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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拮據的老人

  燒烤攤前擺著的燒烤爐上,爐火的煙氣不時升騰,再混雜著旁邊已經提前烤好些烤串溢散出的香氣,被陣陣拂過清風吹散,又縈繞的更遠,

  爐子里炭火在陣陣清風下忽明忽暗,旁邊支著,垂在根桿子上的白熾燈往下揮灑著些燈火,燈火下,幾只飛蟲迎著燈火縈繞盤旋著,在地上映著些隱約的影子。

  街道上,已經是深夜,沒什么車過,行人也已經寥寥,

  沿著街的店鋪大多已經熄滅了燈火,只剩下街邊盞盞路燈還亮著。

  看著那燒烤攤主急匆匆跑遠,再看了眼沒其他人的燒烤攤,

  廉歌再轉過視線,看了眼肩上立起了前肢,正眼珠子一動不動,眼饞著望著桌上擺著鐵盤里燒烤的小白鼠,

  笑了笑,

  “把你也烤了吧,可能味道也不錯。”

  笑著說了句,廉歌隨手拿起根烤串,遞給了小白鼠,

  “…吱吱,吱吱吱!”

  小白鼠再叫了兩聲,見廉歌遞過烤串,緊跟著又伸著前肢,捧著,接過,往嘴里塞著,對著燒烤戰斗著。

  再拿起根燒烤,廉歌隨意著吃著。

  陣陣清風拂過,

  沒什么人走過的街道上,街道旁的燒烤攤上,

  再安靜下來,

  只剩下些,燒烤攤前,燒烤爐子里,炭火燃著不時響著的噼啪聲,

  清風卷著地上落葉,一路往前的窸窣聲。

  “颯颯…”

  帶著些寒意的清風再拂過街邊樹木枝葉,響著些窸窣的聲響,

  燒烤爐子里,燃著的炭火又再閃過陣明暗。

  這時候,街頭,似乎是過路人的身影從另一條街道轉過了過來,

  沿著街道,從那街頭,一步步緩緩挪著腳,被陣陣拂過清風,擾動著衣襟,

  被街邊盞盞路燈映在地上的影子,不時拉長,不時縮短,往著這燒烤攤上漸近。

  走至燒烤攤在的街道旁邊,

  那道身影在燒烤攤前停下了腳,抬起頭,望了望只有廉歌一人坐著的燒烤攤上,又再望了望那沒人的燒烤爐后,

  站了站腳,又再沿著路往前挪了幾步,

  又再停下了腳,

  “…小伙子,請問下,這里的老板在嗎?”

  聽著耳邊漸近的腳步聲,響起的話語聲,

  廉歌再轉過了視線,看向了在燒烤攤前站住腳的身影,

  這是位老人,佝僂著腰,站在街邊臺階下,抬著頭,

  上身穿著件洗得很干凈,卻發舊發皺的黑色衣裳,有些褪漆坑洼的紐扣,整齊的一排扣著。

  只是最后顆紐扣似乎是后添上去的,比其他的小一截,胸前衣服口袋上的紐扣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下身穿著件棉褲,腳上是雙面上掉了些色的棉鞋,

  下身的棉褲上,被上身衣服衣襟勉強遮擋住的地方,露出截縫補過的補丁。

  老人手上,還捏著個空的塑料瓶子,正朝著他詢問著。

  “老板有些事情要離開會兒。”

  廉歌看了眼老人,從凳子上站起了身,露出些笑容,笑著出聲說道,

  “讓我幫忙看著攤子,老人家想吃點什么?”

  老人腳下停了停,再望了望那沒人的爐子后,

  “…今天還有面嗎?”

