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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畫上聚光燈下

  “…老哥,走哪啊…坐車吧,上車就走,車就在停車場停著呢,下去就能到…”

  “…烤腸烤串炸土豆…奶茶果茶豆漿…”

  陣陣清風拂過廣場,再帶著些混雜著的攤販叫賣聲,行人話語聲到近處,微微晃動著長凳后花壇圍著的樹木枝葉,響著些窸窣的聲音,

  聽著混雜著,在耳邊響起的些話語聲,看了眼從長凳前,廣場上,走過的些熙熙攘攘,或提著大包小包急匆匆往高鐵站里走,或腳步輕快些,同來接站人說著些話的行人,

  再轉過視線,坐在這長凳上,廉歌再看了眼長凳另一側的年輕人,

  年輕人還埋著頭,似乎對身前走過些行人渾然不覺,也沒注意到旁邊長凳上坐下的廉歌,

  似乎沉浸夾著板素描紙上,繪著的畫上,

  捏著的炭條,不時在紙上落下。

  年輕人筆下,那張素描紙似乎已經換了張,

  沒了先前寫在其上的字跡,也沒了先前拇指擦拭過后發皺發臟的痕跡,

  只是捏著炭條的手上,還沾著沒洗去的碳灰。

  新換的紙上,畫的景象才剛起頭,年輕人捏著的炭筆勾勒出的些線條,勉強能看出,似乎是個舞臺的模樣。

  看著這年輕人筆下,那張紙上漸勾勒出的景象,廉歌也沒出聲說什么,

  再轉過視線,看著從長凳前,廣場上走過的些行人,聽著隨著陣陣清風拂來話語聲。

  “…還要會兒呢才回來,我看了高鐵站這牌子,他坐得那趟車還要會兒才能到…”

  “…誒,出來了,出來了…這兒…”

  “…路上累著了吧…那我們就回去,你媽啊還在屋里做菜呢…”

  頭頂之上,太陽不時被云霧遮掩,又不時鉆出,漸往著當空攀升,

  不時往著高鐵站趕來些人,相繼走進了高鐵站里,

  來接站的些人,相繼接到了些人,往著各處走遠。

  那年輕人還埋著頭,沉默著,捏著炭筆,只是往著紙上不時落著筆觸,

  紙上畫著的畫,漸被勾勒成型,

  先是個舞臺,舞臺上布置著似乎很華麗,舞臺邊,還隱隱能看出,坐著些伴奏的人,

  舞臺上,一處留白的地方,似乎是從頂上打下來的聚光燈,照著舞臺上一處,

  只是聚光燈下,卻空著。

  舞臺下,熙熙攘攘坐著些人影,

  后排的只能看到些影影綽綽的痕跡,前排能看出些輪廓的幾道身影,也看不清處臉,

  只是似乎都或側著身,或同旁邊人說著話,沒人注意舞臺上聚光燈照耀著的地方。

  畫著的,似乎是一個舞臺上的一角。

  又再畫好了一個前排的觀眾后,年輕人的筆觸停了下來。

  轉過視線,廉歌再看了眼這年輕人筆下的畫,

  畫上,臺下該是勾勒著前排觀眾的地方,還留著些白,舞臺聚光燈下,也沒描上該在臺上表演的人,

  舞臺另一側,似乎該是臺下的地方,也留著些空處沒畫。

  此刻,這年輕人捏著的炭條,就抵在那該再畫些前排觀眾的空白處,久久停頓著,

  再望著那空白處,沉默著,停頓許久,年輕人再落下了筆觸,

  挪著炭筆,在那空白處,再勾勒出個觀眾的身影輪廓,

  筆觸似乎有些稍重,那新勾勒出的身影比旁邊些要更清晰些,

  似乎被戲臺上,聚光燈下還沒畫上的表演者吸引了目光,那道前排的身影正朝著那戲臺上望著,

  畫好了那道觀眾身影,旁邊還留著幾個空位,年輕人的筆觸卻再停了下來,

  望著那新畫出來,望著舞臺上的觀眾身影,年輕人呼吸漸有些粗重,

  緊跟著,有些慌忙著,再直接用著拇指,一遍遍將新描繪出來的觀眾身影擦拭著,

  勾勒著那觀眾身影的線條被拇指擦拭掉,只留下了顯得有些臟的碳灰,和被年輕人重重擦拭下,有些發皺的素描紙,

  望著那已經被擦拭掉觀眾的空白地方,年輕人漸再停下了動作,只是望著素描紙上的畫面,捏著炭條的手微微顫抖著。

  又再沉默著,望著素描紙上描繪著的畫面,

  手上顫抖著的動作漸停下,年輕人再往下那舞臺另一側,舞臺下留著白的地方,

  沉默著,沾著些碳灰的手,再捏著炭條,再在那舞臺邊落下了筆觸,

  兩道緊挨著的身影,被年輕人捏著的炭筆,漸勾勒了出來,

  似乎是對夫婦,互相靠著,身影稍顯模糊,正抬著頭,望著那聚光燈的地方,

  似乎正期待著臺上表演者的表演。

  沒將那對夫婦的身影再勾勒的清晰些,

  年輕人望著那處,再停下了筆觸,

  再沉默著,望著那舞臺邊兩道模樣的身影,

  年輕人再緩緩挪動著筆觸,將筆觸落到了額那舞臺下,聚光燈下留白的地方。

  望著那紙上勾勒著的舞臺上,年輕人捏著的炭筆抵在那空白處,再久久停頓著,

  捏著炭筆的手,微微差顫抖著。

  又再停頓了會兒,終究沒能再繼續畫下去,

  年輕人沉默著,將捏著的炭筆筆觸抬了起來,

  再望了望那還空著舞臺上,空著觀眾席的畫,將素描紙從夾板上取了下來,

  拉開腳旁邊的背包拉鏈,往著那似乎已經裝了不少廢稿畫紙的背包里,塞了進去,

  又再轉過身,又捏著手里炭筆,在夾板上新的一張素描紙上落下了筆,

  筆觸勾勒下,畫紙上,又再出現個舞臺的模樣,似乎這年輕人再畫著上幅畫畫過的景象。

  看著這年輕人筆下漸又再勾勒出的景象,廉歌也沒出聲打擾,只是聽著耳邊些混雜的話語聲,靜靜看著。

  素描紙上,舞臺,聚光燈,舞臺下,熙熙攘攘,影影綽綽的觀眾身影漸再被年輕人捏著的炭筆勾勒了出來,

  只是,該是前排觀眾席上,依舊是空著,聚光燈下,也沒勾勒出舞臺上表演的人,

  年輕人捏著炭筆,在那舞臺上,留著白的地方再停頓了許久,終究沒再落下筆,

  停下了筆,年輕人再抬起了頭,朝著長凳前,四下,望了望,

  看到了廉歌投過去,停在那素描紙上畫面的視線,

  再看了看廉歌,似乎認出了廉歌是先前遇到過的人,

  再愣了下,年輕人再捏著炭條,在那素描紙上寫了句話,再將素描紙對向了廉歌,

  “…先生你也懂繪畫?”

  看了眼素描紙上寫著的字,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這年輕人,

  “勉強懂點,之前畫過幾幅畫。”

  笑著,廉歌出聲說了句。

  聞聲,年輕人沒發出聲音,點了點頭。

  “你有失語癥?”

  再看了眼這年輕人,廉歌隨意著,再出聲說了句。

  年輕人聽到廉歌的話,停頓了下動作,再望了望手里那夾在板上素描紙上的畫,看著畫面上的景象,又再停頓許久,才再點了點頭。

大熊貓文學    我真不想當天師啊