤酒就在旁邊那冰柜里,麻煩自己拿下啊…”

  “…滋…”

  菜下鍋翻炒的聲響,混雜著攤位上些喊聲,話語聲響著。

  高掛著的個白熾燈下,雨后幾只飛蟲還盤旋繞著。

  濕漉漉的街面上,積水倒映著臨界的燈火,

  熙熙攘攘的行人來來往往,不時再跨大些步子,避開地上泛著的水光。

  “…廉歌,那女人為什么…”

  電話那頭,顧小影也在餐桌旁吃著晚飯,顧母坐在一旁。

  聽著廉歌簡單說了下先前那戶人家的事情,顧小影停頓了下,不禁出聲想問些什么。

  倒是旁邊,同樣聽著的顧母,搖了搖頭,有些沉默,

  “…先前小歌不是說過了嗎?”

  沉默了下,顧母再出聲說了句,

  “…欠得太多,還不上了。”

  再頓了頓動作,顧母沒再說下去,只是再搖了搖頭。

  電話這頭,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些話語聲,廉歌轉過些視線,看著這攤位上,

  “升米恩斗米仇。”

  停頓了下,廉歌再出聲說了句。

  電話那頭,顧小影聽著,有些沉默,

  “就因為這個嗎?”

  再抬起些頭,顧小影再出聲問了句。

  聽著,廉歌沒直接回答,

  只是再轉過了些視線,看著這攤位上,順著路邊,看著遠處。

  攤位上,還熱鬧著,

  喝酒的喝著酒,吃著燒烤的吃著燒烤,

  路邊燈下不時有人過,往著遠處點綴著盞盞人家燈火的高樓間走去。

  “…小伙子,你要的燒烤,還有份炒土豆絲。”

  攤主端著烤好的燒烤,炒好的土豆絲,放到了廉歌桌前,

  出聲招呼了聲,在旁邊站了站,拿著毛巾擦了擦汗,再應著攤位上的招呼聲走開了,

  “…老板,再添點菜…”

  “…來了,來了…”

  看著那老板走開,看了眼肩上眼饞著的小白鼠,

  廉歌拿了串燒烤,遞給了小白鼠,小白鼠捧著,趕緊著往嘴里塞著,吃了起來,

  廉歌再轉過了些視線,看著這燈火下的遠處。

  “有一個女孩,大概十歲大的時候,她母親得了場重病,從此就離不開床。”

  望著遠處,廉歌再出聲說著。

  聽著廉歌的話語聲,肩上正捧著烤串吃著的小白鼠放緩了些動作,

  電話那頭,顧小影沒再說話,靜靜聽著廉歌的敘說,

  顧母拿著筷子的動作頓了下,也沒多說什么,

  電話那頭有些安靜下來。

  “家里沒什么錢,沒法去大醫院治,只能一直癱瘓在自家床上,偏偏得的病一時半會又死不了,只能那么熬著。”

  “女孩還有個父親,她母親病了過后,她家里就靠她父親養活。鄰里附近的人都嘗夸她父親,說她父親有良心,他老婆都那樣了,都還沒拋棄。”

  “女孩也覺得自己父親辛苦,她父親做好了飯,都是她端起給她母親吃,平日里,她父親不在的時候,也是她照顧著她母親,也和她母親說說話。”

  “應該是她十一歲那年的一天晚上。”

  廉歌看著遠處燈火,出聲簡單敘說著,

  “可能因為那是夏天,那天晚上她有些睡不著,或許就是因為別得原因沒睡。她跑到了她母親睡得那間屋子,想和她母親聊會天。”

  “可能她和她母親說了陣話,也或許只是說了幾句。屋門外傳來些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母親跟她說,讓她藏起來,把耳朵緊緊捂住。”

  “她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應該還是按她母親說得做了,可能是藏在了柜子里,也可能是藏在床底下。”

  “她應該是沒聽她母親的話,或許是看到了,或許是聽到了。她知道了走進屋里的是她父親。”

  “她父親和她母親說了會兒話,然后,她看著,聽著,她父親開了門,背著她母親從屋里走了出去。”

  “第二天,她家請來了做白事的道士,傳出了她母親病重去世的消息。”

  “女孩長大之后,過得還算幸福,嫁了戶不錯的人家,夫家人對她都不錯,但她過得還是有些謹小慎微。”

  “再然后,有天。她的腿因為意外摔斷了。”

  說完了這故事,廉歌停頓了下,再從遠處轉過了些目光,也沒再多說什么。

  電話那頭,顧小影和顧母都有些沉默,

  也沒去問那女孩是不是就是先前那女人。

  “…在醫院里,經常能聽到些摔斷了腿,很難治好,得一直坐輪椅上的,或者干脆下半身癱瘓了的老人,傳來些自殺了的消息。”

  顧母拿著筷子,停頓了下,再抬起些頭,出聲說道,

  “一是因為有些怕自己成了累贅。二是,怕別人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出聲再說了句,顧母沒再接著說下去。

  旁邊,顧小影也有些沉默,

  電話那頭,再有些安靜下來。

  廉歌聽著電話那頭的些話語聲,聽著耳邊四下些聲響,

  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看著這攤位上,攤位邊挨著的街上。

  街上,還人來人往著,攤位上,也還熱鬧著。

  攤主忙活著招呼著客人,吃著些燒烤,菜的顧客也各自說著些話。

  “吱吱,吱吱吱…”

  肩上,聽完了廉歌敘說,再埋頭對著烤串戰斗的小白鼠吃完了捧著的那串燒烤,

  再轉過些腦袋,望了望廉歌,再望了望桌上的燒烤,叫了兩聲。

  “…廉歌,你不餓嗎。你再不吃,你的燒烤就要被小白鼠吃完了。”

  電話那頭,顧小影沒再接著先前的話說,聽著電話這頭小白鼠的叫聲,再對著廉歌出聲說道。

  聞聲,廉歌轉過些視線,看了眼肩上眼饞著的小白鼠,不禁笑了笑,

  “…吱吱,吱吱吱!”

  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小白鼠再跟著叫了兩聲。

  再笑了笑,廉歌再拿了根烤串遞給了小白鼠,

  再拿起了筷子,吃著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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