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們算。求求老大哥,求求大師告訴我們童童在哪…”
慌忙著,再往前挪了挪蹣跚的腳,望著陳姓老人,老太太一聲聲應著,哀求著。
“…求求老大哥幫幫忙,告訴我們童童在哪…我們能給卦金,我們能給卦金…求求老大哥幫幫忙,求求老大哥…”
攙扶著的老太太的老人,眼眶也漸有些紅了,低著些身,眼底帶著希冀,害怕,緊跟著哀求著。
這對老夫婦渾身止住顫抖著,望著陳姓老人,
陳姓老人望著這對老夫婦,張了張嘴,又再停頓了下,
目光微微朝著遠處的廉歌偏過去些,又再轉回了目光,再望著這對老夫婦,
“…卦金是你們身上所有的錢,還算嗎?”
按著廉歌先前交待的,陳姓老人對著這對老夫婦,再出聲問道。
“…算…算…”
聽著陳姓老人的話,老太太慌忙著應著,伸著有些顫巍巍的手摸索著衣兜里,
似乎嫌手里捏著的,只吃了一口的面包礙事,干脆直接扔在了地上,
只是緊緊捏著手里那張照片,在兜里趕緊摸索著,
攙扶著老太太的老人也收回了些手,再將縫在褲子里的內兜直接翻了出來,拿出了兜里那把錢,
再把身上兜里都摸了幾遍,
“…大師,給…老大哥…求求您幫幫忙,告訴我們童童在哪…”
老太太轉過些身,從老人手里接過了錢,再連著從她自己兜里翻出來的些零錢,轉回身,遞向了陳姓老人,
再哀求著,眼底帶著希冀,渾身止不住微微顫抖著。
攙扶著老太太的老人,渾身也顫抖著,低著些身,朝著陳姓老人哀求著。
“…求求老大哥,求求老大哥…求求您,求求您…告訴我們童童在哪,告訴我們童童在哪…”
哀求聲,帶上了些哭腔,老夫婦兩人互相攙扶著,低著身,眼眶愈加泛紅。
另一邊,
這時候,廉歌順著這街道,已經走到了這街尾拐角,那樹蔭底下還擺著的個算命攤位前。
這等著生意上門的算命老頭正老神在在坐在攤位后。
在這攤位前停下了腳,廉歌再看了眼這坐在算命攤位后的算命老頭。
似乎是察覺到身前光線的變化,算命老頭再轉過了些頭,朝廉歌看了過來,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兒嗎?”
上下打量了打量廉歌,在廉歌肩上蹲著的小白鼠身上多停了幾眼,這算命老頭再停頓了下,才對著廉歌出聲問道。
“聽說道長算命卜卦不錯?”
廉歌再看了眼這算命老頭,也沒坐下,只是笑著出聲說了句。
“算是略有些了解,稱不上多厲害…有時候也有算岔的時候。”
望著廉歌,這算命老頭似乎謹慎著斟酌著語句,出聲應著,說到后半句,還故作大方的笑了聲。
“那也是巧了,我也懂些卜卦。不如道長給我卜一卦,我也替道長卜一卦。”
廉歌只是笑著,語氣平靜著再出聲說了下去。
這算命老頭聽著廉歌的話,再上下打量了打量廉歌,再頓了頓,
“不用了,不用了…先生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我卜卦的本事肯定不如先生您,我就不在你跟前獻丑了…”
說著話,算命老頭再伸出手在兜里摸索了起來,手放在兜里來回摸索著,半天都沒再拿出來,
又再摸索了陣,才終于重新拿出了手,手里多了兩張百元鈔票,
“…這是我給先生你的卦金,先生也不用替我算了…”
眼底流露出些肉疼,但緊跟著,算命老頭還是站起些身,臉上擠出些笑容,將錢遞向了廉歌,
“道長很聰明啊。”
看了眼這算命老頭遞過來的錢,再看了眼這算命老頭,廉歌笑了,出聲說了句。
那遞著錢的算命老頭聽著話,沒應聲,只是臉上陪著笑,拿著錢的手還往廉歌身前遞著。
再看了眼這算命老頭,廉歌笑著,停頓了下目光。
伸手拿過了那兩百塊錢,轉過了身,廉歌再朝前走去。
身后,那算命老頭站在攤位后,見廉歌轉身離開,
先是松了口氣,收回了手。
再看著廉歌似乎走遠了,再低下些頭,嘴里嘟囔著些話,
“…平日里整天到晚都看不到一個年輕人單獨在我攤位前停下腳…一看就是來找茬的…說不定就是聽到了我剛才的話,我這嘴真是廢話多…”
“…還不如破財消災,免得一會兒還挨頓揍…”
“…啊…哎呦…”
就在這算命老頭嘟囔著些話的時候,緊跟著,算命老頭似乎腳下絆了下,重重栽倒了地上,嘴連帶著牙磕在了街邊臺階上,發出聲慘叫哀嚎聲。
“哎呦,哎呦…”
機關算盡太聰明。
聽著身后的嘟囔聲,哀嚎聲,
廉歌沒停下腳,也沒轉回視線。
再收回了手,轉過些目光,望向了先前長椅邊的那對老夫婦和陳姓老人,
也沒再走上前打擾,看了眼旁邊挨著不遠張長椅,走過去,隨意坐了下來。
再看著那側的老夫婦和陳姓老人。
三人都沒注意這邊的景象。
只是老夫婦還朝著陳姓老人苦苦哀求著。
“…求求老大哥,求求老大哥…幫幫忙,告訴我們童童在哪吧…童童都走丟六年多了…”
“…求求老大哥,幫幫忙…”
近乎哭喊著,老太太朝著陳姓老人哀求著,
攙扶著老太太的老人渾身也顫抖著,一聲聲哀求著陳姓老人,紅著眼眶,
“求求老大哥,求求老大哥幫幫忙…告訴我們童童在哪…”
“…我們找到童童了,一定好好報答老大哥您…我們有錢…我們還攢著有錢,我們愿意給老大哥您錢…求求老大哥您幫幫忙吧…”
老夫婦兩人低著些身,一聲聲苦苦哀求著。
站在老夫婦身前,陳姓老人聽著這對老夫婦的一聲聲哀求聲,
眼底神色愈加有些復雜,有些不舍,有些期待,還有些高興,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不舍,期待什么,替誰高興。
陳姓老人再伸出了手,手也有些顫巍巍著,似乎想伸手去接過那對老夫婦手里的錢,
緊跟著,手卻又再半空中停頓了下,
“…你們把錢放在這長凳上吧。”
“…好,好…”
老夫婦兩人慌忙著應著,老太太踉蹌了下,挪著蹣跚的腳,趕緊將錢都放到了那張長椅上,再回過了身,再望向了陳姓老人。
望著陳姓老人,老夫婦兩人眼底帶著希冀,還有些害怕,似乎是害怕聽到些不愿意聽到的話。
看著這對老夫婦,陳姓老人再停頓了下目光,
“…你們從這過去,轉進那條街…”
陳姓老人出聲說著,轉過了些頭,朝著街尾拐角過去,過來時那條街道望去,替這對老夫婦指著方向,
老夫婦兩人也趕緊著,轉過身,轉過頭,慌忙著朝著陳姓老人說著那側望去。
“…等著過了那條街,你們再往左邊轉…”
停頓了下,陳姓老人還是相比廉歌讓他說得,多添了一句。
說完了這句,老人止住了聲,沒再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