  老人再轉回頭,出聲問了句。

  廉歌聞聲,挪開腳,走到了攤位后,

  架著的燒烤爐子旁邊,還有個小些的爐子,

  爐子上架著口鍋,爐子里同樣燃著忽明忽暗的炭火。

  一邊,擺著些生烤串的案臺上,放著個筲箕,里面放著些濕面,分量不多,大概只有一兩人的分量,

  “有,老人家坐吧。”

  看著那筲箕里的些面條,廉歌笑了笑,再轉過視線,看向那還站在街邊臺階下的老人,應了句。

  “…謝謝。請給我來碗素面吧。”

  老人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才從路邊臺階下,挪著腳,

  走到了燒烤攤上,

  望了望,老人在挨著身邊個近些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佝下腰,將手里捏著的空塑料瓶子放到了腳邊地上。

  “行。”

  看著這老人,廉歌應了聲,

  再轉過視線,看了看這攤位,笑了笑,

  伸手揭開了那小些爐子上夾著鍋上的蓋子,溢散著出些熱氣,

  鍋里,盛著些清水,已經快開了。

  廉歌揭開蓋子的同時,那爐子里的炭火似乎被陣清風拂過,再亮起來些。

  鍋里燒著的水,漸鼓起些泡,漸沸騰了起來,

  抓起筲箕里把面,筲箕里剩下的面大概還有一碗的分量,

  把面扔進了鍋里,鍋里沸騰著的水再平息下來些,

  拿著旁邊擱著的,長些筷子挑了挑鍋里的面,

  廉歌再轉過視線,看了眼攤位上坐著的老人,

  老人在凳子上,佝僂著腰坐著,

  抬著頭,沿著街望著,有些出神,不時又轉過頭,

  朝著攤位上夾著的爐子這邊望了望。

  頓了頓過后,老人再伸手,撐著些身前的桌子,重新起身,

  挪著腳,往著擺著爐子這側走了過來。

  “老人家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放下了面的鍋里,再漸沸騰,

  翻騰著的水裹挾著鍋里的面條,鼓著些面湯的沫。

  挑了挑鍋里的面條,廉歌再轉過了視線,看向這站在攤位前的老人,笑著出聲說了句。

  “…忙活慣了。剛忙完,趁著還有些時間,就想出來轉轉。”

  老人在攤位前站了站腳,應了句,再佝下些身,伸手有些費勁著摸索著縫在棉褲里面的兜,

  “多少錢?”

  抬著頭,老人再詢問了著廉歌。

  廉歌再看了眼老人,笑著搖了搖頭,

  “這份面,就當是我請老人家的吧。”

  說了句,廉歌伸出手,從兜里一摸,正好摸出八塊錢,

  往著這攤主擺在邊上的收錢紙盒子里扔了進去,

  “…這怎么行。”

  老人搖了搖頭,出聲說著,從兜里摸出了把錢,

  望了望廉歌扔進了紙盒子里的錢,便要從手里捏著那把零錢里,拿出八塊錢給廉歌,

  “老人家是個舍得的人。我自然一碗素面還是舍得的。”

  廉歌看著這老人,出聲說了句,

  再轉過視線,看了眼這燒烤攤位在的街道旁,

  挨著路邊,還站著幾道穿著黑色正裝的身影,

  是三位鬼差。

  跟著老人而來。

  卻只是遠遠跟著,陪著老人沿著路走著。

  老人在這兒停下,三個鬼差便也停了下來,只是遠遠站著,靜靜等著老人。

  見廉歌投來視線,幾個鬼差再朝著廉歌躬身,

  再轉過視線,廉歌再看了眼這執拗著想給錢的老人,

  “老人花錢的地方還多,還是把錢留著吧。”

  “再說,這老板的面怕是也給老人家留著的。攤主也不在,我自然也不能要老人家的錢。”

  廉歌轉過視線,笑著,再看了眼旁邊那僅剩下一碗分量的面條,再出聲說道。

  不知道是聽到廉歌哪句話,

  老人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謝謝。”

  對著廉歌,老人低下些頭,道了聲謝。

  笑了笑,廉歌轉過視線,拿著那筷子,碗,將鍋里煮好了的面條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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