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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端午

  河邊石砌的護欄似乎已經有些年頭,稍顯坑洼,帶著些風蝕雨浸的痕跡,

  靠著護欄邊,步行道上,不時有些行人走過,也有些行人駐足,

  或是吃過了早飯,出門散步買菜的老人,或是拿著手里東西,趕著時間急匆匆走過的中年人。

  河邊,已經不少人挨著護欄邊站著。

  有跟著那一行人走過來,站在河邊望著的些游客,有看著河面上景象,在河邊停下腳,扶著石砌護欄朝著河面看著的過路人。

  挨著路邊些樹木枝葉遮出的陰涼,還有些停著的,擺著的攤位。

  或是叫賣著水果小吃的攤販,或是知道今天熱鬧,在地上鋪著攤位,兜售著些商品的小販,

  不時河面上帶著些水汽的清風拂上岸,

  擾動著河邊看著熱鬧些行人游客的衣襟,晃動著這臨著河岸街道邊,一排往著兩側遠處延伸的,一顆顆柳樹垂下枝條映在街邊地上的影子,

  再帶來些河道里水潺潺流動著的聲響,混雜著街邊攤販的吆喝聲,臨著街道這側些店鋪里招呼客人的招呼聲,

  街道上駛過些車輛的動靜,或走過,或駐足些行人的話語聲,

  種種聲響混雜在風中,在廉歌耳邊響著。

  看了眼這臨著河的街道,聽著耳邊些混雜著的聲響,

  廉歌收回視線,再挪開了腳,隨著些過路的行人,

  迎著不時還從河面上拂來的,帶著些些水汽的清風,往著街對面的河岸邊走了過去。

  “…又到端午了啊?”

  “嘿,又是過了一年了…”

  走到了這河岸邊,廉歌隨意選了個沒什么人的位置,

  站在了河岸的石砌護欄邊。

  身側不遠,駐足的些行人,望著河面上,說著些話,

  旁邊的柳樹隨著風晃動著垂下來的柳枝條。

  轉過些視線,廉歌再朝著身前,石砌的護欄外,河面上望去。

  護欄往前,護欄下面,挨著河面,還有個離著河水更近些的平臺,

  靠著旁邊幾節階梯,連著河岸上。

  先前那十幾個中年男人一行人,已經從旁邊那階梯上下去到了那平臺上,

  那離河水更近些的平臺邊,停著輛細長的龍舟,前側帶著個龍頭,

  似乎已經有些年頭,原本的漆色已經有些剝落,帶著些斑駁的痕跡,

  被著根繩子拴在了平臺上,隨著河面來回微微晃動著,

  那十幾個中年男人一行人,正相繼著往著龍舟上坐,拿起了漿,正解著拴在平臺上的鉚繩。

  看了眼,廉歌再轉過些視線,

  看了眼這河道里,

  河道里,河面寬闊,水面還算平靜,

  只是隨著拂過河面上的風,微微波蕩著,被頭頂正往頂上攀升的太陽映著粼粼波光,響著些河水流動的汩汩聲,

  迎著這河面上拂來,帶著些水汽的風,廉歌看了眼這寬闊著的河面,

  再順著這河流,往著更遠處看了眼,

  順著河水流動著的方向,能看到些橫跨河道的橋梁,橋上,也有人,有人車過,

  河對岸,更遠處些的地方,還能看到些起伏的山峰,山峰頂上,也能看到些廟,看到些觀。

  往著望了眼,廉歌再收回了目光。

  近處,那護欄下,近水平臺邊,那一行人已經解開了拴在平臺上的繩子,各自坐下,

  拿起的漿,劃破了水面,響起些嘩啦聲,在龍舟前面個中年男人的吆喝聲下,

  龍舟漸離開了岸邊,

  “…他娘的,老陳那群家伙也這么早出來練了…沒事兒,咱們現在不跟他們較勁,先自己練自己的,都省著點力氣啊…讓他們使勁練,等會兒人賽起來的時候沒力氣了我看他們怎么贏…”

  似乎看到河對岸個平臺邊,也劃出來艘龍舟,那龍舟前領頭的中年男人罵咧咧的再出聲吆喝著,

  龍舟漸往著河面中央靠攏。

  河岸上,駐足的些游客行人,看著又有輛龍舟劃出,倒是興致勃勃,看著,熱鬧著說著些話。

  聽著耳邊些話語聲,再看了眼這泛著粼粼波光,寬闊的河面上,

  廉歌再轉過了些視線,順著這河岸邊,朝著稍遠處沒什么人的地方看了眼。

  那空蕩處,靠著河岸邊的護欄,

  站著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蓄著長發,穿著身白色長袍,腳上踩著雙布鞋,

  面朝著河面站著,抬著頭,朝著河面上望著,

  不知道是望著河面上的龍舟,還是望著河對岸的人家,

  沉默著,久久沒什么動作,只是微微轉動著些視線,似乎有些出神,

  中年男人身后,不時還有些或急或緩的行人走過,還有人在那邊上不遠駐足,

  卻沒人朝著那中年男人投去目光。

  就在這時候,

  那穿著白袍,蓄著長發的中年男人似乎察覺到廉歌的目光,

  轉過了些目光,朝著廉歌微微低了低身,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那中年男人,廉歌也點了點頭,

  再挪開了腳,朝著那中年男人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廉歌肩上,正吃著小籠包的小白鼠,也抬起腦袋,朝著那中年男人張望了張望,再低下腦袋,繼續捧著小籠包往嘴里塞著。

  “颯颯…”

  那中年男人身后的街邊,有個伸展著枝葉的樹,

  拂上岸的清風擾亂著樹木枝葉,響著些窸窣的聲響。

  廉歌走至了那中年男人身側不遠,那中年男人已經再轉過了頭,如同先前一樣,朝著河面上,有些出神著望著。

  再停下了腳,廉歌再看了眼這穿著白袍,蓄著長發,出神著望著河面的中年男人,

  也沒出聲說什么,廉歌再轉過了身,看向了那寬闊的河面上。

  河面上,陣陣清風不拂過,波蕩著河水,輝映著粼粼波光。

  練著,準備中午賽龍舟的兩艘龍舟在河面上漸近,

  雖然先前那艘領頭的人說不較近,不過等著兩艘龍舟劃得近了些,

  還是你追我趕,恨不得壓對方一頭,引得岸上駐足的些行人游客,大聲吆喝,喝彩。

  只是太陽漸高,較了陣勁過后,

  等著第三艘龍舟出現在河面上,又各自分開了些,各自練著。

  路邊被映在地上的樹木枝葉影子漸變換著位置,

  河面練著的幾艘龍舟或是在河面上來回,或是不時停下來歇歇,吃些早餐。

  河岸上,不時知道了離賽龍舟開始還要些時候的游客行人,相繼各自去了別處,

  不時也有些走過的些行人駐足,和看熱鬧的游客趕來,

  河道里來回著的龍舟愈多,

  岸邊站著的游客行人也愈聚愈多,

  賣著小吃的流動攤販,也將攤位停在了這河岸邊上,招呼著在攤位前停下腳的客人。

  廉歌和那中年男人身后,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卻沒什么人朝著廉歌和中年男人的側目,

  似乎過路的人,駐足的人,對廉歌和那中年男人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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